徐娟期待地看著葉秋雅，巴不得立刻帶她去見薛寶珠。
葉秋雅卻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現在的樣子，她就是看到了也隻會嫌棄，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葉秋雅對女兒當然不是完全沒感情，畢竟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但她要比徐娟聰明得多，知道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更何況，她和女兒分開多年，當年的母女情分早被時間磨滅了許多。
反正薛家人對薛寶珠挺不錯，薛寶珠在薛家過得很好。
她又何必擔心？
比起現在去見女兒，她更想立刻離開這片大陸。
葉秋雅問徐娟：“我之前讓你努力工作攢錢，你攢了多少？”
徐娟頓時有些心虛：“沒……沒攢下多少。”
“怎麽迴事？”葉秋雅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不是讓你多攢些錢嗎？那些可是咱們今後發家的本錢！”
徐娟委屈地苦著臉：“我也想多攢些錢，可我沒法子呀。我年紀大了，又坐過牢，想去給人當保姆都沒人要，隻能掃大街，糊紙盒掙錢。
我還要租房子和吃飯，給寶珠買東西，本來掙的錢就不多，這麽花下來，還能攢下什麽錢？”
葉秋雅臉色更加難看：“你經常給寶珠買東西？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老給她買嗎？”
她越說，語氣越冷，嚇得徐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她小心翼翼地解釋：“秋雅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我就是心疼保住小小年紀沒了父母，隻能在薛家寄人籬下。
所以我才會偶爾給她買些東西，讓她記住我這個親外祖母。她那麽小，我要是不提醒她，等她以後長大了，哪裏還記得你這個媽？”
其實是薛寶珠嫌棄徐娟，不肯搭理她。
徐娟又沒人能親近，所以本能地依戀這個外孫女，總是想讓薛寶珠跟她親近。、
這才特地給薛寶珠送禮物。
而薛寶珠雖然一開始不想搭理她，但是隻要看見她送來的禮物，就會破天荒地給她笑臉。
不過徐娟要是不送禮，薛寶珠又會對她冷淡。
徐娟為了讓薛寶珠跟她親近，隻能每次帶著禮物去見薛寶珠。
她掙的錢本來就不多，又要給薛寶珠送禮，別說攢下多少錢，她甚至還得節衣縮食。
所以從監獄裏出來快兩年，她的氣色居然變得比坐牢的時候還要差，人也變得麵黃肌瘦，跟個難民似的。
她之前去探監的時候，就一直沒敢說送禮的事。當時葉秋雅以為她是為了攢錢才節衣縮食，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也就沒管。
如今知道真正原因，葉秋雅簡直都要氣炸了！
她不滿地看著徐娟：“那你到底攢了多少錢？”
徐娟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沒敢說實話，隻含糊道：“你迴去就知道了。”
葉秋雅看到她這副模樣，哪裏還有猜不到的？
她嫌棄地瞪了徐娟一眼，直接要求徐娟帶她迴住的地方。
徐娟還想勸她去見薛寶珠，被葉秋雅狠狠訓斥了一通，這才隻得偃旗息鼓，不敢再提。
兩人到了徐娟租住的房子，葉秋雅看著那小破屋，眉頭又是一皺。
徐娟住在這樣的地方，可想而知她現在過得有多拮據。
不過她什麽也沒說，直到進了那間堆滿雜物的逼仄小屋，她才低聲問道：“你攢的錢呢？拿給我看看！”
徐娟這下沒辦法再拖延，隻能小心把自己藏著的錢取了出來。
葉秋雅仔細數了數，加起來總共才三十二塊八毛四分，不禁越發嫌棄徐娟的沒用。
她不悅地問徐娟：“你給她買的那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徐娟吧不敢說：“沒……沒多少，再說我也沒記過賬，根本記不住。”
葉秋雅見她不肯說，索性換了個問題：“那你掃大街加上糊紙盒，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這個真沒多少，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十六塊錢。扣掉房租和夥食費，就剩不下什麽了。”
徐娟苦著臉，眼淚瞬間湧了出來，“秋雅，我知道我沒用，你別嫌棄我，我隻有你一個女兒，咱們相依為命那麽多年，你千萬別拋下我！”
她緊張地拉著女兒的手，生怕葉秋雅丟下她不管。
