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陸政嶼是迴陸家過的,但晚上還是迴來了,越書禹早早備好的菜終究還是用上了,以及冰箱裏麵放著的足夠兩個人吃的冰激淩蛋糕。


    吃過飯後,越書禹跑到樓上將已經裝裱好的畫拿下來,“我畫的,喜歡嗎?”


    畫上是兩人第一次相見時,陸政嶼的的樣子。


    陸政嶼沒迴答,視線從畫上劃過,伸手將越書禹拽進懷裏,手掌從越書禹的衣服下擺滑進去,摩挲著越書禹的皮膚,“給上嗎?”


    越書禹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直到感受到陸政嶼的手碰到某個地方。


    “給。”


    被陸政嶼抱著迴臥室的路上,越書禹忽然想明白為什麽是今天了。


    因為之前年齡不夠,陸政嶼遵紀守法。


    將越書禹壓在身下,弄得喘息不止的時候,陸政嶼忽然起身,抬眸看了眼旁邊的小盒子,問道:“永久標記,願意嗎?”


    越書禹早已沒了什麽力氣,但聽到陸政嶼的話,還是抬手抱住了陸政嶼的脖子,獻祭般的貼上去,“願意。”


    “那別人可沒機會碰你了。”


    “隻讓你碰。”


    但最終陸政嶼還是沒有永久標記越書禹,隻是做了臨時標記。


    床上的話不能信,越書禹能賣給自己,就能賣給別人,自己何必斷了人家未來的財路呢。


    又過了半年,越書禹參加了一個很大的比賽,獎金很豐厚,他得獎了,畫作也被人買走了,他賺到了五十萬。


    等陸政嶼迴家後,越書禹將陸政嶼之前給他的那張卡放到陸政嶼麵前。


    陸政嶼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桌子上的卡,皺眉,語氣惡劣,“怎麽?找到下家了?打算去別人床上了?”


    越書禹反應了很久,才明白了陸政嶼的意思。


    他以為的戀愛,在陸政嶼眼裏,是包養。


    原來那筆錢,不是陸政嶼喜歡自己,看自己可憐給自己的,而是包養他的費用。


    買他和他上床。


    越書禹試著張了三次嘴,才終於發出聲音,“卡裏的錢,我用了二百九十七萬,昨天我轉進去了六十三萬,我欠你二百三十四萬,我會盡快還給你。”


    用的三百萬,大部分是用來還債,剩下的買了體麵的、可以跟著陸政嶼出門的衣服。


    “你該得的,不用還。”


    哦,是他賣身得到的錢,所以不用還。


    但他不是賣的。


    他不想和陸政嶼爭執要不要還,是不是自己的賣身錢。


    他以後掙到錢,直接轉到那張卡上就好了。


    “我今天會搬走,你要讓人盯著我收拾嗎?防止我帶走不屬於我的東西。”越書禹不想自己走了之後,陸政嶼有什麽東西找不到了,以為是自己偷走了。


    “行啊,你現在收拾,我看著你收拾。”陸政嶼站起身,徑直去了臥室,靠在衣帽間的牆壁,低垂著眼眸看著越書禹收拾行李。


    “他給你多少錢?”


    “一千萬。”越書禹隨口道,根本沒有人,多少錢都是自己隨意編。


    “被標記過的omega還值這麽多錢?”


    越書禹感覺唿吸困難,是呀,幹幹淨淨的時候,自己也隻用了陸政嶼三百萬,誰會願意花那麽多錢包養一個被反複臨時標記、交合過的肮髒的omega呢。


    “又沒永久標記。”越書禹終於想到了可以反駁的話。


    “他年紀很大吧,不會已經有孫子了吧?還硬的起來嗎?”陸政嶼說話很惡劣,仿佛要將所有惡毒的話都說給越書禹一樣。


    “是呀。”隨便陸政嶼怎麽想吧,反正自己走了,這裏大概很快又會搬來一個幹幹淨淨的omega吧。


    半晌,越書禹收拾好了行李,起身,準備離開。


    陸政嶼堵住衣帽間的門口,“二千萬,越書禹,我給你兩千萬,再包你一年。”


    越書禹搖頭。


    “那你想要多少?三千萬?五千萬?一個億?”陸政嶼忽然笑了,他倒是沒想到越書禹胃口這麽大,兩千萬都不願意。


    不過,他有錢,再多也給得起。


    越書禹不想要錢,隻想趕緊離開。


    原來他喜歡的人是這樣看他的,竟然能把他輕視、踐踏到這種程度。


    可能陸政嶼覺得他沒有臉、沒有自尊吧。


    “越書禹說話,想要多少?”


    “還是說你更喜歡跟著老頭子?”


    “我不比他年輕、帥氣、厲害嗎?”


    “越書禹,我不比他好嗎?”


    “其他人可能會打你、罵你、甚至在某些方麵有某些癖好。”


    “越書禹,我沒打過你,沒罵過你,我不好嗎?”


    越書禹怎麽也推不開擋著自己的陸政嶼,再加上陸政嶼一句一句像是催命一般的話,終於崩潰了,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到陸政嶼身上,“你一點都不好,你侮辱我,輕賤我!你罵我是賣的!”


    “但我不是!”


    “我沒被你包養,錢我也會還給你!”


    “陸政嶼,你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人!”


    要不然為什麽對他那麽好,讓他誤以為他們在戀愛,又讓他知道他隻是一個被包養的、賣身的人?


    將他捧起,又將他推下。


    “那你為什麽親別人?”陸政嶼一把抓住越書禹不斷砸向自己的拳頭。


    “我沒親過!”越書禹隻親過一個壞人,壞人的名字叫陸政嶼。


    原來——是誤會。


    沒有親過別人,不是賣的。


    “那你為什麽願意搬過來和我住?”陸政嶼低著頭,眼睛殷切的看著越書禹,等著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因為喜歡,但越書禹說不出口了。


    他怎麽能對一個將他當成賣的人、包養他的人,說喜歡呢?


    多無恥?


    越書禹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次身體檢查。


    其實也不是關心,是怕他有什麽髒病吧。


    他的喜歡建立在空中,一吹就倒。


    越書禹理智迴攏,眼神空洞的抬頭看向陸政嶼,“因為你給的太多了,我想賣了。”


    之後,陸政嶼道歉,越書禹沒法原諒這樣的誤會,他隻想走。


    離開就好了,離開就好了......都會好的。


    但他沒能走成,他被陸政嶼的信息素包圍,被迫進入發情期,完成了永久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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