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這段時間除了守著祁時之外,因為方便,中途也會去看陳素箏。


    他們今天就要出院了,所以早上她還是會去看一下。


    果不其然祁時一起床又把她忘了,程橙也不在意,就讓林匙去陪他了。


    剛走到病房,就發現裏麵的氣氛十分壓抑。


    陳素箏紅著眼眶淚流滿麵,亨特坐在沙發上,抓著頭發,似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旁邊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站在旁邊,嘴裏說著“分配”的字眼。


    程橙心裏一咯噔,覺得這明顯不是她應該在的場合。


    不過陳素箏已經看到她了,還叫了她一聲,這個時候程橙再躲就有點傷她的心了。


    她隻好走進去,一手抱著一束花,另一手提了一點小甜點,麵上露出一個淡淡禮貌的微笑:“素箏,我老公一會出院了,我來看看你,沒打擾你們吧?”


    陳素箏流著淚搖搖頭:“小橙子,馬西莫夫人……去世了。”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她經曆了一場手術,隨後便進入了漫長的觀察期和恢複期。


    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避免任何可能發生的排異反應。


    畢竟,長時間缺乏鍛煉使得她原本就虛弱的身軀變得更為脆弱不堪。


    如今,她正逐步開始接受康複訓練的課程,希望能盡快恢複健康。


    令人奇怪的是,截至目前,無論是馬西莫夫人還是她的父親,都沒有來探望過她。


    對於父親的缺席,她心裏其實很清楚:一定是出事了!


    要知道,動手術時必須有監護人簽署同意書,但當時父親卻並未現身。


    後來,她懇請亨特暗中查看自己的手術單,果不其然,上麵的簽名正是父親的字跡。


    盡管那筆跡有些歪斜扭曲,與平日大相徑庭,但憑借對父親的熟悉程度,她依然能夠辨認出來。


    至此,她越發確信父親遇到麻煩了,說不定此刻正因傷勢嚴重而躺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呢!


    抱著這個念頭,她再次聯係到了亨特,請他幫忙查詢一下醫院的病房記錄。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成功找到了父親所在的病房。


    陳素箏並不知曉父親為何會受如此重傷。幸運的是,有了亨特的協助,她得以隨時掌握父親的狀況。


    隻是眼下,她尚無法親自前去探訪,必須等到自己的心髒完全穩定後才行。


    父親辛辛苦苦操勞了這麽多歲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夠醫治好她的疾病。


    如今終於迎來了一顆充滿生命力、強勁有力地跳動著的心髒,她必須抓緊時間讓自己恢複健康,這樣才能夠走出醫院去看望父親。


    她通過各種途徑打聽清楚了父親最近的動向,但對於馬西莫夫人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


    就連向來對她知無不言的亨特這次也是閃爍其詞,不肯正麵迴答問題。


    麵對這種局麵,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方法可以去調查清楚。


    就在幾天前,一個自稱律師的人撥通了她的電話,表示想要登門拜訪。


    當時她還以為接到了騙子打來的騷擾電話,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天這位律師竟然與亨特一同出現在她麵前。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律師此行的目的是受馬西莫夫人之托前來處理遺產分配事宜的。


    陳素箏看著程橙,聲淚俱下:“馬西莫夫人,她分了我遺產,還把跟你一起合夥的維美容院給了我和亨特……”


    她眸間有幾分心痛:“她的遺言說我是她的幹女兒……”


    這一次,馬西莫夫人把大量的資產都存到了信托基金,分給了陳素箏和亨特,關於馬西莫家族的親戚,在馬西莫去世的時候已經分到了一筆,現在馬西莫夫人把灰色地帶的生意大方的都還給了那些親族,給到亨特和陳素箏的,基本都是資產。


    律師也很明白馬西莫夫人的想法,據他接觸,這兩位看起來都挺單純的,留下那些灰色地帶的生意,也扛不起來,還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程橙陪了陳素箏和亨特一個上午。


    馬西莫夫人選擇隱瞞心髒的事,她就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兩個,要是知道陳素箏的心髒是馬西莫夫人供給的,陳素箏恐怕都很難原諒她自己。


    -


    迴到祁時的病房之後,發現他正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出神。


    林匙站起來說:“少夫人,可以出院了。”


    程橙點點頭:“好,那我們迴去吧。”


    林匙走過去,推著輪椅轉過來。


    祁時抿著嘴唇看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早上她起來的時候,他又不記得她了。


    不過程橙沒有因為這樣就對他生氣,她在他失憶前兩天的時候已經氣完了,如果每一天對於她老公來講都是新的一天,她又為什麽要對他發脾氣,讓他不好受呢?


    她還是正經迴答了他的問題。


    於是得到了一模一樣的皺眉表情與“不可能”迴答。


    哼哼哼,沒什麽不可能的。


    -


    出院之後林匙推著祁時去上下午的課,程橙也有課,上課的時候她還有點不專心。


    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心祁時的。


    現在鍾芳跟程橙的關係是最好的,其他人包括她們本人也沒想到,夕日一認識就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現在居然關係最要好。


    組員喬舒亞·亞倫神秘兮兮地轉頭跟兩個人說:“你們知道嗎?艾瑪被勸退了。”


    程橙最近一直在忙著照顧祁時和學習,壓根就沒想起來艾瑪這個人,猛地一聽到還有點恍神。


    看兩個人雖然反應不是特別大,但也不是沒反應,喬舒亞也來了八卦的興致:“聽說艾瑪參與了一起綁架案!她和校外的人合夥綁架同學!不過沒有傷到人,現在勸退了,好像判了5年。”


    鍾芳想起來什麽,下意識皺眉看了一眼程橙,到底還是沒說話。


    喬舒亞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女孩,從哥大畢業,前途似錦,怎麽就一不小心誤入歧途了呢?”


    撩了一會之後他發現這兩個女生都沒有聊八卦的興趣,於是就悻悻然轉過去了。


    下課之後,鍾芳猶豫了一會,問程橙:“上次艾瑪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她上次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給了程橙,同時也跟她轉達了艾瑪的原話,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艾瑪,連程橙都有好多天沒有來學校,好歹問了一下程橙的情況才安心。


    程橙頓了頓,對她微微一笑:“雖然不是她說的肺部幹細胞,但是也沒什麽,你放心。”


    鍾芳勉強扯了扯唇角,點了點頭。


    等她離開教室之後鍾芳歎了口氣。


    她這是怕自己知道真相之後覺得會愧疚呢。


    鍾芳抿了抿嘴唇,有點懊惱。


    再也不幫別人傳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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