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卿梵,雖然聽到卿鶴留在那邊的消息心裏很不愉快,但他也沒有遷怒於其他人。


    站在樓下,盯著手裏的木匣沉思片刻,他選擇了將它拋入江水之中。


    “啊,不要!”


    突然身後傳來急促的尖叫聲。


    果然有人盯著,他的感覺沒錯,之前那人盯著的是顧家兄弟,但當顧溫將木匣給他的時候,那人就盯上他了。


    所以目標就是木匣?


    被他偷梁換柱的木匣靜靜的扔在空間裏,到底有什麽秘密,等他避開人了再看。


    “你為什麽要把它扔掉?”身後一道憤怒的質問聲響起。


    翻湧的江水瞬間就把木匣吞噬,卿梵將手收迴,轉身看向來人。


    正在質問他的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普通,穿著普通,扔人堆裏都找不出的那種。


    “與你何幹!”卿梵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從他身邊走過。


    那人一時語塞,眼看著卿梵走遠,他才吼了一句,“那是基地長的心意,你太過分了,居然把它扔掉。”


    卿梵理都沒理直接走了,隻留下那人在江邊著急,懊惱。


    他隻是想出來找個偏僻的地方,然後進空間。


    隻是,如今都末世了,在人人都吃不飽,喝不飽的情況下,他一身雪白雪白的長袍著實引人目光。


    “哇哦,那個男的真帥!”


    “他怎麽穿的古裏古怪的?”


    “小心,別盯著人家看了,我們都沒水喝,人家還能洗衣服,一定是五區的大佬,盯著他看把他看不高興了,把我們都哢嚓了!”


    ……


    這些語言卿梵都聽在耳朵裏,麵不改色的從一眾人的目光下走出來基地大門。


    “唉,帥哥哥走了!”


    “看他那麽帥,也是從五區出來的,但他連個車都沒申請,應該是誰的家屬吧?”


    “有主了有主了,你們幾個色女別看了!”


    “看看又不收費,我們不能擁有還不能看了?”


    幾個女人一直扒在基地門口盯著卿梵。


    直到一聲嗬斥傳來,“你們幾個做什麽呢?工作做完了嗎?”


    “走走走,那周扒皮又來了!”幾人一哄而散,帥哥好看,但周扒皮更可怕。


    他們基地雖然很好,有秩序,但同樣職場壓榨也少不了。


    周扒皮抓住她們的錯可是會扣積分的,相當於扣他們的口糧,帥哥隻能讓精神滿足,但胃不滿足啊!


    身後的目光終於消失了,卿梵直接閃身躍進了旁邊的山林。


    這附近的樹都被砍的差不多了,他往深走了走,才進了空間。


    空間裏卿鶴正把玩著那個木匣,他沒有打開,這裏麵的東西有一股他厭惡的氣息。


    看到卿梵進來,他順手拋給卿梵,卿梵接過也沒打開,隻是拿進去放在了一個多寶閣裏。


    卿鶴跟在他身後,半牆的多寶閣,上麵多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木雕。


    “你把它們還留著啊!”卿鶴摸了摸鼻子,隨手拿起一個木頭小狗,這個是所有木雕裏最好看的一個了。


    卿梵沒有說話,隻是思緒被拉迴了三百多年前。


    也是他穿過來前,那時的卿鶴剛五歲,每日最喜歡粘著他,讓他帶他出去玩。


    街道兩旁都是賣各種小吃,小玩意兒的。其中一個小男孩擺攤賣的就是木雕。


    卿鶴很感興趣,每日都要去他那裏看看,並挑一個最喜歡的帶走。


    隻是後麵那個小男孩賣的木雕越來越少,卿鶴嚷嚷著要新的,他便找人看查了下。


    原來那個小孩賣的木雕都是他哥雕的,隻是他哥病死了,也就沒有新木雕了。


    卿鶴覺得那小男孩很可憐,非要把他帶迴家。


    同樣他覺得可憐,可愛的,有趣的,好玩的,討厭的,各種理由帶迴來的小孩已有不下十個了。


    在卿梵看來這些也就是卿鶴的活玩具,帶迴去也就帶迴去了,他府上不至於連幾個孩子養不起。


    賣木雕的小男孩就這樣被卿鶴帶迴去了。


    小男孩本名常生,卿鶴非覺得他叫長生,後麵又讓人家跟他姓給他做兒子。


    卿梵自然不會讓他如此胡鬧,卿鶴委委屈屈的給那孩子取了名字叫卿壽,讓他叫他舅舅。


    但叫了幾次又覺得卿壽聽著像禽獸,又勒令所有人不許這樣叫,得叫他壽兒。


    卿鶴五歲,卿壽六歲,那時候的兩人玩的很好,卿壽整日就跟在卿鶴後麵,卿梵當時閉關的時間比較長。


    有人能分散卿鶴的注意力自然是好的,卿壽跟在卿鶴後麵就這麽一跟跟了十年。


    這期間卿鶴鬧著要找卿梵的時候,卿壽便哄著他做各種手工,各種木雕,玉雕,石雕。


    隻是玉石雕刻比較難,一不留神就碎了,所以卿梵便收到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木雕。


    隻是無意間他發現那個卿壽不對勁,偶爾他身上會有神力的波動。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他將卿壽連同這些年被卿鶴帶迴來的小孩都放出去了。


    說是放出去了,其實就是趕走了,隻是在離府的前一夜還是出事了。


    他正在入定中,忽然發現一股魔氣衝天,他以為是卿鶴的封印提前解開了,匆匆趕去。


    卻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卿鶴赤身裸體趴在卿壽身上,看他來了,還挑釁的看他一眼。


    隻是他趕到時魔氣已經消失了,而卿鶴身上的封印也完好無損。


    他讓人將卿壽打死扔出去,隻是後來發現本該死了的人又活了過來。


    但他解封神力到了關鍵時刻,便沒有理會。


    卻因為他一次疏忽差點導致卿鶴那一世提前結束。


    那個卿壽將卿鶴帶走,等他趕到時,卿鶴已經昏迷,他親手殺死了卿壽,然後把卿鶴帶了迴去。


    帶迴去後,他做了一件事。


    卿梵迴憶到這裏,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


    他不再繼續迴憶下去,轉身來到院子裏,躺在搖椅上。


    “噯?”卿鶴看著發了一下呆,又走了的卿梵,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跟著走了出去,拉了個小馬紮坐在卿梵旁邊,手托著下巴說道,“你剛才在想啥?我叫你幾聲你都不理我!”


    “沒什麽!”卿梵抬起寬大的衣袖默默的遮住臉,像是在睡覺,腦子卻控製不住的又迴到了那日他殺死卿壽帶卿鶴迴來後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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