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明如實說道:「打白條。」


    「...」


    噗。


    岑潼稚撕紅薯皮的手一頓,對他笑彎了眼,嘴角勾著一抹甜甜的弧度。


    夠有趣的,一個紅薯用打白條的方式弄來的。


    周鶴明不在意她笑話他,手放在方向盤上,突然叫她名字:「岑潼稚。」


    「嗯?」


    岑潼稚不顧紅薯了,直勾勾的看著他迴應。


    周鶴明看了她一會兒,俊逸的麵容下終於浮現了他好久不見的痞氣,隻有幾分,依然有姿色:「再對我笑一下。」


    周鶴明痞的樣子她能記一輩子。


    岑潼稚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隻是,今天他親了她又給她買了紅薯,她意外的特別聽話,他說什麽就做什麽。


    又對他笑了一迴後,岑潼稚還沒來的及尷尬周鶴明就悶笑一聲準備發車了。


    他臉上的笑容也再也沒下去過。


    岑潼稚有點羞,鼓了下嘴。


    她垂頭咬了一口他買的紅薯。


    甜而不膩,好吃極了。


    在她咽下第一口後,周鶴明歪頭看向她。


    副駕上的女孩兒被甜的挑起了眉毛,驚訝的看著手裏那個長相不凡的烤紅薯,又是一口下去,頗有要狠狠將紅薯塞進嘴裏的架勢。


    岑潼稚的確被香到了。


    紅燈停。


    車沒開幾米就停了。


    岑潼稚察覺到在被他看,舔了舔嘴,停頓一下,這才想起了什麽,訕訕地將咬過的紅薯遞過去:「你...要嗎?我分你一半?」


    周鶴明直接搖頭:「不用。」


    他不愛吃,本就是給她買的。


    可他眼睛盯著她的嘴看。


    這讓岑潼稚誤以為他也想吃的,但他說不用,她自然也不客氣了,大快朵頤下,周鶴明的目光一直沒有收斂。


    岑潼稚最後還是不好意思了,他看她沒什麽稀奇的,但被長大後的他看,感覺是真的不一樣。


    小時候也許是他不好意思,現在反過來了。


    岑潼稚不自在的吼他:「別看我了,開你的車。」


    吼他是因為習慣,他們兩個之間,從來是她撒野,他寵著。


    不是真的吼他。


    周鶴明淡淡的收迴眼,臉上的笑意不變。


    其實,他是在看她的笑容。


    這麽多年,無論何時,他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她的笑容麽。


    第35章


    ◎討厭2月14號這一天。◎


    到達周鶴明所說的晚飯地點前, 他們經歷了漫長的堵車,岑潼稚把紅薯吃完了,還真有點餓了。


    堵車之際, 岑潼稚想起來跟他聊聊天:「你會開車?」


    周鶴明聽到她說話,立刻扭頭注視著她,說話的時候也看著她的眼睛:「嗯,很奇怪嗎?」


    岑潼稚很喜歡他這樣認真看著她的眼神,垂著腦袋小聲說:「沒有呢, 就是, 你不是才成年嗎?」


    周鶴明眼眸清澈, 深深的看著她:「我比你大一…一歲整,成年後不到一個月就學會了。」


    停頓一下,他說:「你忘了?」


    岑潼稚心裏咯噔一下, 被他這眼神看的受不了,勉強的擠出笑容:「沒忘啊,就是沒想到你學車這麽快,我還沒學呢。」


    岑潼稚知道他說的是他的生日。


    可周鶴明還不相信似的, 不放過她,輕鬆的笑道:「我生日什麽時候?」


    生日什麽時候?


    岑潼稚被問的眉毛微撇,陷入一段漫長的沉默, 周鶴明自嘲的笑了笑,懶懶收迴眼注視車流密集的車外。


    岑潼稚看著他的笑,好像看懂了點什麽。


    事實上不管她記不記得,他也沒從來沒告訴過她啊,他根本沒有生日, 他小時候是孤兒啊。


    漫長的沉默後, 岑潼稚大腦都沒反應過來, 脫口說出了一個數字:「正月廿三。」


    周鶴明方向盤上的手猛的一顫,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頭也沒動,低沉沉的問她:「哪一年?」


    岑潼稚自己也不敢相信為什麽說出了這個,就是記到大腦裏,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記得明清:「辛巳年。」


    岑潼稚一頓:「你比我大一歲嘛。」


    意思是,他比她大一歲,所以很好記。


    「……」


    周鶴明這時候已經被她說的話給弄懵了,看著車前一直沒再開口,手指規律地敲擊著方向盤,沉凝。


    這時,岑潼稚突然想起來點什麽,神情有一刻的驚訝,張著嘴看他:「我們同一天生日。」


    她的生日也是這一天。


    可周鶴明沒看她,因此並沒有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淡淡的溫和道:「嗯。」


    接著,又是沉默,岑潼稚被他弄的也不敢說話了。


    她這是說了些什麽啊,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時候,她根本沒有見他過過生日,一般都是他陪她一起過生日。


    在她的記憶裏,也許,他們就是同一天吧。


    而且,周鶴明都沒有反駁她。


    車終於動了,前方疏通了起來,車窗上落了幾滴小雨點,才知道這是又下雨了。


    車開的很穩,岑潼稚在車上坐了快半個小時了,昏昏欲睡。


    終於到達目的地後,周鶴明拍了拍快閉上眼的女孩兒,溫柔地說:「我們到了。」


    岑潼稚猛地睜開眼,嬌憨道:「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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