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鬆了口氣,坐下來看向鄭如雲,一雙桃花眼瞪大疑惑看她。


    眼睛裏寫滿了“怎麽啦”幾個字。


    鄭如雲現在哪敢說話,隻能搖搖頭,等著一會做實驗的時候再跟她說了。


    等到了做實驗的時候,程橙連抓小鼠都不敢抓,她顫抖著跟鄭如雲說:“如雲,要不你來?”


    “好,好啊。”鄭如雲也是一臉痛苦麵具,躊躇不前。


    “大家珍惜做實驗的時間,別把時間都花在捉小鼠上麵了。”楚教授背著手四處走動,檢查大家做實驗的進度,提醒道,“處死小鼠一定要快準狠,用最正確的手法迅速處理,這樣小鼠的痛苦才是最小的,一直猶豫不決,手要是帕金森,幹脆就不要學醫了,免得害人害己。”


    楚教授後麵說的話就比較嚴厲了,程橙也感到有點羞愧,戴上手套,義憤填膺地說:“我先來。”


    仿佛即將赴死的不是小鼠而是她本人。


    “啊?”鄭如雲驚訝地看著她,“那麽勇嗎?”


    手抓到小鼠的那一刻,碰到那柔軟的觸感,程橙感覺整個人都在發軟。


    她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深唿吸逼自己冷靜,腦子裏全是寬慰自己的話。


    楚教授說得對,要是這都做不好,還學什麽醫呢?


    手反正碰都碰了,抓都抓了,就沒有更可怕的了。


    冷靜下來之後,程橙將實驗動物按在台麵上,用自己記住的要點,一瞬間一氣嗬成。


    小鼠躺在台子上便沒了動靜。


    程橙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也不算鬆了口氣,也不算很沉重,但是也沒有什麽成就感。


    楚教授路過她們身邊,說:“很好,繼續。”


    一組隻用一隻實驗動物,萬事開頭難,開始了之後就沒有那麽的可怕了。


    兩個人操作著實驗工具,鄭如雲說:“程橙,你覺不覺得楚教授很帥。”


    程橙正在悲戚沉重地用酶蛋白消化組織塊,聞言頭都沒有抬:“帥嗎?沒注意看耶。”


    鄭如雲白她一眼:“你眼裏也就隻有你老公了。”


    聽到她提到祁時,程橙臉上不由得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甜得鄭如雲也沒了討論新教授的興趣,專心做起實驗來。


    -


    數著日子一天天過,總算把勞動節盼來了,前一天晚上,程橙就和祁時坐上了去往灣島的航班。


    坐在飛機頭等艙的座位上,程橙還十分激動,說話說個不停。


    “老公,我想吃甜不辣,蚵仔煎,大腸包小腸,棺材板~”


    “好,都吃。”得知要出遠門,祁時早就做好了攻略,程橙說的這些特色小吃他都知道哪裏有。


    程橙滿心期待地坐在位置上,隨後就看見楚曄走進了機艙,他一直走到了後麵的位置,把隨行的背包塞到行李艙裏就坐了下來。


    她轉過頭看了楚曄好幾眼,這段時間細胞生物實驗課也上了兩節,再加上楚教授的發型特別惹眼,所以程橙也記清楚了他的樣子。


    後者好像沒看見她,戴了個眼罩就睡覺。


    不過就算給他看見她了程橙想自己要是不打招唿,楚教授也是認不出來具體是誰的,畢竟學校裏學生那麽多,細胞生物學實驗課他們班一個星期也就一節課,教授不認識學生也是很正常的。


    “你認識?”祁時看她一直迴頭看,問道。


    程橙點點頭:“我們學院的教授,還挺巧,他也去灣島。”


    “哦。”祁時一隻手掰過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他肩膀上,“要好好幾個小時,可以睡一會。”


    程橙抿嘴偷偷笑了一下,剛剛還興奮著,這會就有點瞌睡了,點了點頭說:“你也睡。”


    “嗯。”祁時迴應道,隨後找空姐要了個毛毯。


    毛毯遞過來的時候,祁時發現手心裏多了一張紙條,他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她的胸牌寫著“何蕊”,後者見他看過來,於是對他笑著眨了眨眼。


    祁時把毛毯披在程橙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待在老公身邊讓她十分安心,她的唿吸已經均勻起來,顯然是睡著了。


    披好了毛毯之後他才打開了紙條,上麵寫了一串11位數的號碼,寫著“call me”。


    祁時蹙眉,剛好有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空姐路過,他把她攔了下來,把紙條遞給她,小聲說:“剛剛有個叫何蕊的空乘給的,可能是需要幫助。”


    剛好他攔下的是乘務長,看到他手裏的紙條臉瞬間就黑了,立馬她保持微笑說:“好的,抱歉這位乘客,給你造成困擾了。”


    祁時點點頭,沒再說話。


    飛機一落地,何褚和宣傳總監方瑞泰就來接他們去酒店了。


    因為是淩晨時分,程橙在飛機上睡得還有點懵圈,上了車之後興奮度也還沒有調上來,還是屬於比較困倦的狀態。


    於是在車上,幾個人也沒有聊公事,隻把他們送迴了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兩人就識趣的先走了。


    洗完澡之後,程橙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又清醒了。


    她站在鏡子麵前吹頭發,突然問祁時:“剛剛你跟那個空姐說的什麽啊?我好像迷迷糊糊聽到了一點。”


    祁時一邊整理行李箱,一邊說:“沒說什麽,讓她給倒杯水,飛機上幹燥,有點渴那時候。”


    “哦哦……”


    他們入住的是灣島這邊新開的酒店青碧樓,也是目前被譽為灣島最美最貴的酒店。


    程橙吹好頭發之後站在陽台上,感覺自己剛才吹頭發就很多餘,因為隻要站在這裏就感覺海風撲麵而來,十分清爽,點點的繁星印在墨青色的天空上,閃閃爍爍,沁人心脾。


    這一刻,程橙突然感覺自己不是來工作的,而是來遊玩的。


    一雙手從她腰間環過,背部緊貼上滾熱的胸膛,程橙沒有動,依舊看著遠方的星辰。


    “如果寶寶們在就好了。”大抵是生過小孩之後總會想起自己的寶寶,程橙出遠門,才半個晚上,就有點想念家裏的孩子,“想讓他們也看下那麽多的星星。”


    祁時下巴從後麵靠在她的右肩上,側過頭親親她的臉頰:“等他們大了再帶他們來。”


    “嗯呐。”程橙點點頭,對他展開笑臉,“現在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祁時笑了:“對,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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