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書說:“連長,難道你不喜歡?哦,記起來了,你喜歡看《薛丁山征西》,還有他老爸《薛仁貴征東》,《楊家將》……”


    連長笑起來:“你娃兒硬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這幾本書硬是要得!你們不喜歡看?”


    黎國柱說:“當然都喜歡,我們沒事兒還談論過薛仁貴是不是真能吃那麽多。上次向前進硬是說楊令公撞死在了李陵碑上的那個碑就是李陵的,我不答應,爭到現在還沒結果。”


    向前進接過去:“上次為了這個事情,我們爭得還差一點搞打了起來。”


    黎國柱說:“大家說說,漢代死的人,到了宋代,偏偏那墓碑就還保存在那兒等楊令公去撞死?我還是反對的!沒有根據。”


    排長說:“你個龜兒子,上次就為這個事情鬧起來的?”


    向前進正要迴答,突然傳來前麵哨位上馬小寶的大喊聲:“什麽人?口令!”


    隻聽到有人在慌亂中用漢話迴答:“自己人,自己人。”


    又一個說:“來巡邏的,不要開槍。”


    “口令!”


    “自己人,自己人——”


    聲音不大自然,向前進覺得情況不對勁。


    正要請示,連長已沉聲下令:“大家趕快散開,做好戰鬥準備。”


    聞言熊國慶快速向前麵跑,插在了黎國柱的前頭。他背著一具火箭筒,端著步槍,第一個搶占了前麵的戰壕交叉口射擊點。


    黎國柱則散到左邊戰壕裏,從一個梯窩裏爬上地表,臥倒在上麵。


    張文書跟特種兵在一起,連長又低聲說:“你們兩個留下來,跟特種兵在這裏不要動。”


    顯然他是在跟他從團裏借來的警衛戰士下命令。接著聽他說:“一排長我跟過去右邊包抄。”


    一排長說:“右邊讓我去,你留下來指揮。”


    連長說:“廢話,我留下來指揮誰?”說著,腿也不瘸了,沿著戰壕裏壁迅速摸著走過去。


    前麵戰壕哨位上馬小寶又大喊了一聲:“口令!再不迴答老子開槍了。”


    “兄弟,你緊張個什麽?都說了自己人了,難道是敵軍特工隊還不跑嗎?我們是偵察兵,一直在外邊,哪裏曉得你們這裏的口令!從這裏巡邏路過的。”


    馬小寶大聲說:“站著別動,再動就開槍了。說,你們當中有沒有西寧省的兵?”


    “西寧省的?有有有,我就是,嗬嗬,想不到大家還是老鄉。兄弟你哪個縣啊?”那人幹笑起來。


    馬小寶說:“我是你媽的那個縣的。”


    “嗒嗒嗒……”手中的武器說話了。


    戰鬥瞬間打了起來。


    暗夜裏,黎國柱在地表上很清楚的看到五六個敵人射擊的槍口焰火,向著馬小寶移動,已將他壓製住。他趴在地表一聲不吭,從焰火位置估摸著向敵人胸口部位摟火掃射了過去。


    與此同時,熊國慶也開了火,並扔出了一顆手榴彈。


    右邊連長過去時,眼睛好生厲害,雖然暗夜裏,卻看得見有人悄悄摸到第一道戰壕外邊來了。


    人影黑聳聳的一排,連長心裏想:“狗·日的,都是一個二個打著你娘的光腳片,硬是沒得一點聲音。好在老子眼睛厲害,看得見你們。老子等你們再走近了一點再打!讓你娘的全掉進戰壕裏來。”


    連長半蹲著,斜身出腿,大步無聲的移動過去。


    “來偷襲老子嗦!老子打你狗·日的。”伴隨著“嗒嗒嗒”的步槍掃射聲音,連長咒罵完畢,飛快地運動著衝到前麵第一道戰壕裏,去撿起來勝利果實。


    此刻三班的防守士兵們手中槍早都猛烈爆炒起來,連長身後排長也在對陣地前沿作壓製射擊,掩護連長衝過去解決掉下戰壕裏的敵人。


    “沒見過你大爺出過手嗦,你大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不凡哦!老子再打你個小狗日的。”連長在戰壕裏不管敵人死活,一路掃射過去。


    戰鬥很快結束了,連長將最後一名掉下來爬動著去撿槍的家夥幹掉了後,陣地恢複了寂靜。


    此刻硝煙味在夜氣裏格外刺鼻,連長將八人小組召集攏來問了各人情況,有傷著的沒有。大家都說:“沒有。”


    連長說:“好山,一出門,敵人就送來了這個大禮,老子牛刀小試,也幹了好幾個!這是個成功的預兆。狗娘養的些,沒見過他大爺老子親自出過手,今天領教了老子厲害了。”


    大家連說:“那是那是。”


    連長說:“廢話少說了,時間不早,大家再檢查一下裝備,剛才戰鬥,莫掉了。”


    而後做了個簡短祝語:“同誌們下山小心些,盡量避開偷襲的殘存特工,快去快迴,馬到成功!”


    大家齊聲答應著:“是,保證完成任務。”於是繼續出發。


    出了戰壕,大家都無一說話。向前進打頭走,由跟友軍陣地相連的那片密林中直插下去。


    那個特種兵很顯然還習慣於走夜路,像是受過夜戰訓練。


    大家武裝精良,負重也不小,很小心的在漆黑一團的林子中溜行著。


    向前進、黎國柱、熊國慶等三個人雖然都是新兵,但入伍後有兩個月時間針對敵軍作戰特點,連隊幾乎每天都搞夜戰訓練,風雨無阻。所謂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現在運用得上了。


    樹林子裏不時間“嘀嗒嘀嗒”掉下葉片承接不住的霧氣凝珠,打濕在肩頭上,格外要冷一些。但很快大家都適應了夜行,也感覺到緊張吞噬了一切。


    在林子裏沒下行多久,身上全都濕了個遍。走在最後的張文書要好一點,渾身上下隻是肩頭打濕得多些。


    向前進的步槍掛在一邊肩頭,他隨時都可以右手一摸,提起來左手端接住槍前麵護木部位就開火。這個動作他曾經反複訓練過,隻要一秒鍾就可以形成作戰殺傷力。


    在黑暗中他盡量地找到感覺,往著林中低矮灌木叢的空隙中間走。這樣的話可以盡量少弄出聲音,減少暴露幾率。


    二則可以減少濕葉沾濕身子,被凝結霧水露珠打濕那可很不好受,讓人感覺冰涼。


    可是林中光線比林外要差很多,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不得不下意識地不斷地用手伸往前麵,不斷撥開前麵的低矮灌木的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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