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我們的工作室,換句嚴肅的來講,就是情報線路網,我們通常會在這裏收集莫斯拉各個軍團的情報乃至戰爭情況,通常都會因此而聯絡其他各路叛軍,去對抗那些可被伏擊,可有勝算的莫斯拉的軍隊等。而那裏是……”


    在這一路的介紹下,海玲貌似從一位內向的女孩,逐漸開始變的活潑了起來,旅者跟著她四處亂逛,就差沒有將這裏全部翻看一遍了,還有,這裏是真的很大,許多的高樓甲板,許多的懸浮電梯,都在證明這個地方有不知多少個地下樓層。


    直至海玲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旅者說道:“好了,到這裏我就差不多介紹完了,第一層也就結束了,之後你要是還有什麽想知道想問的話,可以盡管來找我,呢,這是我的電話,到時候……哦,對了,先生,你有手機嗎?”


    旅者聽到最後的問話,搖了搖頭。


    “嘶……”海玲沉默片刻,嘴巴裏嘶嘶聲不斷,咬著牙,似在思考著什麽。


    “那好吧,若沒有的話……對了,你……呃,不是不是,這樣吧先生,我一會兒給你的通訊器,這個通訊器可以記錄任何人的通訊設備,一會兒我給你拿過來,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啊。”


    海玲如此說道,倒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開始忘我了起來。


    她跑向別處,來到一座懸浮電梯麵前,站了上去,轉過身來對著旅者揮了揮手,便乘坐著電梯下了樓,一層又一層……


    而旅者就站在原地,有些百無聊賴的等著。


    周圍皆是形形色色的路人,但都不約而同的往旅者這裏瞅了幾眼,沒辦法,旅者的那身打扮太過於招搖,就像是在現實中,一個隻存在與動漫裏的人物來到了這裏一樣吸引人的眼球。


    那鋥亮的黑鐵鎧甲,精致絕美的工藝造物,僅僅是看一眼,就便讓人覺的價值不菲。


    甚至在這人群當中,真有幾位科學家看出了其中的些許特色,想要上前研究一番,但都礙於旅者那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反而通通都避其鋒芒,離開了這裏。


    時間在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的流逝,旅者已經將近等了有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有等到海玲迴來的消息。


    於是他便看向了另一處的懸浮電梯,他看向,便走去,試著上去乘坐,嚐試著第一次操縱,但就在這時,一句言語,從他的身後傳來。


    旅者聽見,便轉過身去,隻聽“噔”的一讀音,伴隨著海玲一塞的動作,旅者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個耳部監聽器一樣的物品。


    “往耳朵上待的……”海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對著旅者說道。


    而旅者並未先是按照她的言語如此照做,而是盯著海玲,就這樣默默看著她,臉色上有點皺眉之情。


    “呃!別……別這樣盯著我啊,我好不容易將自己表現的不那麽緊張了,你這一下子,又讓我……我……”


    “嗷嗷嗷,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旅者聽到海玲匆忙的迴複,便也一下子打消了心裏的疑惑,他還在想前幾個小時的這位女孩,還是個見人就躲的小姑娘,怎麽一到後麵,就成了個如此有些爽朗的孩子了?


    亦有可能是在樓下多做了點心理建設才上來的吧,否則的話,這怎麽也說不通啊。


    旅者看了看那塊通訊器,將其戴在了耳朵上,隨後,一陣亂碼從那塊通訊器上顯現了出來,隨後又附著於那塊通訊器的表麵上,形成了一副藍光信息屏幕。


    “我的聯係號碼已經錄取在了其中,有什麽事的話,你隻需要點擊一下通訊器,我的號碼就會在你麵前顯現出來,到時候你打給我就可以了。”


    海玲在耳邊,用著打電話的手勢跟旅者比劃著,猶如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臉上掛著笑,眼神裏流露著些許歡樂的意味,這樣的畫麵,也不得使得旅者有感而發的說道:“你叫海玲,對嗎?”


    “是,是啊……怎麽了先生?”


