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而我的心，我想挖出來，去看看是什麽顏色的……
亂世旅人：莫斯拉之城 作者：令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離開了鎧甲，離開了自己強大的依靠，認清自我為何物……旅者先生，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決定啊……”
“是，的確如此……這是一個危險的決定，脫離於鎧甲之後，或許以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便做不到了，或許想要做的事情，現在也變的十分困難……”
兩人就這樣並排走在一塊，漫步在這幽暗的長廊之上。
“那麽，接下來你該怎麽辦？”
白鈴扭頭又問道，而旅者則是目視前方，沉思片刻後迴複道。
“怎麽辦？我會盡量不使用它，在力所能及的時候……若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那便再去使用於它。”
“它給我的負擔…很重，我不能依靠它，至少在我重新認識自己之前……”
他的語氣很是沉悶，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沉重。
一份強大的力量，若是被別人發現至拿在手中之時，估計會當成寶貝一樣供著，甚至有可能極端點，會肆意妄為……而旅者卻不同……
“旅者先生，你與我見過的很多人都不一樣……甚至可以嚴肅一點來講，你是我第一個感到很是特別的人。”
“是嗎？如此誇讚……倒也是過譽了，這個世界上特別的大有人在……我也隻不過是這世間之中的滄海一粟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
“不，旅者先生，你越是這樣講，我便越覺的你很是不同……”
“嗬嗬，那好吧……”
旅者聽完這句話後，尷尬的笑著，神色有些憂愁，似在哀歎著些什麽。
他看了看白鈴，仿佛心裏無論說什麽，貌似也會在這位少女的眼中，加上一份濾鏡一樣。
讓他心裏有話，卻難以吐露……
“……白鈴。”旅者歎息了一聲，如此叫道。
“哦，在，旅者先生。”
“嗬……哈……我又不是在命令你。”
白鈴這一聲迴複倒是把旅者給突然逗笑了一下，讓之前那憂愁的氛圍一下子便破了功，搞的旅者不知道說什麽才是，對這位現在有些呆萌的少女的話。
“哦旅者先生，我有點緊張……不好意思哈……”
“哦，沒什麽沒什麽，我也隻是，想說些什麽，想跟你聊點什麽，但又覺的，我那些心裏想聊的事物，又太過於沉重了一些……所以，我想……問你一下，你介意嗎？”
“呃我不會介意的，旅者先生，你想問什麽就盡管問吧，在這片大地上，我見過的沉重的事物，已經有很多了，不缺現在接下來的這幾件事。”
她如此說道，似是很小心的迴答，其心裏也處處體現著一種尊敬，但那股樣子，在旅者眼中倒顯的很不自然。
“莫斯拉，你們，是從莫斯拉內部逃出來的人嗎？”
“啊？這個……嗯……是的，我們是從莫斯拉內部裏逃出來的。”
“……”旅者聽到這句迴複後，略微沉默了幾許，稍後，便又邊走邊說道。
“莫斯拉內圍，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這個，我們也大抵不清楚……”
“嗯？不清楚？”
旅者有些疑惑，明明是內圍裏的人，身邊的跟隨者還是一位莫斯拉軍隊的軍官，雖現為叛軍，早已與莫斯拉內圍切斷了聯係，但至少……
“哦……我想起來了。”
旅者想著想著，便迴憶起了那位仆長之前對他所說過的一句話。
“在莫斯拉人的眼中，一百萬平方公裏，和一億平方公裏的麵積，其實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在內圍的城市裏，比一億平方公裏還要大的城市，那裏多的是呢……”
這句話的內容……很是令旅者深思，或許莫斯拉的內圍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也根本不是其他國家一樣的體係。
我或許不能用常態的思維去看待它，我或許真正要麵對他的那一刻，我希望自己的思緒，還能保持冷靜。
“你們莫斯拉的內圍，也就是裏麵的城市，你所居住的那座城市麵積，有多大？”
“這個……大約，至少兩百萬以上吧……我沒有認真去了解過……現在也離開那裏那麽久了，我也不知道那裏……現在又成了什麽樣……”
