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兮聽著江湖人的胡言亂語,心中想著這消息怎麽傳的這麽快,自己還沒有迴到天成山,上古戰場發生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而且越來越離譜。什麽念君是白公子的女兒啊,胡言亂語。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木有兮的思緒,“你在想什麽,木有兮。”


    木有兮歎了口氣說道:“哎,我隻是在想,這江湖上怎麽竟是些好事之人,一個個的跟個娘們一樣這麽喜歡八卦。”


    淩風子微微一笑道:“木有兮,人言可畏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有輪迴訣,這是江湖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功法,自然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


    木有兮怒道:“我沒有輪迴訣,再說了,他們要是真想要,大可以來搶啊,整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淩風子說道:“你當他們真不會動手。若不是我這一路與你同行,怕是你剛一離開上古戰場小命就不保了。”


    木有兮說道:“有這麽多人嗎,我怎麽不知道。”


    淩風子說道:“有我淩風子在,誰敢動手,都被我嚇退了。”


    木有兮笑嘻嘻說道:“還是淩風子師叔厲害。”


    淩風子說道:“那是,”隨後,淩風子突然蹦出一句話,讓一臉嬉笑的木有兮突然失去了笑容:“有兮,你還在怨天成要把你收押吧。”


    木有兮點點頭說道:“我不是個壞人,但我不明白,我為什麽不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就算,我有輪迴訣,我可曾是殺人不長眼的魔頭,我可曾濫殺無辜過,我有違背過天成的戒律嗎,我沒有,我沒錯,卻要被收押,這不公平。”


    淩風子說道:“可是,在眾人麵前,師兄他還是維護了你,你知道為什麽。”


    木有兮搖了搖頭。


    淩風子說道:“因為你是我天成山的人,你叫他不虛子一聲師叔,我天成山的事輪不著外人來插手,也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誰要不服,來戰就好,我天成山接得住,也接的起。”


    木有兮說道:“那若是輸了呢?”


    淩風子說道:“輸就輸了,自己技不如人,有什麽可說的。但是,天成山立派近千年,江湖地位,名聲都需要對你這件事給江湖一個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公子閣的人。”


    木有兮說道:“若我是呢,你們要殺了我嗎?”


    淩風子說道:“若你是了,你自己也說過,你不曾濫殺無辜,我天成山殺你做什麽,並且,天成山不會殺你,還會保護你,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不虛子師兄要接下公子閣,無歡寺,一葉山莊三派的聯合拜山。你是什麽人,我們幾位做師叔的知道,你師傅也知道,你妹妹更知道。”


    木有兮說道:“那還要給我收押?”


    淩風子說道:“還是那句話,人言可畏,天成山總要給江湖一個交代,給外人做做樣子,不然,你真以為憑我的一句話,就能讓不虛子師兄改了主意。”


    說話間,二人的茶已經見了底。吳伯,來給二人續茶,依舊是那副壞笑的樣子。木有兮見不得吳伯一個近百歲的老人是這個表情,說道:“吳伯,有什麽話,你就說,不要這副表情。”


    吳伯哈哈笑道:“木小子,怎麽樣,這江湖怎麽樣。跟你當初想的是否一樣。”


    木小子說道:“是與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是,到都還是好的。”


    吳伯接著問道:“那那些不一樣,那些一樣呢。”


    木有兮說道:“不一樣的是,人心險惡,我原來住的鎮子了,大家對我都很好,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為了一點利益勾心鬥角。可是,外麵的世界,不像我的家鄉,人人想的都是我怎麽能更好,怎麽能更強,為此,可以不擇手段草菅人命,我曾經見過一個人,以他的學士完全可以入朝為官,造福一方百姓,但是,他為了長生,不惜以整個鎮子的人的性命為代價,最後,還是死於非命。我為他感到遺憾。”


    吳伯捋著胡須說道:“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為了這個東西,他們可以拋棄一切,哪怕是生命。”


    木有兮說道:“最重要的不就是生命嗎。”


    淩風子笑道:“有些事,比生命還要重要。”


    木有兮疑惑道:“什麽。”


    淩風子說道:“天下蒼生。”


    此話一出,木有兮,吳伯,淩風子都是沉默。


    吳伯接著問道:“那那些跟你想的一樣呢?”


    木有兮說道:“我還是看見了高山壯闊,碧海蒼波。無論是縱馬馳騁,還是翱翔於天,這天地都不曾負我。”


    吳伯問道:“這天地不曾負你,那這世間眾生可曾負你。”


    木有兮沉默了一會說道:“不曾,雖然,我來到天成山一直不受同門待見,雖然,那幾個門派的老家夥都要殺我,或者帶我走,但是,我每次為同門醫治時,他們都會真心的對我表示感謝。我還遇見了教我醫術的師父,遇見了教我劍術的青師兄,遇見了藥老,遇見了我的大哥二哥,還有陪我走這一路的念君,所以,我還是遇到的好人多,所以,這蒼生也不曾負我。”


    吳伯聽完點點頭,說道:“喝茶吧。”說完便走了。


    淩風子聽著木有兮說的不住的點頭,一臉欣喜的看著木有兮,心裏想的:“我當初怎麽沒狠狠心收下木有兮啊,還是丹陽子師兄慧眼識人,木有兮可比我那幾塊料好了不少呢。”


    木有兮忽然發現淩風子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心想道:“又來,淩風子師叔又怎麽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叔,你怎麽了。”


    淩風子湊近了木有兮說道:“木有兮,想不想做我的弟子啊,我把逍遙訣傳給你。”


    木有兮聽完,頓感無語,不是,天成山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怎麽這門派老祖一個比一個怪,你搶徒弟就搶徒弟,非要做出這一副我要做壞事的表情嗎,生怕人不知道嗎?


    木有兮說道:“淩風子師叔,你要教我逍遙訣,我自然是高興,但是,收徒這事吧,我怕我拜你為師,我師父一針把我紮死。”


    淩風子說道:“你都會輪迴訣了,誰還能殺你啊。不想做,就滾蛋。沒有輪迴訣。喝完了嗎,喝完了上山。”


    木有兮楞在原地啊了一聲,心裏卻在想,這五位老祖脾氣還都不好,說變就變。無奈,隻能跟上。


    吳伯,看著遠去的木有兮口中喃喃道:“這天地不曾負你,這蒼生也不曾負你,但是,為什麽你不像從前那般開懷大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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