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雄跟土狗搜索過去,一路小心翼翼,很快在懸崖下麵果真發現了一具同樣的屍體,心裏很絕望。


    真打死了倆,這個責任誰來扛?莫到時真賴在他們頭上,那真是貓抓糍粑脫不了爪爪。


    見旁邊有兩支槍,兩人於是忙著又搜索過去,在一叢雜草裏麵發現還躺著一個滿臉血汙的弟兄。原來打死倆還不算,還有仨,這次徹底完了。


    看這個人穿著兩套服裝的,於是土狗趕忙用手去他鼻子根下試了試。


    還很暖,還有得救,這下可好了!


    “那麽,他身上穿著兩套軍裝是咋麽迴事?”阮文雄問。


    “我們不也一樣經常這樣的嗎?何況陸軍總司令部來的,有什麽稀奇?隨身兩套軍裝,方便過去搞事咯!這山裏大霧天氣,地上濕冷於是兩套一起穿上,奇怪嗎?快點救人哪!”土狗對阮文雄的智商表示捉急。


    “可是,我們剛才摔下來的戰友還沒找到,我先去找!”阮文雄又說。


    “阮文雄,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麽地?當然是先救他!這個命金貴!那家夥你去耽擱時間誤了這邊的,到時候中尉賴給你救護不力,想想後果先!”土狗提醒。


    聽到這話,阮文雄不由悚然一驚:“是哦!那狗娘養的就有把這是推給我們的意思,你發現沒?”


    土狗實在人,道一聲:“甭廢話,幹起來!快點救人要緊。”


    兩人趕忙行動,把急救包都拿出來。一番忙亂過後,直到把他們懂得的急救措施都用上了,一切搞得妥當歸一,兩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土狗揩著額頭的汗水說:“老阮,但願他能醒,不然老子們麻煩大了。”


    阮文雄也揩著汗水,喘息著說:“還用你說,我這心裏慌得什麽似的,你少講一句,謝謝!但願菩薩保佑!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如今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我們可不能包他得活。”


    土狗踹了他一腳,說:“你說話好聽點行不行?什麽不能包他得活?怎麽那麽不入耳呢?我們夠用心地救了,一定會活。”


    阮文雄說:“那好吧,一定會活,一定會活,你滿意了沒?”


    土狗迴答:“嗯,這還差不多!”


    連日征戰,剛又俯身忙個手腳不住,到這般停下來,兩人都累得直不起腰,各自找地方休息。


    土狗走到一塊岩石上坐下,反手捶著膀氣眼部位,喘著說道:“老阮啊,我累得眼睛花,要多歇一歇!你莫再找我說話。”


    阮文雄也喊累,這時想要抽口煙卻沒得,忽聽土狗之言,於是不耐煩道:“我找你說話?好像是你狗·日的找我說話才對哦!”


    土狗很無奈:“那麽,我就不跟你扯蛋了,這樣你沒話說了吧?”


    阮文雄一臉表情很不屑:“嗬嗬,你這一開口閉口都是對方的語言,看來你個狗娘養的硬是想進那個什麽總司令部直轄的特種兵部隊想慌了。你聽我說,你人笨,他們不要你的,你別再癡心妄想了。”


    土狗說了不跟他瞎扯蛋,完全沒加理會他的話。


    阮文雄又進一步打擊他道:“看到沒?這就是他們特種兵的下場,遭敵人打,也遭我們自己人打。你笨得可以,到時遇上這種複雜場麵能不能應付得來?”


    土狗給他這機關槍似的一通壓製,不服氣道:“我笨?上次三連那個綽號拖尾巴蛆的都被他們選進去了。我笨?我比他各方麵都強上十倍不止是吧?你說話要不要那麽過分,簡直狗眼看人低。”


    聽到阮文雄不屑一顧地嗬嗬一聲,土狗接著證明自己道:“要是武裝越野考核那天我不拉肚子的話,我早進去了。我到現在都還懷疑是拖尾巴蛆那個狗·日的做手腳,在我茶缸裏放了泄肚皮的巴豆粉。”


    阮文雄繼續很不屑的表情:“那麽,加入了又怎麽樣?像這樣嗎?”他往地上躺著的努努嘴。


    土狗很不服氣:“說我笨,你有沒有搞錯?我從十幾歲開始打美帝國主義,他們幾多聰明的特種兵都死在了我手裏。我笨,我要算笨,這天下就沒聰明的人了。”


    阮文雄煙癮發得罩不住,這會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懶得跟他爭辯,便說:“好好好,我不跟你說了。你聰明,我承認你聰明,你天下第一聰明好了吧?”


    土狗嗬嗬說:“這還差不多,你總算說了句人話。見你說得好聽,我也就關照你一下。你不是要抽煙嗎?我這裏還有兩根。”


    阮文雄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說道:“你個土狗,真是!還有煙你早點說嘛!我癮發了幾天了,人硬是沒得精神。快點給來!不然老子立刻說你是天下第一號蠢蛋。給煙我就承認你聰明!”


    土狗說:“我日·你個先人板板,你硬還把老子智力當隻有三歲的娃打整了。我這是看在大家平日合得來的份上,再便宜你一次,救你一命。”


    說著就去褲兜裏摸出一個幹癟的煙盒來,伸進二個指頭在裏麵一張,隨後一傾,倒出兩支皺巴巴的無過濾嘴紙煙。阮文雄急忙要去了一支,迫不及待點燃了,狠狠吸了兩口,咂吧著嘴把煙霧都吞肚裏去了沒一點吐出來的。


    “吼吼,爽啊!土狗,你硬是會過日子,好東西總能藏得住。”阮文雄羨慕。


    “那是當然,我是什麽人?當然凡事留一手!”土狗得意。


    “前天就聽你說沒有了的,是不是會變戲法。今天抽了你的煙,我一輩子都記你這個情。下次有什麽事你話一聲,我幫你紮起。”阮文雄吸進的是土狗的煙,吐出的是自個的肺腑之言。


    土狗聽了,說:“吼吼,紮起!這好像是他們那邊的話哦?我日·你個先人板板,紮起,紮個喘喘啊!你就知道幫忙咂老子的煙。”


    見土狗沒抽,把那支倒出來的煙又裝煙盒裏去了,阮文雄問:“兄弟夥,你不抽啊?”


    土狗說:“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大好這個。你也知道的,我一直夢想進總司令部直轄的特種兵隊伍,他們要求嚴格,不能抽煙,不能喝酒,我事事都在向他們的標準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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