“兩百萬以上……”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數字，旅者反而不會像之前那樣震驚什麽了，隻倒是平平念道，淡然的接受這一切。
“你們的城市，有什麽等級之分嗎？”
“呃……沒有，但……也並不完全是。統治者並沒有將莫斯拉的城市化有等級之分，但私下裏的人們，生活在各座城市裏的人們，心裏會默認，私自給自己所在的城市評級，包括其他的城市也一樣……”
“這樣啊……”
“嗯……我以前所在的那座城市，名字叫做‘天之’，意味在天之上的城市……來曆我並不清楚，似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名字了……”
“天之……天之城……在天之上的城市，這樣的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見，看來這座城市的內在野心，和它的名字一樣，都在天上……”
旅者說完之後，白鈴便又在一旁接著道，隻是這一次的語氣，稍有點沉悶，還有一些悲聲歎氣的成分在其中。
“我們的那座城，與之說是在天空中的城市那樣好聽，但實際上……”
“不用說了。”
旅者突然如此說道，打斷了白鈴的言語。
而這一打斷的舉動，來的是那麽的突然，使得白鈴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旅者要打斷自己，打斷自己接著將下麵的話給講下去。
而旅者，他似是想起了什麽，才做出如此這般舉動。
隻因為一句話，在他的腦海中，突然迴蕩了起來。
“我和你也差不多，但，我見過我的父母，我也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過，可，還在我尚且年幼之際，他們就已經死了……”
這一句曾經的坦白，旅者尚且還記得。
他這般打斷，就是不必讓白鈴再接著說下去了，以免說著說著，便不小心讓她觸景生情，說到那傷心之處……
“還是聊一聊別的吧……”
或許現在不是聊這沉重話題的好時候，旅者隻好如此迴應著白鈴此刻看向自己的疑惑的眼神。
“哦，也好……不必聊那些……沉重的事情了。”
白鈴如此吐悶道。
在這一路之上，白鈴一直跟在旅者的身側，低著頭，看著地板，沒有看向前方，也不敢跟旅者並肩同行。
說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罷了。
但這股緊張的情緒中，並沒有夾雜著什麽負麵因素，反而還帶有著興奮乃至激動等複雜的情緒。
“旅者先生……我有點好奇，就是之前那位仆長所說的話，你當真剿滅過莫斯拉的軍隊嗎？”
白鈴如此問道，語氣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夾雜了一份好奇。
而旅者則是點了點頭，迴應著。
“……厲害……”
白鈴也點了點頭迴複道，有些情不自禁的佩服。
而旅者聽到這句稱讚後，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然這一搖頭，卻被白鈴有所察覺，隨即便又疑惑而又有些思索遲疑的問道。
“旅者先生，是覺的，我這樣說不好嗎？還是……”
“……”旅者聽著白鈴的遲疑，先是一口歎息，隨後便是解釋。
“我不認為我自己厲害什麽的，殺了幾個人，或者是，做了一份在別人眼中難以企及的事情，便可以稱之為厲害的話，那樣的話……我並不太認可……”
旅者說著，是在謙虛，還是真的就認為如此呢？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如何？他的性格很是奇特，在許多人的眼裏……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背後所流露出的情感，貌似都有一段故事存在一樣。
他究竟經曆過什麽……神秘，強大，未知……這一係列詞語夾雜在其中，使他的一切都成為了吸引人的一道謎題。
可也因此，讓他的心身，變的更加沉重……
他也是人……可表現出來的樣子，卻讓別人根本就覺的，他不會是個普通人，至少，他比一般人的心性，太過於超前了一些。
“我曾經一直為了複仇而來，可現在我想要思考一陣子……那些他人遺留的怒火加以己身，那些憤火的遺願，那些無處安息的靈魂，我都見過，也都想將其背負……”
