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都可以迴去了,我給葉老板說的公子,那可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你們說的那些都不行,到時候葉老板受了委屈怎麽辦?”


    “你也走開,行不行的都沒有保證,這不耽誤事嗎?要我說還是我這邊的好一點,一表人才……”


    目瞪口呆的葉晚晚擺脫桎梏,使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靠在門上的時候大口喘著氣,她一個有婦之夫,哪裏需要說媒啊?真是一群顛婆。


    還有不是說古時候的女子害羞,膽子小還又封建的嗎?怎麽行不行的都能說出來,還是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她家門口說,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有傷風化啊!


    敲門聲依舊陣陣傳來,麵對著門生悶氣的葉晚晚欲哭無淚,看來今天這個門是出不去了,她招誰惹誰了啊,要這麽折磨她!真是大可不必。


    “主子,要不我帶你翻過去?”被留在家裏的冬梅聽完葉晚晚說的全過程,一本正經地說道,別的不說,這翻牆的本事,她可是有的。


    葉晚晚眉頭微蹙,手撐在下巴思考可行性,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啊,“這也不是個事啊,要我說,還是得一次性解決了才是。”


    “但是主子,你也不能為了躲這些,隨隨便便說個人家吧。”冬梅有些不解,不過還是乖巧地說道。


    葉晚晚站起身來轉了個圈,攤了攤手,“怎麽?難道你家主子看著不像有人要的樣子嗎?”


    “主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又能識文斷字的,誰娶到主子那都是天大的福氣。”冬梅認真說道,誇誇組上線。


    葉晚晚戰術性咳嗽,不得不承認冬梅說的話很動聽,可是這不是她要表達的意思啊,“小冬梅,我的意思是你的主子早就名花有主了!”


    “啊?”冬梅一臉懵逼,仔細瞅了葉晚晚幾眼,“那主子的發髻怎麽不變換一下?”


    葉晚晚下意識摸了摸頭發,撩了一下,完事後還意猶未盡地晃了晃腦袋,“這有什麽講究嗎?我覺著這樣可方便了。”


    “那是當然,我朝的女子都有這個講究,算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在征得葉晚晚的同意後,冬梅一邊給葉晚晚更換發髻,一邊講述這些事和規矩的由來。


    葉晚晚望著銅鏡裏的自己,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卻忽的覺得有些陌生,“那我現在應該可以出去了吧?”


    “應該可以了吧,主子,家裏也沒什麽事,我還是同你一起過去吧。”冬梅笑著說道,主子體恤她來月事,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痛啊。


    葉晚晚看著冬梅真的不像有事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體質這種東西因人而異,想跟著就跟著的吧,“行,那我們出去吧。”


    冬梅一打開門,圍上來的人倒是少了些,不過很明顯,媒婆們賊心不死,沒有完全走完啊。


    “葉老板,就算我們今天這些大好男兒你看不上,也不必這樣糊弄我們嘛。”瞧著葉晚晚換了個發型,最開始拉住葉晚晚的媒婆擺了擺帕子,笑著說道。


    冬梅攔住又想靠近葉晚晚的一行人,把葉晚晚護在身後,又丟了一小袋子的銀錢出來,“我想大家是誤會了,我家主子之前圖個方便沒有那些講究,還請各位迴去轉告一聲,就說葉老板早就名花有主了就行了。”


    “唿……”葉晚晚想起最後迴頭看到的那一幕,不由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氣。


    這群媒婆可真是一群魔鬼啊,要是把這搶錢的勁用在她身上,她還真不一定招架得過來。


    “許姐姐,我來晚了。”等葉晚晚走到約定好的茶樓,許迎盈已經喝完了快一壺茶了。


    等的時間確實久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許央最近迷上了給她做飯,能吃是能吃,就是味道有些全憑運氣了,今天的就有些鹹過頭了。


    許迎盈笑著站了起來,拉住葉晚晚的手,“沒事就好,我還真有些擔心呢,不過你今天怎麽換了個樣子?”


    “哎,說來話長,就是我原先不知道那些事,就遇上了一群人想給我做媒的,真是頭大!”葉晚晚都還有些後怕,隻希望不要家裏的醋壇子知道。


    許迎盈有些意外,“莫非晚晚確有意中人了?”


    “許姐姐,其實我早就嫁人了,隻是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就一個人來了京城。”葉晚晚解釋道,活球了,敢情大家都不知道她嫁人了啊,可惡的林旭桉,都怪他存在感太低了。


    許迎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中不缺遺憾,“我之前還想著也許我們有成為一家人的機會呢,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葉晚晚訕笑了兩聲,怎麽辦?她突然有一種可能好多人都會有這種想法的直覺,倒不是她自戀,隻是可能有的時候,人對這種事還是有些熱衷的,她有時候也會。


    “許姐姐,這是那位新建的行宮嗎?”坐在往郊外莊子上去的馬車上,看著窗外經過的景色,葉晚晚神色漸漸涼了下去。


    在未完全建成的行宮之上,數不清的人在那裏勞作,負責監督的官兵時不時抽上一鞭子,殘暴至極,行宮的規模之大,完全看不出大榮是打了敗仗,送出公主的樣子。


    許迎盈點頭點的有些艱難,嘴唇囁嚅了幾下,也隻能吐出幾個蒼白的文字,“晚晚,這都是命。”


    “是啊,但是命這種東西,有時候是可以選擇的。”葉晚晚閉上眼睛,又找了個新的吐槽對象,這太子也是個半桶子水,這麽久了給她透個信都不會嗎?她要怎麽做呢?倒是吱個聲啊。


    許迎盈見葉晚晚的樣子,糾結了再三還是沒有多說,隻是默默把馬車的簾子拉了下去,人間疾苦,她看著也心亂,徒有共情之心,卻無改變之力。


    而被葉晚晚嫌棄的太子榮辰,此時又又又身陷險境了,他又又又自身難保了,是時候能在史上淒慘的儲君行列裏排上名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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