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幹什麽!”在複完診剛迴家的蔣曉優看來,眼前這情況分明就是一個禽獸在強暴一個柔弱少女。雖然她希望他們能發生點什麽,但是最起碼也要兩情相悅才可以吧。

    被蔣曉優的聲音嚇到的蔣成浩這才知道自己的到底做了些什麽,他看著滿臉淚水的她一陣心痛。是他把她惹哭了嗎?

    周夢然慌張地從那鬆開的臂彎中逃脫,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他想去扶她,剛伸出的手卻因為她驚恐的眼眸停滯在半空。

    她現在一定很怕他吧。他這樣想著,慢慢縮迴了手。

    蔣曉優將她扶起:“夢姐姐,你沒事吧。”她擔憂地拍去了她身上的灰塵。

    她從驚懼中迴過神來,對她淡淡一笑:“沒事,隻是一下子被嚇到了。而且……”而且她從沒想過蔣成浩會對她出手,她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即使他喜歡她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可是她竟然忘了,再怎麽說蔣成浩也是個男人,男人有時根本沒人性,隻有獸性而已。所謂被情感衝昏頭腦大概也就那麽一迴事了。

    “哥哥,這次我可不幫你。”蔣曉優看了他一眼,“今晚夢姐姐要跟我一起睡。我決不能把她放在你這種色狼身邊。”

    夜已經很深了,周夢然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凝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出神。

    果然,她始終放心不下,為了不驚動身邊的她,周夢然躡手躡腳地步出房間,原是打算去他房間,卻震驚地發現他低著頭,依然靜默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周夢然走了過去:“怎麽還不睡?”

    蔣成浩猛得抬起頭,顯然他從沒想過她會出現,四目相交的瞬間,他卻有意迴避似的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

    ……

    很久,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周圍的空氣也漸漸停滯了,不再流動。

    “對不起。”蔣成浩的聲音很低,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似的,有點悶悶的。

    周夢然笑了,他沒見到,此刻的她的笑容猶如一顆在夜晚熠熠生輝的夜明珠。

    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沒關係了,都過去了。”“明天天亮的時候就都會好的。”

    他不敢相信。不,應該是他無法原諒自己這麽容易被她原諒了,畢竟前不久他還想對她做出那樣的暴行。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真的沒關係的。”“不是什麽不好的結果都沒造成嗎?你看我還好好的。”

    蔣成浩望了她好久,終於笑了,笑得很稚氣,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突然覺得那才是她認識的,最初的蔣成浩。

    “夢夢姐,你迴來了嗎?”靠坐在床上的蔣曉優把台燈打開,房裏頓時被暖暖的燈光充斥著。

    周夢然有點驚訝:“你還沒睡嗎?”她輕輕闔上門扉。

    “嗯,怎麽可能睡得著呢。”她停頓了一下,“我哥他,還好嗎?”

    床因為周夢然突然增加的重量而產生微顫,她摸摸她的頭:“成浩已經沒事了。”

    蔣曉優低下了頭:“夢夢姐,真是對不起,我哥他做出了這麽魯莽的舉動。”

    “沒關係,反正已經沒事了,別把這件事看得那麽重要。”周夢然輕笑著。

    蔣曉優輕歎一口氣:“和玉嘉哥相比我哥可差多了。以前玉嘉哥對夢夢姐百般嗬護,不知道有多疼愛呢。”

    “可是最後……把我傷得最深的也是他。”周夢然無奈地苦笑。

    看著周夢然突然黯淡的眼神,蔣曉優心裏也裝滿了苦澀,低聲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那之後誰也沒開口,仿佛在瞬間一切都被冰凍了,靜得很寒冷。

    “我覺得玉嘉哥沒資格愛夢夢姐。”蔣曉優突來的一句話將周夢然的思想從神遊中拉迴,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等待蔣曉優再度開口。

    蔣曉優的表情看來有些痛苦:“他是一個懦弱的男人。”差勁極了。

    蔣曉優還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中看過這麽一句話:戀人中選擇先死的一方是自私且懦弱的,他/她放棄了與戀人的未來並把痛苦留給了他/她最愛的人。