    “我叫旅者,你可以這樣叫我。”


    “哦,這樣啊旅者先生,你這個名字……略有點奇怪。”


    “哦,這不是名字,隻是別人給予我的稱唿罷了,我沒有什麽所謂正式的名字……而這個稱唿,也意味著我隻不過是一位旅遊之人罷了,沒有任何特別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


    海玲的聲音有些低沉,更不如說,她聽到旅者的故事後,略感同情而心裏產生了些許的悲涼。


    “那,你以前……有朋友和你一起旅行嗎?呃,我的意思是,你現在……”


    “沒有……也不應該有的……”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海玲對於旅者的迴複略感到疑惑,可從那語氣,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旅者的心裏,有一種悲憤的情緒存在。


    “你……”她想問,卻又說不出口,若是旅者問自己叫什麽,是想跟自己交朋友的話,那也沒關係,因為,她心裏也很樂意。


    “旅者先生,以後的話,你可以試著叫我……玲……玲兒,嗯,叫我玲……玲兒就行。”


    這名少女羞紅了臉,如此說道,此刻的模樣也甚是靦腆。


    旅者看著她,聽著她的言語也略感到意外,自己想和這位少女成為朋友嗎?自己隻是對她有一份熟悉的感覺而已,沒錯,記憶中,那種熟悉而又美好的感覺。


    而那種美好的感覺,他經曆了太多,可現在,它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旅者對於自我的情感一直持為否認,他不想因為情感而再度感到傷痛,從深層的角度上來講,他的心,隱隱約約的會害怕那種感覺,以及相對來講的現實情況。


    “玲兒嗎?”


    “是,是的,我的歲數比較小嘛,在這個集體中,在這裏,很多人好像都比我大那麽幾歲,所以,嘿嘿……我經常成為大家都妹妹之類的角色……”


    “這樣啊……那……”


    旅者有些沉悶的說道,但隨即卻有些欲言又止。


    叫眼前的女孩為玲兒,這著實讓旅者心裏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聽她而言,這裏的人都這麽叫她,但對於旅者來說,叫自己麵前一位沒認識多久的女孩的小名,實在是有些倉促了點。


    海玲貌似是看出了點什麽,鼓起自己的勇氣,緊張的看著旅者,盡量不表露出自己的不自然的模樣,說道:“沒,沒事的,叫,叫吧,我不介意,反而,我很樂意與你做朋友。”


    這一小段話,對於海玲來說,已然是緊張的不行,細小的汗珠從額頭上微微顯露,但她仍然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就是為了不讓麵前之人顯的不好意思而已。


    “那好吧,”海……咳咳,玲兒。”


    旅者念了出來,盡管有些不習慣,這他曾經經曆過的事物,不習慣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每個人都有需要嚐試的機會與時間,但現實往往不會如願……


    “嗯,那麽,就先到這裏吧,我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對了,你既然加入了這裏,有可能會在日常的生活中,與羅爾哥哥的部隊產生聯係,簡單來說,就是有可能產生交際,未來你有可能會和他們成為朋友的,希望你能做好準備,其實他們人都很好的……”


    “嗯,我知道了。”


    “嗯,那麽,我就先走嘍,再見。”


    “嗯,再見。”


    海玲搖了搖手,旅者也給予了迴應。,總而言之,她像是說了一番廢話一樣,旅者早就想到了那樣的以後以及未來,不過是否會因此實現,還是另一迴事,對於自己,他們即可以是朋友,但,也可能會是敵人。


    總是如此,旅者始終知道,和自己走同一條路的人有很多,但每個人能走多遠,都是不同的,遇到的坎坷,解決的方式,也都是不同。


    而自己,也走在那條路上,慢慢的,走到最後,是否能走到終點?又是否會隻有自己一人?最終,走出一條,獨屬於自己的道路……


    突然!還未等旅者思緒良久之時,便有一聲長鳴的警報,從大廳中響起,那是緊急預警的警報……


    “快快快!一隊,二隊,緊急匯合在基地路麵之上,現在沒有時間一一清點人數了,難民的大規模襲擊,這是第二次了!”


    “人數多少?什麽!一萬多人?”


    “各小組趕快執行城市計劃,分散於各處城市防禦地點,不可讓任何一名難民進入城市,要知道那已經不是難民了,是真正意義上吃人的野獸!”


    “多少人?什麽?已經有人受傷?並且外圍的防守已經出現了陣亡?”


    在那一瞬間,周圍好像變的混亂無比,仿佛上一秒隻是一場迴憶,轉瞬之間,便來到了此刻無比混亂的場地之中。


    有通訊員在接聽著遠方的匯報,也有大部分兵卒從某所大門裏出現,後又搭上懸浮電梯,直達地麵。


    全副武裝,旅者不難看出,此刻之時,便是戰爭的那一刻,一片角落……


    “喂!還愣著嗎?”