“可，這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我能否成功……對於他們來講，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講，一切的苦難來自於莫斯拉，但，我也在想，莫斯拉為何會變成這種模樣？”
“你們，也是莫斯拉的一員，可卻也憎恨著莫斯拉這片土地……”
旅者剛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他能明顯的看到眼前的白鈴想要來說什麽以此解釋。
然而，這都已經被他有所預見，有所猜到，故此打斷道。
“嗬，是的，也許你們恨的不是莫斯拉，而是莫斯拉的那些所謂的執政者們，想要瓜分莫斯拉之城的權貴者們……你們恨的是他們……而那位莫斯拉統治者，他發動了全麵戰爭，或許，也是與那些人一樣，野心勃勃，又或許，結果原因，尚且不同……”
“嗬，聊著聊著，又聊到這沉重的話題上了……看來身處莫斯拉，便避免不了提及這些……”
旅者自嘲道，又笑了笑，看向了一旁身側的白鈴。
而此刻，白鈴眼神則有些憂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聽著這些沉重的話語，仿佛她心裏的一切，都被眼前之人所看穿了一樣。
太可怕……也太過於恐怖了些……
“你不必害怕……”此刻，旅者又突然說道，將眼前還在思索的白鈴一驚，差點嚇了一跳。
見此一幕，旅者的臉色變的有些無奈，雖是眼神被麵具有所遮住，但下半張臉那微微抿起的微笑，和伴隨而來的一聲輕微的歎息，還是讓白鈴能感受到旅者心裏的那股無奈之意。
“……旅，旅者先生，跟那位仆長比起來，貌似你更可怕一些，有時候的話……”
白鈴很緊張，也有些哆嗦的說出了這一句，嘴唇有些微顫，似是在為剛才所說的話感到一絲擔憂以及後怕。
“……”
旅者沒有說什麽，他累的不想再說什麽了，他隻是一個人而已，精力也是有限，做不到什麽隨時都能打起精神的事情的。
畢竟，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可以說，根本就沒有開心過的時候。
“我是誰呢？”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然而我卻一直沒能去解開它。
來到莫斯拉，我希望能在這裏找到答案，我希望如此，我希望如我所願……
但這也僅僅隻是希望，不可全部寄托於此。
也許我有時候太過於優柔寡斷了，什麽事情都要多此一舉，再想一層。
也許我有時候也太過於果決了一些，一碰到什麽不公之事，便會如同屠戮那莫斯拉的軍隊一樣，將一切趕盡殺絕，片甲不留，並沒有考慮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在等待著自己……
“我是個很矛盾的人……”
或許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空話，因為這些現在都還無法成為實際。
或許這一切的言論都對我有用，畢竟至少，它讓我今天的夜晚過都還算比較充實……不是嗎？
“我太過於迷茫……”
我所見到的，我所遭受過的，如今都化為麻木的……
我的心說不清，道不明，時而沉浸，時而悲鳴，忽而明亮，又忽然暗淡。
我搞不清我自己……我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是我心裏的那份執念？還是經曆了這一切悲苦所而悟出的感受？
在這天底之下，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無關緊要的。
我既然如此迷茫，那便這樣迷茫下去便是……
過於尋找什麽，過於執念什麽，有時候也隻是枉費精力罷了……
在這一時間段上，我還得不到那想要的結果……
應當向前看，向前看……
我努力的這樣想著，可心裏卻越是惆悵。
在向前看之前，我見到的是生活中的悲苦，是生命死去時候的塵埃……
而我卻什麽也做不到……
我想的是……想的究竟是什麽……
是為了那些曾經死去之人的遺願，而來此地複仇？還是那見到了那人們生活的苦難，而想要求索解決苦難之法的那一顆心？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一道印記，它在閃爍著……
在這片黑暗之中，閃爍著它那微不足道的光亮。
