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卿鶴猶豫再三後,最終下定決心要帶上大貓和奶梵梵一同去尋找卿家老爺子。


    時光倒流至二十年前,如今的老爺子正值壯年,年僅五十有餘卻精力充沛、身強體壯。


    對於養育孩子這樣的重任,想必他定能勝任得遊刃有餘。


    畢竟,這一世的卿鶴自己便是由老爺子一手養大的!


    說走就走,卿鶴麻利的把軟榻收起來,安頓好大老虎一家,半山洞的口糧足夠大老虎一家在這裏生活許久了。


    臨別之際,大老虎再次依依不舍的把小白虎叼到卿鶴腳下,低吼一聲。


    貓貓無奈的翻譯道,“鏟屎官,它讓白崽跟著保護它的主人。”


    “不要!麻煩!”卿鶴毫不留情的把小白虎提到母虎跟前,猛然想起,奶梵梵好像在吃虎奶,還得帶點兒。


    不過男女有別,哪怕是物種不同,卿鶴也不好意思上手擠奶啊!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大貓,貓貓渾身一緊,怎麽覺得有人又打他主意了?


    貓貓抬腿想溜,但腿太短了,被大長腿的卿鶴提溜住了,經過雙方友好和諧的一番交流後,貓貓哭喪著臉來找母虎。


    大老虎大驚,哭天喊地的嚎叫,“嗷嗚,嗷嗚!”


    朋友妻不可欺,老大你不能這麽對小弟啊!


    在大老虎看來貓貓變成人形也是同類,是它的老大,老大怎麽能對它的媳婦兒做那種事情啊?


    貓貓的臉又黑又紅,整個人又臊又燥,連灰褐色的條紋連體衣都變成了黑紅黑紅的。


    “啊啊啊!鏟屎官你打死了吧!”貓貓揚了奶瓶,躺在地上開始撒潑!


    貓貓沒臉了,他被大老虎一說感覺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髒了,他差點就褻瀆了小弟的老婆。


    卿鶴一頭黑線,但又不能真把小家夥揍一頓吧,隻能就揍大老虎一頓出出氣。


    大老虎挨了打跑到母老虎跟前撒嬌賣慘,換來了母老虎的又一頓揍。


    “嗷嗚,吼”


    “嗚嗚嗚……”


    貓貓一骨碌爬起來跑到卿鶴跟前,拉拉他的衣擺讓他蹲下,然後在他耳邊開始小聲嘀咕,“我小弟說他好疼,要老婆疼疼他,給他吹吹,他媳婦兒罵他說居然又把閨女送人,活的不耐煩了。”


    “閨女?小白虎是女生?”卿鶴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昂!”貓貓一邊吃瓜一邊答應。


    還好他沒答應帶小白虎,不然一群大老爺們兒中間帶個女生,那好尷尬。


    雖然他們都是人形,但他們都不是純天然的人類啊,跨物種又不是不可能,看看顧溫跟炁無就知道了。


    不要以為他沒發現顧溫跟炁無之間的那點曖昧,他可聰明著呢!


    聰明的卿鶴最終選擇了就這麽抱著奶梵梵和小短腿貓貓上路了。


    迷之方向感的卿鶴遇上一樣糊塗的貓貓,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山林裏亂竄。


    唯一能給他們指路的這位此刻卻裹著一塊雪白色的布料在卿鶴後背睡的香甜。


    找出路找到令人崩潰,雪上加霜的卻是卿鶴後背傳來的溫熱的濕意。


    卿鶴無助的坐在原地感受著那股濕意自上而下,如潺潺流水一般滑過他的後腰最終與他屁股下的土地相融。


    \"鏟屎官,你尿褲子啦!\"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無情地刺穿了卿鶴脆弱的心靈。那天真無邪的貓貓,用他那稚嫩得如同天使般的嗓音,發出了一句令人無法承受的話語。


    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異常安靜。卿鶴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經曆著什麽。


    而貓貓依然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卿鶴。


    卿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尷尬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再出來。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他無處可逃,隻能默默忍受著這份尷尬。


    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隻有那句惡魔般的低語在耳邊迴蕩,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卿鶴的神經。


    “你尿褲子了”


    “尿褲子了”


    ……


    心梗原來是這般滋味,卿鶴終於體會到了!


    “你,把他從我背上給我取下來!”卿鶴聲音顫抖,神色僵硬,仿佛他後背上的是什麽令人恐懼的東西。


    “哦!”貓貓順從的把睡的正香的奶梵梵抱在懷裏,然後驚訝的說,“好巧,他也尿褲子了!”


    尿褲子就過不去了嗎?那個奶娃娃哪裏穿褲子了?卿鶴生無可戀的抱住旁邊的大樹。


    突然覺得樹好像猛的抖了一下,仔細感受又沒有。


    沒想到他已經被刺激出幻覺了,從有記憶至今都上千年了,他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有人會跟他說他尿褲子了。


    奶梵梵被貓貓抱下來的時候就醒了,正睜著眼睛咬手指玩,嘴裏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聽不懂的“嬰語”。


    “咿呀,啊哦”


    “噗噗~”


    “鏟屎官?”貓貓苦惱的皺眉,臂彎裏一股臭味襲來。


    卿鶴靈敏的五官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哀嚎著,“我不想鏟屎!”


    可是沒得選擇,隻能扭過頭,閉住氣,將奶梵梵身上沾滿黃金的布料解了下來。


    一股撲麵而來的臭氣,讓兩人恨不得立馬消失,但現實就是骨感,他們不僅不能逃避,還得把散發著臭氣的小屁股擦洗幹淨。


    然後迅速撤離這裏,一拉一尿,奶梵梵又餓了,開始“哇哇”大哭。


    手忙腳亂下卿鶴掏出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的點心,塞到奶梵梵的手裏。


    奶梵梵雙手抱住點心,兩顆白生生的小乳牙啃的歡快,貫耳的魔音終於停了。


    卿鶴此刻隻穿著裏衣,外袍已經被撕成好幾塊裹在奶梵梵身上。


    不要誤會,他隻是廢物利用,畢竟他沒打算再穿那件充滿尿味的衣服了。


    “我想迴去!”卿鶴幽幽的說。


    “好巧,我也想!”


    貓貓跟卿鶴對視一眼同時歎氣,“唉!”可惜他們迴不去了,連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咕嚕嚕嚕嚕……”肚子裏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卿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最終拿出了幹麵包還有兩瓶水。


    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收集的,反正感覺也沒壞,吃吧,他倆就是狂幹毒藥也死不了,還怕麵包過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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