那樣她以後就隻能掃一輩子大街了！
徐娟知道自己女兒很有本事，隻有跟著女兒，她才能過上好日子。
葉秋雅雖然嫌棄她的廢物，不過想到這些年的相依為命，她到底還是緩和了語氣：“行了，你別哭了，哭了能來錢嗎？我出去一趟，你先收拾收拾。”
徐娟緊張地看著她：“秋雅，你要去哪兒？你別去找沈婉秋，那女人現在不像以前了，我上次去找她，她居然讓公安抓我！還把我們做的事情全說了出來，那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葉秋雅本就心情不好，聽到這話不禁更加煩躁：“我沒想過去找她！你安心等我迴來就是！”
說完她直接冷著臉出了門。
走到外頭，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去找沈婉秋？
她又不是自個兒母親那樣的蠢貨，怎麽可能這種時候去找沈婉秋？
還嫌不夠丟人嗎？
不過沈婉秋帶給她的那些傷害，她可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等她以後翻了身，定要好好跟沈婉秋算清那筆賬！
葉秋雅走後，徐娟一直坐立不安，生怕女兒出事。
一直等了三個多小時，葉秋雅才終於迴來。
徐娟驚喜不已，猛地起身迎上去：“秋雅，你終於迴來了！你到底去哪兒了？我都要擔心死你了！”
誰知葉秋雅張口就是：“收拾好了嗎？我已經跟人約好了今晚的船，我們去香江。”
徐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跟誰約的？不是……你哪兒來的錢？”
葉秋雅卻隻是冷冷說道：“這個你不用管，反正我有辦法。”
徐娟見她臉色難看，就不敢再問下去，隻是想到薛寶珠，她又十分不舍：“那寶珠呢？我們今晚就走，寶珠怎麽辦？”
葉秋雅理所當然地說道：“她不是在薛家待得好好的嗎？繼續讓她待在薛家就是了。”
“可是……”
徐娟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葉秋雅無情打斷，“沒有可是，我們去了香江未必就能過得好，你想讓寶珠跟過去吃苦？”
徐娟這才不敢再說什麽，連忙跑去收拾。
兩人當晚就坐上了去香江的船，看著漆黑的海麵，徐娟心裏始終惴惴不安：她們去了香江要怎麽辦？
葉秋雅卻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現在的樣子，她就是看到了也隻會嫌棄，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葉秋雅對女兒當然不是完全沒感情，畢竟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但她要比徐娟聰明得多，知道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更何況，她和女兒分開多年，當年的母女情分早被時間磨滅了許多。
反正薛家人對薛寶珠挺不錯，薛寶珠在薛家過得很好。
她又何必擔心？
比起現在去見女兒，她更想立刻離開這片大陸。
葉秋雅問徐娟：“我之前讓你努力工作攢錢，你攢了多少？”
徐娟頓時有些心虛：“沒……沒攢下多少。”
“怎麽迴事？”葉秋雅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不是讓你多攢些錢嗎？那些可是咱們今後發家的本錢！”
徐娟委屈地苦著臉：“我也想多攢些錢，可我沒法子呀。我年紀大了，又坐過牢，想去給人當保姆都沒人要，隻能掃大街，糊紙盒掙錢。
我還要租房子和吃飯，給寶珠買東西，本來掙的錢就不多，這麽花下來，還能攢下什麽錢？”
葉秋雅臉色更加難看：“你經常給寶珠買東西？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老給她買嗎？”
她越說，語氣越冷，嚇得徐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她小心翼翼地解釋：“秋雅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我就是心疼保住小小年紀沒了父母，隻能在薛家寄人籬下。
所以我才會偶爾給她買些東西，讓她記住我這個親外祖母。她那麽小，我要是不提醒她，等她以後長大了，哪裏還記得你這個媽？”
其實是薛寶珠嫌棄徐娟，不肯搭理她。
徐娟又沒人能親近，所以本能地依戀這個外孫女，總是想讓薛寶珠跟她親近。、
這才特地給薛寶珠送禮物。
而薛寶珠雖然一開始不想搭理她，但是隻要看見她送來的禮物，就會破天荒地給她笑臉。