盡管不是那麽的明顯，可現在，它卻是此刻唯一亮著的那一道光……
“它在感知著我的情緒……”
旅者心裏如此說道。
他坦然的閉上雙眼，使自己真正的融入到黑暗之中……
平靜下來……
“嗬……”
“平靜下來……”
“是，的確如此……這是一個危險的決定，脫離於鎧甲之後，或許以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便做不到了，或許想要做的事情，現在也變的十分困難……”
兩人就這樣並排走在一塊，漫步在這幽暗的長廊之上。
“那麽，接下來你該怎麽辦？”
白鈴扭頭又問道，而旅者則是目視前方，沉思片刻後迴複道。
“怎麽辦？我會盡量不使用它，在力所能及的時候……若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那便再去使用於它。”
“它給我的負擔…很重，我不能依靠它，至少在我重新認識自己之前……”
他的語氣很是沉悶，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沉重。
一份強大的力量，若是被別人發現至拿在手中之時，估計會當成寶貝一樣供著，甚至有可能極端點，會肆意妄為……而旅者卻不同……
“旅者先生，你與我見過的很多人都不一樣……甚至可以嚴肅一點來講，你是我第一個感到很是特別的人。”
“是嗎？如此誇讚……倒也是過譽了，這個世界上特別的大有人在……我也隻不過是這世間之中的滄海一粟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
“不，旅者先生，你越是這樣講，我便越覺的你很是不同……”
“嗬嗬，那好吧……”
旅者聽完這句話後，尷尬的笑著，神色有些憂愁，似在哀歎著些什麽。
他看了看白鈴，仿佛心裏無論說什麽，貌似也會在這位少女的眼中，加上一份濾鏡一樣。
讓他心裏有話，卻難以吐露……
“……白鈴。”旅者歎息了一聲，如此叫道。
“哦，在，旅者先生。”
“嗬……哈……我又不是在命令你。”
白鈴這一聲迴複倒是把旅者給突然逗笑了一下，讓之前那憂愁的氛圍一下子便破了功，搞的旅者不知道說什麽才是，對這位現在有些呆萌的少女的話。
“哦旅者先生，我有點緊張……不好意思哈……”
“哦，沒什麽沒什麽，我也隻是，想說些什麽，想跟你聊點什麽，但又覺的，我那些心裏想聊的事物，又太過於沉重了一些……所以，我想……問你一下，你介意嗎？”
“呃我不會介意的，旅者先生，你想問什麽就盡管問吧，在這片大地上，我見過的沉重的事物，已經有很多了，不缺現在接下來的這幾件事。”
她如此說道，似是很小心的迴答，其心裏也處處體現著一種尊敬，但那股樣子，在旅者眼中倒顯的很不自然。
“莫斯拉，你們，是從莫斯拉內部逃出來的人嗎？”
“啊？這個……嗯……是的，我們是從莫斯拉內部裏逃出來的。”
“……”旅者聽到這句迴複後，略微沉默了幾許，稍後，便又邊走邊說道。
“莫斯拉內圍，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這個，我們也大抵不清楚……”
“嗯？不清楚？”
旅者有些疑惑，明明是內圍裏的人，身邊的跟隨者還是一位莫斯拉軍隊的軍官，雖現為叛軍，早已與莫斯拉內圍切斷了聯係，但至少……
“哦……我想起來了。”
旅者想著想著，便迴憶起了那位仆長之前對他所說過的一句話。
“在莫斯拉人的眼中，一百萬平方公裏，和一億平方公裏的麵積，其實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在內圍的城市裏，比一億平方公裏還要大的城市，那裏多的是呢……”
這句話的內容……很是令旅者深思，或許莫斯拉的內圍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也根本不是其他國家一樣的體係。
我或許不能用常態的思維去看待它，我或許真正要麵對他的那一刻，我希望自己的思緒，還能保持冷靜。
“你們莫斯拉的內圍，也就是裏麵的城市，你所居住的那座城市麵積，有多大？”
“這個……大約，至少兩百萬以上吧……我沒有認真去了解過……現在也離開那裏那麽久了，我也不知道那裏……現在又成了什麽樣……”
“兩百萬以上……”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數字，旅者反而不會像之前那樣震驚什麽了，隻倒是平平念道，淡然的接受這一切。
“你們的城市，有什麽等級之分嗎？”
