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長也嘿嘿笑了:“它媽的這雨太大了哦!淋得老子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我老爸以前在xx部隊,你也覺得很有名是吧?那可是全軍最有名的硬部隊之一了,從下到上,沒一個不是好漢。”


    向前進點頭。


    王連長:“不過聽說你也很神哦——這迴對方那個狙擊手應該怕怕了。”


    王連長可真能吹,一開口就停不住。


    正說著,這時炮營的車飛快地開過來,坑裏的泥水飛濺,兜頭向這個王連長罩去。


    王連長往草叢裏一閃,沒閃過,昏暗中呸呸亂吐,破口大罵:“開車了不起啊?有種下來單挑——”


    罵完了,喊一聲:“老向,走!從這裏上去。”就晃身鑽進了路邊長草中不見了。


    向前進緊跟上去,說:“計劃不是這樣的。這條路安全不?”


    王連長停下來,側著身子向他說道:“你也知道計劃不如變化,打仗哪有完全按計劃執行的?對了,現在我們人少,上山不能說話,免得敵人設伏的特工聽到,這你知道的哦?”


    微光中向前進看到王連長將槍帶掛往肩頭,於是迴答:“我還就怕你托大話多。”


    王連長說:“該說說,不該說不說。不過你放心,我們有一個班的人下來接你,都在路上設伏保你安全。”


    向前進有點不好意思:“要不要這樣大陣仗?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要的要的。”王連長說。


    “客氣了客氣了。”向前進再道謝。


    王連長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扯蛋,而是道:“上去不遠就有兩個,問口令你千萬別迴答,免得他們一聽不對立馬開火。”


    向前進點頭。


    王連長接著道:“我們有小口令你不知道的——像剛才那樣就好了。對了老向,你剛才那樣是不是故意裝傻考我的?我應對還及格哦?”


    向前進“嗯”了一聲,四處望望,這裏草叢厚密,很易於打埋伏,人隻要稍一蹲下便什麽也看不到。


    要是藏有潛伏特工的話根本沒法知道,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他往山上爬。


    大雨一直下個不停,到這時候,向前進酒意一點沒有了,周身的燥熱也給大雨淋得沒剩一點。


    上山的路很滑,由於視線不好,坡度又陡,他連摔了好幾跤,膝蓋處傷著了,感覺火辣辣的疼。


    雖不算很重,但應該是破了點皮。


    爬上了一個山坳,兩人在長草灌木裏往左走了一程後,很快就進入了樹林子。


    樹林子裏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見。


    向前進正擔心地跟在王連長身後爬著,突然聽到一聲惡狠狠地喝喊:“草狗——”


    他還沒反應過來,王連長就已在前喘著迴答了:“花豬——”


    隻聽上邊不到兩米處有人緊跟著低聲說了:“是連長迴來了。”又問:“王哥,人呢?”


    “帶來了。”王連長邊往上爬邊說。


    “我日!你去那麽久。老子還以為你遭特工打了。大下雨的,等得我們渾身都麻痹了。”上邊另一個潛伏著的戰士說。


    “你們以為我鬆活?還不都一樣。都怪張排長那個膿包安排得好!大路不走,要我們來鑽草窠窠。這個坎子那麽高,拉我一把!”王連長喘著氣,把手伸了上去。


    等上麵的人拉他上到了他們身邊後,趁機又將對上司的不滿發泄了一番。


    那兩個戰士“嗬嗬”笑了兩聲,連說“那是那是”。


    向前進上去了後,他們便向他報上了自家姓名,而後幾人一鼓作氣繼續往上爬。


    出了樹林光線好多了,這時雨點小了些,山穀那邊的戰鬥也停止了,連零星的槍聲都不再有,真是奇怪得很,說停就停,好像之前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但空氣裏還彌漫著隨風而來的硝煙味,雖不嗆人,卻也十分濃烈。


    到了嶺上,周圍又全是厚密的長草叢。


    上麵一點有兩個潛伏著的兵跟上來的人問答了口令,很快也現身爬起來了,連聲抱怨著說怎麽現在才來,身上血都要給山螞蝗吸完了。


    大家嗬嗬笑著,向前進又聽王連長說還不都一樣。


    此時人多了,膽兒就壯。王連長因上山累得直喘氣,這時一屁股往一塊光石板上坐了,說:“歇氣歇氣!反正遭張排長整了,也讓他擔心久一點。”


    他們班長還在上麵的一個山灣裏潛伏著,這裏幾個戰士中王連長是副班長,他為頭說了算。


    大家都說“是”,無人反對。


    在部隊裏就有這個好處,當頭的說一不二,過癮得很。


    “張排長那個膿包——大老早喊老子們下山淋雨——”王連長坐地下了又說。


    “是哦!”之前樹林裏那兩個兵中的一個輕聲說。


    “他瞎指揮,我們還得心甘情願受領,不能當麵抱怨他。其實我要是排長,絕不會這樣膿得老火。嗬嗬,現在隻要我們遲去一分鍾他就多擔心一分鍾。”王連長說。


    “我們就這樣也整他一下,故意去遲點。這位向排,不如將你東西分擔一點給我們,免得你吃虧。其實狙擊槍你不用拿,我們陣地上就有兩支,但一直沒什麽人用,也用不著。”另一個戰士說。


    其餘的也都說:“是哦是哦!”


    向前進說:“沒事兒,這點東西不算啥。”


    聽他們說張排長,於是問:“你們張排是不是瘦瘦的,戴眼鏡?”


    王連長說:“是啊是啊!他以前做過兩首打油詩的,後來便老是自稱詩人了,得意得很。嗬嗬,這算個***啊?我還發表過呢!不愛跟他顯擺。這叫謙虛和低調,他懂嗎?他就一個半壇醋響叮當。”


    另一個戰士絕對同意:“其實就打算他有才,不去搞宣傳卻來帶兵,跟著他簡直是提心吊膽的,我們都生怕他一犯呆氣,大家都得跟著去送死。”


    王連長一萬個同意:“這不今天從這地方上山,向排你算領教了哦?他那副眼鏡簡直大得像籮筐,看了真嚇人。唉,他自己蠢呢就算了,但別拿下屬來開涮麽,會死人的。這不連向排長你也跟著吃虧,我們真是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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