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樹林邊緣,是茂密的鬆林和參天的柏樹。在微風的拂動下,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凝望這片森林,仿佛可以感受到它們在自由自在地低語,訴說著樹木間的默契和山林深處的秘密。


    拂曉時分,山林深處的敵軍前哨站的景象更顯神秘而宏偉。初升的太陽還未完全爬上東方的山峰,隻是微弱的晨曦悄然灑向大地,仿佛一層淡淡的黃紗輕輕覆蓋著整個前哨站。薄霧彌漫,縈繞在山間,給人一種夢幻般的錯覺,讓敵軍前哨站變得更加詭秘而不可捉摸。


    敵軍前哨站如同一隻嗜血的猛獸,悍然盤踞於險要之處。它位於群山環抱之地,仿佛是大地的守護者,憑借高聳的山峰和鬱鬱蔥蔥的叢林,一覽無餘地俯瞰著周遭的土地。晟門營地的人們將此處的前哨站稱之為\"鷹巢\",因為其高大的岩石建築宛如山峰上巨大的鷹巢一般,肆意彌漫著凜冽的殺氣。


    前哨站的牆壁,在晨光的映襯下呈現出深紅色的暗影,每一塊石塊都帶著曆經戰火洗禮的痕跡,如同歲月的符文,向人們訴說著它所見證的一切。牆壁上,生長著稀疏的藤蔓,藤葉隨著微風飄舞,為這座冷酷的鷹巢增添了一絲可有可無的生機和溫暖。


    晨光透過射擊掩體的縫隙,投下模糊的光斑,讓射擊掩體顯得更加詭異。在這些掩體中,隱藏著戰士們的生死決戰之地。冷硬的混凝土牆壁上,鑲嵌著許多用彈孔和刀痕刻滿符號和姓名的碑文,紀念著那些曾經英勇戰鬥、為國捐軀的勇士們。


    在鷹巢的頂峰,矗立著一麵巨大的旗幟,隨風飄揚。那旗幟上繡著鷹巢前哨站的標誌——獵鷹翱翔於天空,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玉冰給的資料果然不錯。”匍匐潛藏在對麵山頭的天裂收起望遠鏡,警惕地用頭盔中的設備錄入一些對己方作戰有利的信息,“現在,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


    “話說,你把玉冰和那個女兵安排在一起合適嗎?”早已覆蓋天裂全身的公主趁時機尚早,找了個話題和天裂聊了起來,“那個女野人不是最痛恨天塹嗎?你就不怕她做掉那個女兵?”


    “沒辦法,我不可能帶上她來參與這檔子八成迴不去的蠢事。”天裂頓頓,瞅了眼頭盔內全息投影的時間,“一個病號,一個粗人,與其帶來送死,不如讓她倆在後方待著。”


    “這樣不管怎麽說至少都能活一個,對嗎?”


    “沒錯。”


    “獨木不成林,你終歸得組建自己的隊伍。”公主看出天裂的心事,心平氣和地勸說道,“偶爾也要依靠一下你身邊的戰友,不然,後期你自己一個人怎麽扛起常人難以想象的重任呢?”


    “我還沒有完全相信她們,再者說來,你知道她們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跳動著怎樣的心髒嗎?”天裂眼睛掃過信息記錄的同時,語重心長地給公主解釋,“我不想被小人陷害,我也不想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導致戰友犧牲,所以,獨行踽踽也沒什麽不好。”


    “那你就這麽放心我?”


    公主不知怎的突然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事到如今,你還在提防我?”有那麽一瞬間,天裂覺得和自己對話的公主些許陌生,“那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誰知道呢?”公主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悵惋,“也許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離你而去,到時候,你會像對待你戰友那樣對待我嗎?”


    “你在說什麽啊?”天裂被公主突如其來的狀態搞得不知所措,“你還真信了那個老家夥的鬼話?”


    “我也不知道,隻是最近,我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天大的事兒我來扛,以前是這樣,今後也是這樣。”不忍公主繼續消極的天裂語氣稍重的安慰道,“他媽的,咱倆搭活過日子多長時間了?有什麽不是咬牙堅持過來的?我把話說清楚,咱倆就是一體共生的,你去哪兒我去哪,你幹嘛我幹嘛,你要沒了,我也跟著去!”


    “嗯,不愧是我看上的雄性,就是不一樣。”


    天裂的話恰似一股暖流,溫和地流進了公主的心頭。


    明確了態度的公主也決定在這件任務完成之後,將自己的心頭大事轉告給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天裂。


    “對了,你倒是點了我一下。”突然想起什麽的天裂關切地追問公主,“那個骨塊,你消化完了嗎?”


    “還沒有。”


    “嘖,看來那玩意兒確實夠硬。”


    “不,我隻是單純地沒把它放進我的胃液裏。”


    “......”


    天裂很好奇,既然公主閑來無事的時候經常瀏覽自己的記憶,那她為什麽不學一點人族的社交禮儀呢?就拿最簡單的日常交流來說,難道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你來我往嗎?怎麽到這兒就不管用了呢?


    “咋?你以為我早把那玩意兒吸收了?”


    見天裂遲遲不開口,公主隻得獨自繼續進行話題。


    “我是怕你消化不良。”


    “那就不勞煩您操心了,蟲族最不缺的就是一個強大的腸胃。”


    “看得出來。”


    簡短聊了幾句後,公主也沒了消遣的欲望,天裂則趁此機會,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不對!”


    簡段截說,從黎明時分一直忙碌到明月高懸,天裂一刻也不敢停歇。可中途走神的功夫,他腦中突然閃過一件早已被自己坦然接受的小事。


    “大小姐,你說反叛軍分辨敵我的辦法是聞對方血液中蟲卵分泌物含量,那我搗碎那些蟲卵,把它們的汁液塗抹全身是不是會有同樣的效果?”


    “啊,確實如此。”


    公主倒挺坦誠,對此絲毫沒有遮掩。


    “那你讓我吃!!”


    為避免自己暴露,得知真相的天裂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糧食來之不易,吃了不比浪費好?”公主頓頓,隨即補充,“蟲族從來都不會玩弄糧食,因為我們堅信那是來自天空和大地的恩澤。況且,我一個沒吃全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的大小姐啊......”


    此時的天裂就像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


    “得了,又不是什麽大事,你至於這樣?”


    “算了,都吃完了還能說什麽呢?”天裂爽快地吞下公主喂給自己的因果,不再抱怨,“反正味道還不錯。”


    “是吧?我能害你?”


    “不過,以後再有這種事兒,你能提前和我說......”


    刹那間,錄入信息的全息投影中閃過一個天裂熟悉的身影。


    “那是,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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