“呃……沒有，但……也並不完全是。統治者並沒有將莫斯拉的城市化有等級之分，但私下裏的人們，生活在各座城市裏的人們，心裏會默認，私自給自己所在的城市評級，包括其他的城市也一樣……”
“這樣啊……”
“嗯……我以前所在的那座城市，名字叫做‘天之’，意味在天之上的城市……來曆我並不清楚，似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名字了……”
“天之……天之城……在天之上的城市，這樣的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見，看來這座城市的內在野心，和它的名字一樣，都在天上……”
旅者說完之後，白鈴便又在一旁接著道，隻是這一次的語氣，稍有點沉悶，還有一些悲聲歎氣的成分在其中。
“我們的那座城，與之說是在天空中的城市那樣好聽，但實際上……”
“不用說了。”
旅者突然如此說道，打斷了白鈴的言語。
而這一打斷的舉動，來的是那麽的突然，使得白鈴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旅者要打斷自己，打斷自己接著將下麵的話給講下去。
而旅者，他似是想起了什麽，才做出如此這般舉動。
隻因為一句話，在他的腦海中，突然迴蕩了起來。
“我和你也差不多，但，我見過我的父母，我也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過，可，還在我尚且年幼之際，他們就已經死了……”
這一句曾經的坦白，旅者尚且還記得。
他這般打斷，就是不必讓白鈴再接著說下去了，以免說著說著，便不小心讓她觸景生情，說到那傷心之處……
“還是聊一聊別的吧……”
或許現在不是聊這沉重話題的好時候，旅者隻好如此迴應著白鈴此刻看向自己的疑惑的眼神。
“哦，也好……不必聊那些……沉重的事情了。”
白鈴如此吐悶道。
在這一路之上，白鈴一直跟在旅者的身側，低著頭，看著地板，沒有看向前方，也不敢跟旅者並肩同行。
說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罷了。
但這股緊張的情緒中，並沒有夾雜著什麽負麵因素，反而還帶有著興奮乃至激動等複雜的情緒。
“旅者先生……我有點好奇，就是之前那位仆長所說的話，你當真剿滅過莫斯拉的軍隊嗎？”
白鈴如此問道，語氣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夾雜了一份好奇。
而旅者則是點了點頭，迴應著。
“……厲害……”
白鈴也點了點頭迴複道，有些情不自禁的佩服。
而旅者聽到這句稱讚後，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然這一搖頭，卻被白鈴有所察覺，隨即便又疑惑而又有些思索遲疑的問道。
“旅者先生，是覺的，我這樣說不好嗎？還是……”
“……”旅者聽著白鈴的遲疑，先是一口歎息，隨後便是解釋。
“我不認為我自己厲害什麽的，殺了幾個人，或者是，做了一份在別人眼中難以企及的事情，便可以稱之為厲害的話，那樣的話……我並不太認可……”
旅者說著，是在謙虛，還是真的就認為如此呢？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如何？他的性格很是奇特，在許多人的眼裏……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背後所流露出的情感，貌似都有一段故事存在一樣。
他究竟經曆過什麽……神秘，強大，未知……這一係列詞語夾雜在其中，使他的一切都成為了吸引人的一道謎題。
可也因此，讓他的心身，變的更加沉重……
他也是人……可表現出來的樣子，卻讓別人根本就覺的，他不會是個普通人，至少，他比一般人的心性，太過於超前了一些。
“我曾經一直為了複仇而來，可現在我想要思考一陣子……那些他人遺留的怒火加以己身，那些憤火的遺願，那些無處安息的靈魂，我都見過，也都想將其背負……”
“可，這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我能否成功……對於他們來講，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講，一切的苦難來自於莫斯拉，但，我也在想，莫斯拉為何會變成這種模樣？”