    周夢然笑了,笑得清清淡淡:“曉優,玉嘉一點也不差勁。差勁的是我,你知道嗎?”她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苦澀:“我啊,很早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尋常,可是他什麽都不說,一個人承擔著。我就沒有深究,你看,我對他的關心到底淺薄到了什麽程度。他為了我遭受那麽大的屈辱,與其說他蠢還不如說我不夠盡力吧。即使被關在那個房間我還是有辦法通知他的吧。”“比如用床單做繩索爬到樓下什麽的。其實方法有很多,可是我卻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做。

    “夢夢姐,你別這樣。”蔣曉優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楚楚可憐。

    周夢然用燦爛的笑容安撫著她:“放心,我沒事的,已經都過去了。”隻是別再讓我見到那個人渣,不然我一定殺了他。

    為什麽那個人渣還可以活著,為什麽還可以當老師。

    這個社會她一點也看不懂!

    本以為長假會在平靜的日子中度過,可是意外總會發生,好像這便是人生。

    那天一輛高檔私家車在蔣成好家門口停下,意外便開始了。

    “誰會跟你們一起去旅行啊!”蔣成浩對千金小姐的目的一目了然。她邀自己和夢夢與她和司楓濁同遊無非兩個目的。一是讓對司楓濁在他身邊的周夢然死心,二是讓對司楓濁尚未死心的周夢然受到羞辱。

    千金小姐看都不看蔣成浩一眼,用下顎指著周夢然:“你會答應的吧。”不然後果會怎麽樣你應該知道的。

    周夢然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了未出口的後半句話。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拚命地使勁,仿佛此刻她的手中正捏著那位千金的喉嚨一般。上齒緊咬的下唇漸漸承受不住而滲出腥紅的液體。“好,我們去!”

    千金小姐滿意地嗤笑著離開。

    “喂,你開什麽玩笑!你應該知道她的目的吧!”蔣成浩怒火中燒地發起飆來。

    “那又怎麽樣!”她眼神中的堅定像寒潭中的冰水般將他的怒火整個衝盡,不留一絲痕跡。

    翌日,站在鏡前整裝的周夢然:“真討厭!這個吻痕還沒褪啊。”看著自己鎖骨處那日蔣成浩一時衝動所留下的吻痕,周夢然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她翻著抽屜,終於在角落處找到邦迪。在鏡前仔細將它貼於鎖骨處:“這下就看不出了。”她滿意地笑了。

    千金小姐家的車可真多,上次是那種豪華小轎車,這次又是旅行專用車,哎~有錢人就是好。

    隻是在上車前發生了一點小事件:

    司楓濁看著周夢然鎖骨處的創可貼,眉頭越皺越緊。

    這種情況司楓濁以前見多了,那些不守節操的女人做完愛被人印上吻痕後就會用創可貼掩蓋,為的是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久而久之,誰都知道那創可貼下是什麽了,就形同了一個公開的秘密一般,雖然也有受傷的可能,但是司楓濁的知覺告訴他受傷的可能極小。“這是什麽?”他指著創可貼問。

    “這個啊。”周夢然也指了指,傻笑著迴答,“這是創可貼,你不知道嗎。”

    他一直怒氣衝衝地凝視著她,然後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當時周夢然以為已經躲過了一劫,可是現在她才知道,躲過一劫什麽的完全是美好的幻想。現在坐在車裏的司楓濁周身散發出一種肅殺的氣息,車廂裏沒人敢說一句話。

    周夢然不知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她覺得車子也因這種氣息而變得緩慢萬分。但是越是在意也就越害怕,周夢然決定無視他,於是挑釁般地撇開頭欣賞窗外那份綠意。

    周夢然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現了她的舉動的司楓濁周圍的肅殺氣息又加重了幾分。

    坐在他身邊的千金小姐偷瞄了他一眼,在看見他的眼神後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那樣冰冷的眼神她從未見過,感覺上就像是那些殺手要殺人前的眼神一樣。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曾經調查過的司楓濁的過去。這讓她的顫栗又加深了幾分。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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