不過徐娟要是不送禮，薛寶珠又會對她冷淡。
徐娟為了讓薛寶珠跟她親近，隻能每次帶著禮物去見薛寶珠。
她掙的錢本來就不多，又要給薛寶珠送禮，別說攢下多少錢，她甚至還得節衣縮食。
所以從監獄裏出來快兩年，她的氣色居然變得比坐牢的時候還要差，人也變得麵黃肌瘦，跟個難民似的。
她之前去探監的時候，就一直沒敢說送禮的事。當時葉秋雅以為她是為了攢錢才節衣縮食，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也就沒管。
如今知道真正原因，葉秋雅簡直都要氣炸了！
她不滿地看著徐娟：“那你到底攢了多少錢？”
徐娟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沒敢說實話，隻含糊道：“你迴去就知道了。”
葉秋雅看到她這副模樣，哪裏還有猜不到的？
她嫌棄地瞪了徐娟一眼，直接要求徐娟帶她迴住的地方。
徐娟還想勸她去見薛寶珠，被葉秋雅狠狠訓斥了一通，這才隻得偃旗息鼓，不敢再提。
兩人到了徐娟租住的房子，葉秋雅看著那小破屋，眉頭又是一皺。
徐娟住在這樣的地方，可想而知她現在過得有多拮據。
不過她什麽也沒說，直到進了那間堆滿雜物的逼仄小屋，她才低聲問道：“你攢的錢呢？拿給我看看！”
徐娟這下沒辦法再拖延，隻能小心把自己藏著的錢取了出來。
葉秋雅仔細數了數，加起來總共才三十二塊八毛四分，不禁越發嫌棄徐娟的沒用。
她不悅地問徐娟：“你給她買的那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徐娟吧不敢說：“沒……沒多少，再說我也沒記過賬，根本記不住。”
葉秋雅見她不肯說，索性換了個問題：“那你掃大街加上糊紙盒，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這個真沒多少，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十六塊錢。扣掉房租和夥食費，就剩不下什麽了。”
徐娟苦著臉，眼淚瞬間湧了出來，“秋雅，我知道我沒用，你別嫌棄我，我隻有你一個女兒，咱們相依為命那麽多年，你千萬別拋下我！”
她緊張地拉著女兒的手，生怕葉秋雅丟下她不管。
那樣她以後就隻能掃一輩子大街了！
徐娟知道自己女兒很有本事，隻有跟著女兒，她才能過上好日子。
葉秋雅雖然嫌棄她的廢物，不過想到這些年的相依為命，她到底還是緩和了語氣：“行了，你別哭了，哭了能來錢嗎？我出去一趟，你先收拾收拾。”
徐娟緊張地看著她：“秋雅，你要去哪兒？你別去找沈婉秋，那女人現在不像以前了，我上次去找她，她居然讓公安抓我！還把我們做的事情全說了出來，那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葉秋雅本就心情不好，聽到這話不禁更加煩躁：“我沒想過去找她！你安心等我迴來就是！”
說完她直接冷著臉出了門。
走到外頭，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去找沈婉秋？
她又不是自個兒母親那樣的蠢貨，怎麽可能這種時候去找沈婉秋？
還嫌不夠丟人嗎？
不過沈婉秋帶給她的那些傷害，她可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等她以後翻了身，定要好好跟沈婉秋算清那筆賬！
葉秋雅走後，徐娟一直坐立不安，生怕女兒出事。
一直等了三個多小時，葉秋雅才終於迴來。
徐娟驚喜不已，猛地起身迎上去：“秋雅，你終於迴來了！你到底去哪兒了？我都要擔心死你了！”
誰知葉秋雅張口就是：“收拾好了嗎？我已經跟人約好了今晚的船，我們去香江。”
徐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跟誰約的？不是……你哪兒來的錢？”
葉秋雅卻隻是冷冷說道：“這個你不用管，反正我有辦法。”
徐娟見她臉色難看，就不敢再問下去，隻是想到薛寶珠，她又十分不舍：“那寶珠呢？我們今晚就走，寶珠怎麽辦？”
葉秋雅理所當然地說道：“她不是在薛家待得好好的嗎？繼續讓她待在薛家就是了。”
“可是……”
徐娟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葉秋雅無情打斷，“沒有可是，我們去了香江未必就能過得好，你想讓寶珠跟過去吃苦？”
徐娟這才不敢再說什麽，連忙跑去收拾。
兩人當晚就坐上了去香江的船，看著漆黑的海麵，徐娟心裏始終惴惴不安：她們去了香江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