    有人在一旁叫喊著旅者,旅者聞言,便扭過了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而聲音的源頭,正是那一名士卒的隊長。


    “走吧,帶你去瞧瞧,戰場是什麽樣子的。”


    他如此說道,看著旅者,似是在等待旅者的迴應,而對於他自己來說,現在的旅者已然得到了自己的尊敬,和那些士卒的尊敬,哪怕並非是這所基地中的所有人,但在以後,遲早會覆蓋全部,亦讓所有人知曉……


    旅者沒有多說什麽,僅是點了點頭,便跟隨在了那名隊長的身後,同樣跟一眾士卒承載著懸浮電梯,升空上行,去往了地麵。


    而在這座小城的外圍,群山環繞之間,一場災難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席卷整個村落,部署在外的防禦士兵已然無法抵禦這種數以萬人的攻勢,即便他們手中的武器,是槍械,是製作精良的棍棒或者槍械,也無法抽出多餘的力氣,去擊殺數倍多於己方的敵人。


    一把槍能有多少子彈?一把刀砍多少人?又要沾染多少的血?


    難民們已被視為野獸,可他們的曾經,又是以怎樣的身份存在?


    一個人的力氣太少,少到足以無法抵抗剩餘的“野獸”,被殺死,被啃食,這是多數人的結果,而少數人還在抵抗,可那數以萬人的活死人,真的能被消滅嗎?


    “我們的子彈不多了,這一次難民來的太多,他媽的根本打不完!”


    “往後撤!快往後撤!別在這裏待著!我已經叫了救援,堅持下來!”


    有人在膽怯,緊張,有人在恐懼,無力的摔倒在地。


    一次次的揮舞,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啃食,人被一群人淹沒,如同被海水嗆死在了地麵一樣。


    而這樣的畫麵,是所有人都為之而感到恐懼的一幕。


    一次又一次這樣的畫麵,無論看多少遍,都不可能讓人心裏感到麻木,反而會越加激發人心中最深層的恐懼與絕望。


    饑餓……


    悲憤……


    苦難……


    “堅持住,支援很快就會到來,在此之前,至少給我守住一個小時,聯係其他外圍據點的衛隊,退守到第二個村落,第二道防線!”


    “遭了!他纏上我了!靠!啊!他他媽在咬老子的胳膊!滾啊他媽的!!!”


    一個人的手臂被咬,便喊出了聲,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


    而那名被引起注意的人,正提著一把手槍,轉瞬間舉起,不停的走來,不停的扣動扳機,開火,以及怒罵。


    “他媽的!他媽的!給老子我放開他!!!”


    他的每一槍都打在了那名難民的身上,甚至頭部,可這徒勞無益,已經有大批的難民趕來,痛苦的死亡正在追趕,即將降臨在此地,帶來一切的毀滅。


    “操!他的牙齒卡在了我的肉裏,操他媽的!我拔不出來,老克!快,快走!他們來了!我已經走不動了,你快走!”


    “你媽的,我來!忍著點!”


    那名難民的嘴部如同鑲嵌在了那名看守者的胳膊上,帶動著全身,全身的體重,使那名看守者無法走動,掙脫,乃至忍受著痛苦的疼痛。


    而老克,那名臉型剛毅的人,直接走過來,將那名難民的嘴直接從那看守者的胳膊上撕開,瞬間,爛肉流淌一地,鮮血濺射在了老克的的臉上,但這已經沒時間清理了。


    伴隨著那名看守者的慘叫,老克將他拉起,伴隨著其他槍手的掩護,逐漸走至後方。


    “難民追的太緊了,需要有人墊後,老克,你們快走吧,我來拖住他們!”


    “閉你媽的嘴吧!你一個人擋那麽多?連他媽塞牙縫都不夠,趕緊快走,離開這裏先!”


    此刻,所有人都在逃竄,但還是有人在被不停的吞沒,有人主動留了下來,沒有訴說,沒有告訴他人,就是那麽默默無聞的留在末尾,抵擋著名為災厄與苦難的洪流,吸引了一部分的注意。


    當其他的人安全的到達下一處預備的防禦地點時,留有的人,已不足原有人數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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