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少二人沒有追蹤到下毒之人,易年少提議迴剛剛的村莊再查查有無遺落的痕跡。


    在下毒之人所藏小屋,他們發現了些製毒方子,用毒狠辣,此毒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製得、碰得,除非對方擅長用毒,還是製毒高手。他們罪惡滔天,殃及幾城百姓,如此不怕與朝堂作對,怕是江湖門派,普通兇手可是沒有那麽通天本領,亦或是暗度陳倉。


    五毒堂,消匿蹤跡數年,隻有他們,朝堂才不會想到。


    隔天早。


    南拾暫住唐府時日,唐伯伯忙於案子,無暇顧及府中事;瀟裘因事外出段時間,故而唐希吩咐下人將飯菜送與房中,房中與南拾兩人也好說說心裏話,沒人打擾,在大堂顯得空寥無人。


    清晨,南拾起身去唐希房中用膳,她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了好些時日。


    旌姝!


    她高空淩下,就這凡胎的姑娘,還需她大費周折?她觀察幾日,她身邊的能人個個不在,這任務還不是輕輕鬆鬆完成!


    思及此,旌姝自信滿滿,一躍而下。


    迎麵而來的旌姝,南拾霎時後退小半步不慎跌倒,這一摔是恐懼,是慌張,手臂上的磨傷,她僅僅匆匆一眼一掃。


    旌姝步步逼近。


    南拾愕然將目光投向敵人,“你…你也是來抓我的嗎?”


    也…


    “不錯!”旌姝勾出一抹陰險得意的笑容:“若你乖乖和我走,可以少受點罪。”


    旌姝一心抓她,南拾的恐慌隻令敵人氣焰更囂張。


    南拾…


    她勢在必得!


    一男一女持劍而來,劍尖朝前駕躍空中,眼神篤定。


    旌姝見狀,旋即揮手施法抵擋,打過照麵後,旌姝勾抹唇角:“又是你們二人,上次給了你們麵子。今日,我可是不會客氣!”


    雙方用力打破目前僵持的姿態。旌姝完美落地迂身,另一方亦是落地有力,自信昂揚。


    百裏河兄妹二人剛進城便聽說城中百姓無辜慘死奇毒,至今案情無果,少卿大人外出查案。他們想去大理寺查驗死者中毒症狀,奈何仙門人無少卿大人口諾,不能接觸死者。據城中百姓透露,丞相唐元亦協助此案,故他二人來了丞相府。


    南拾不識二人。


    待百裏嵐站穩後,緊接到姑娘身側,蹲下身,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南拾注視著眼前女子,恍惚了一下。倏地,她才意識到該說句話,綿言細語道:“無礙,謝謝姑娘!”


    百裏河掃視一眼救下的姑娘,將目光重新落在敵人身上,鄙夷傲慢道:“喂,你這婆娘,上次剛對一個姑娘下手。今日又害一個,身為女子,你的心腸竟如此歹毒!”


    百裏嵐緩緩靠近百裏河。


    旌姝勾唇譏諷道:“同為女人,眼中所願,心中所想,命中所遇,不過區區一個“權”字。而我手中撫柳,看似吹彈可破,實則無人可擋。”她瞅了瞅弱不禁風的南拾,她的眼中暗暗閃過一絲絲鄙夷,刹那它化作股力,驅動了旌姝朝兩兄妹揮揮撫柳,蹉他們個措手不及。


    兄妹二人敏捷躲過。


    她是個強敵。


    百裏河眉頭不禁皺起。


    這女人,上次還輕鬆擊退,怎今日…截然不同。


    一眨眼,三人敏捷地身姿,強有力的武功,眼花繚亂。兄妹二人雖功底子不弱,到底不敵旌姝手中撫柳,雙雙後退。再看旌姝,對付他們兩個似是輕而易舉,嘴角上揚襯托得淋漓盡致,下一秒她卻沒有繼續攻擊。


    “臭小子,你記住,若不是看在天族顏麵上,我們魔族人豈會一而再再而三饒過狂妄自大、沒見過世麵的臭小子。”


    三人頓時毛骨悚然。


    旌姝是魔族人!難怪輕功此般了得,不把九重門的地位放在眼裏,頓時也是解釋得通了。


    百裏河此刻內心不知掙紮了多久。


    彈指,百裏河眼底隱約冒起一層火焰,憤憤道:“沒想到,我們人族竟混進了魔族人,進日百姓慘死奇毒之事也一定和魔族脫不了幹係。待迴九重門,我們一定同母親稟告,讓魔族人不敢再猖狂。”


    旌姝看著他,黯然而輕嘲地一笑:“哦?”她語氣拉長,眸子微挑:“你們是打算如從前般上報天族嗎?”


    百裏河與百裏嵐的母親是九重門掌門人,由母親授授相傳武功,耳濡目染,為人族而戰,不求天,不求誰,隻求己。


    驀地,百裏河反駁:“我們人族,從不需要依靠所謂天族來獲得生存。我母親乃九重門掌門,實力非凡。來日,我人族定可聲名威望,屆時你們魔族便不敢再猖狂。”


    “好啊,我等著那天!”


    旌姝拋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兄妹二人彼此攙扶起身,不曾留意一旁南拾稍稍垂眸,濃長的眼睫下,摸不通她的情緒。


    百裏河:“想不到,魔族的魔爪早已入侵人族殘害百姓,實在罪大惡極。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告訴母親,讓母親早日裁奪。”


    百裏嵐聽這話後,一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理好思路,二人去安慰剛受驚的姑娘。


    斜陽照在她臉上,小巧的鼻子,玲瓏的小嘴,生得倒是明豔嬌俏,楚楚動人。唯一出格的是這眼眸配上這張臉,襯得黯淡無光。


    閨閣姑娘,許是受了驚。


    “姑娘,你沒事吧。”百裏河問了一句。


    恍惚間,她仰起臉,語調平緩道:“可不可以…拜托你們帶我去一個地方?”


    原先在房中等著南拾過來用早膳的唐希,按理說,平常此時南拾應該到了,今日遲遲未到,唐希哪裏還坐得住。


    她剛起身,門外進來一個下人,手中拿著一封信箋。


    下人道來:“小姐,南拾姑娘適才離開府邸,臨走前差小人將這封信給小姐。


    “什麽?”她眉眼閃了一下,繼而伸出手,“你把信給我,下去吧。”


    下人遞交信,按吩咐下去。


    南拾為何不辭而別?很快,她的信給了一個答案。


    信中寫著:小希,抱歉,我想迴去祭拜我父親。未來得及當麵與你告別,望你海涵!珍重,勿念!


    “拾兒…”


    她念著南拾的名字,眼眸垂下,瞳孔猛地一沉。


    南拾,是她姐妹,拾兒遭逢家變,孤身一人,隻有她一個親人。她去的九重門,可是江湖之地,雖說是護佑百姓的一席之地,到底人心叵測,世事難料 。莫非拾兒找到了當年害死南伯父的兇手?不然拾兒與九重門何時有了幹係。


    若如此?不行,我不能再讓拾兒一個人麵對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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