“你們，也是莫斯拉的一員，可卻也憎恨著莫斯拉這片土地……”
旅者剛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他能明顯的看到眼前的白鈴想要來說什麽以此解釋。
然而，這都已經被他有所預見，有所猜到，故此打斷道。
“嗬，是的，也許你們恨的不是莫斯拉，而是莫斯拉的那些所謂的執政者們，想要瓜分莫斯拉之城的權貴者們……你們恨的是他們……而那位莫斯拉統治者，他發動了全麵戰爭，或許，也是與那些人一樣，野心勃勃，又或許，結果原因，尚且不同……”
“嗬，聊著聊著，又聊到這沉重的話題上了……看來身處莫斯拉，便避免不了提及這些……”
旅者自嘲道，又笑了笑，看向了一旁身側的白鈴。
而此刻，白鈴眼神則有些憂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聽著這些沉重的話語，仿佛她心裏的一切，都被眼前之人所看穿了一樣。
太可怕……也太過於恐怖了些……
“你不必害怕……”此刻，旅者又突然說道，將眼前還在思索的白鈴一驚，差點嚇了一跳。
見此一幕，旅者的臉色變的有些無奈，雖是眼神被麵具有所遮住，但下半張臉那微微抿起的微笑，和伴隨而來的一聲輕微的歎息，還是讓白鈴能感受到旅者心裏的那股無奈之意。
“……旅，旅者先生，跟那位仆長比起來，貌似你更可怕一些，有時候的話……”
白鈴很緊張，也有些哆嗦的說出了這一句，嘴唇有些微顫，似是在為剛才所說的話感到一絲擔憂以及後怕。
“……”
旅者沒有說什麽，他累的不想再說什麽了，他隻是一個人而已，精力也是有限，做不到什麽隨時都能打起精神的事情的。
畢竟，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可以說，根本就沒有開心過的時候。
“我是誰呢？”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然而我卻一直沒能去解開它。
來到莫斯拉，我希望能在這裏找到答案，我希望如此，我希望如我所願……
但這也僅僅隻是希望，不可全部寄托於此。
也許我有時候太過於優柔寡斷了，什麽事情都要多此一舉，再想一層。
也許我有時候也太過於果決了一些，一碰到什麽不公之事，便會如同屠戮那莫斯拉的軍隊一樣，將一切趕盡殺絕，片甲不留，並沒有考慮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在等待著自己……
“我是個很矛盾的人……”
或許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空話，因為這些現在都還無法成為實際。
或許這一切的言論都對我有用，畢竟至少，它讓我今天的夜晚過都還算比較充實……不是嗎？
“我太過於迷茫……”
我所見到的，我所遭受過的，如今都化為麻木的……
我的心說不清，道不明，時而沉浸，時而悲鳴，忽而明亮，又忽然暗淡。
我搞不清我自己……我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是我心裏的那份執念？還是經曆了這一切悲苦所而悟出的感受？
在這天底之下，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無關緊要的。
我既然如此迷茫，那便這樣迷茫下去便是……
過於尋找什麽，過於執念什麽，有時候也隻是枉費精力罷了……
在這一時間段上，我還得不到那想要的結果……
應當向前看，向前看……
我努力的這樣想著，可心裏卻越是惆悵。
在向前看之前，我見到的是生活中的悲苦，是生命死去時候的塵埃……
而我卻什麽也做不到……
我想的是……想的究竟是什麽……
是為了那些曾經死去之人的遺願，而來此地複仇？還是那見到了那人們生活的苦難，而想要求索解決苦難之法的那一顆心？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一道印記，它在閃爍著……
在這片黑暗之中，閃爍著它那微不足道的光亮。
盡管不是那麽的明顯，可現在，它卻是此刻唯一亮著的那一道光……
“它在感知著我的情緒……”
旅者心裏如此說道。
他坦然的閉上雙眼，使自己真正的融入到黑暗之中……
平靜下來……
“嗬……”
“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