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肋骨。


    程橙感受到了他的溫柔,那點委屈消散了不少,她趴在桌子上對他眨了眨眼睛,軟軟地說:“老公,我想吃蛋糕……”


    她的聲音還有點幹啞,臉上還泛著紅暈,暖黃色的光線照射下,睫毛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她嘟著嘴撒嬌:“可是我走不動路了……”


    祁時喉結滾動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站了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去給你拿。”


    程橙嫣然一笑,軟軟地說:“謝謝老公……”


    祁時下了樓,親自衝了一杯茶,接著切了一塊蛋糕,給她拿過來書房之後,就迴房間換衣服了,準備出門的時候又迴到書房,看到她躺在沙發上背單詞,覺得有點好笑。


    他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嘴唇。


    程橙移開單詞本,看向他:“你要出去啦?”


    祁時揉了揉她的頭發:“嗯,我約了蘇小珍。”


    程橙點了點頭,對他噘起小嘴巴。


    他又再次低頭親了一下,笑笑說:“你就不好奇她找我辦了什麽事?”


    她抿了抿唇看他:“她說了暫時不想讓我知道,就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推了推祁時,程橙催促道:“你快點走啦,我要背單詞了。”


    祁時:“……”


    他無奈道:“你真是……”


    說不出來什麽形容詞,祁時忿忿地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隨後便出門了。


    老公出門之後程橙又開始背起了單詞,她呆滯地看了一下天花板:“哎呀呀我背到哪裏了!?”


    -


    他們約在了一個會所包廂,怕蘇小珍一個人拘謹,他安排的林匙去接她的。


    蘇小珍到的時候祁時已經到了,她頓時很是羞窘,慚愧道:“我來晚了……”


    祁時應道:“不晚。”


    把蘇小珍帶到包廂之後林匙就出去了,包廂裏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小珍覺得有點尷尬,開口問道:“是……有結果了嗎?”


    祁時點了點頭:“十年前在火災現場救了你的就是秦佐。”


    “真的是他!”蘇小珍激動地站了起身,捂著嘴巴,重複道,“真的是他……”


    頓了頓,她又看向了祁時,遲疑地問:“那那個跟劉成業交易了的人……”


    祁時抿了抿唇:“做交易的人大概率不是秦佐。”


    蘇小珍心裏咯噔了一下。


    覺得四肢瞬間都沉重了萬分。


    她鼻子一酸,哽著聲音說:“不,不是他啊……”


    說不上是什麽心情。


    蘇小珍有點開心,又有點難受。


    這幾天她一直在跟自己說,如果秦佐是救了她的人,又是那個把她做了交易的人。


    她就可以一一抵消,把自己被做交易那件事永遠地放下,把這種喜歡埋葬在心裏,從此各奔東西。


    她一直不奢望跟他能有結果,隻是希望能有一個讓她放下這件事的理由。


    但是她又希望那個人不是他。


    她怕自己動心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她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他做交易,不是因為她是蘇小珍,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剛好是一個懦弱的能生孩子的女人。


    蘇小珍怕自己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所以,聽到祁時這麽說之後,她情緒很複雜。


    一方麵她希望和自己有過身體接觸的人剛好是自己喜歡的人,一方麵又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不會做這種事情。


    祁時看到她的表情,猜她可能誤會他的意思了,皺眉說:“他不是做交易的人,但未必不是那晚上那個人。”


    蘇小珍從複雜的情緒中抽離,呆滯了一下,有點迷茫:“啊?”


    祁時知道程橙有時候的傻裏傻氣是從哪裏遺傳的了。


    他提醒道:“他現在認得出你嗎?”


    蘇小珍愣了一下,迴想起和秦佐的幾次接觸,呆呆地說:“沒,好像沒認出來。”


    祁時淡淡開口:“雖然我覺得他這個人不怎麽樣,但也不得不說……”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他如果需要孩子,有很多女人會願意為他生。”


    蘇小珍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附和:“……對……”


    祁時:“所以如果是他,他那一晚上也很有可能吃了藥。”


    蘇小珍睜大眼睛,一臉震驚。


    她輕聲喃喃道:“他那樣的人也會被人下藥?”


    祁時表情不變,並沒有多說。


    蘇小珍突然站起來,手握拳有些顫抖:“所以那天就是他……是嗎?”


    “不確定。”祁時開口,“如果你能弄來他的dna,倒是有辦法確定。”


    蘇小珍愣了一下。


    祁時繼續說:“他這個人很謹慎,我突然找他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他一個人住,從不帶人迴去,抽煙還會處理掉煙頭,頭發剪那麽短,也是為了防人。”


    頓了頓,他抬眸看蘇小珍:“你應該可以拿到。”


    後者呆住了:“我?”


    “他抽過的煙頭,用過的牙刷,帶毛囊的毛發,他的血,精|斑,這些都可以。”


    蘇小珍瞬間滿臉漲紅。


    這是讓她想辦法混進他家嗎?!


    見她為難,祁時掀起眼皮看她:“其實已經80%的肯定了,如果你不需要確切答案……”


    “我弄。”蘇小珍打斷他。


    她像是做了什麽艱難的決定,咬著下唇說:“我,我去試一下……”


    -


    “林匙?”秦佐從會所的走廊上經過,看到林匙站在一個包廂門口,挑眉,“你在這裏做什麽?”


    話音剛落,林匙站的位置旁邊的門打開,蘇小珍和祁時走了出來。


    秦佐瞬間皺眉。


    蘇小珍瞳孔驟縮。


    他怎麽在這裏?!?


    祁時表情不變,淡淡開口:“走吧,送你迴家。”


    “啊?哦……”


    不是要去找秦佐嗎?他不是剛好在?


    現在要走嗎?


    算了,還是聽祁時的吧。


    秦佐的表情看起來好可怕,她膽怯了。


    下次,還是下次再想辦法吧……


    蘇小珍心虛地看了一眼秦佐,又收迴了視線,小碎步跟在祁時身後走。


    秦佐眉頭突突地跳。


    搞什麽?!


    他跨了一步就到了蘇小珍身邊,猛地一下抓住她的腿,一個下蹲。


    蘇小珍一時失重,她驚叫一聲,隨後天旋地轉,她抓住秦佐衣服的布料,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遠。


    秦佐站了起身,他肩上扛著蘇小珍,眉頭皺成川字,沉著聲音說:“你媽沒有教你,離別人的女人遠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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