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順順利利的離開了宮門。


    薑芷惜坐迴馬車,瞥了一眼翠珠身後的小子。


    他就是十皇子?


    聽說已經滿了五歲,怎麽瘦的跟竹竿似的。


    睡得跟死豬一樣,應該是被放了迷藥。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路上,對麵也跟著緩緩的駛過來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擦身而過的間隙,簾子微微攢動。


    車裏的小孩便消失了。


    大雨過後,天緩緩的放晴,薑芷惜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那小子總算交出去了。


    迴到武安侯府,已經是渾身濕噠噠的。


    迴了紫竹居更衣,再去給阿爺請安。


    左右見不到翠珠,便一個人先去了。


    在茶廳,把去探視的事情一說,屋子裏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二房的柳氏,“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糕點吃了嗎?”


    “吃了。”薑芷惜迴應。


    “吃了?那就是胃口還算可以,唉,真是白擔心了,今日雨大,世子妃冒雨迴來,會不會著涼,來人,去給世子妃添一壺暖茶來。”柳氏緊張的起身,對著外頭的婢女道。


    “多謝。”薑芷惜吐口而出。


    薑芷惜受寵若驚,這二娘子平時恨不得自己消失,今日隻是去看看她的女兒,竟然要給她暖茶?


    莫不是激動的壞了。


    “她能吃能喝,我這心裏也算是安心了。”柳娘子一愣,終於意識到什麽,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掩飾著心事,坐下來。


    “三叔,怎麽不見阿爺?”薑芷惜問道。


    “老太爺在書房。”薑伯朝聽了,也跟著起身,“一起去吧。”


    現在二房幾乎不管事,二嬸和二哥之間鬧的不可開交,幾乎是不說話的地步,家裏的事也不管了。


    全都撂擔子給他了。


    今日又大吵了一架,二嬸這些天明麵上是生氣,不管事,背地裏直接將那那母子三人捆起來,藏起來了。


    二哥氣不過,找老太爺。


    讓老太爺出麵,做個公斷。


    老太爺能公斷什麽。


    畢竟是薑家血脈。


    可若是答應,就是負了二房十年前,用盡家財,維護武安侯府的顏麵的心血。


    這一氣,便借著頭痛迴書房去了。


    薑芷惜走在路上,察覺出二房之間的氣氛,低聲開口,“三叔,二房之間的事,怎麽處理的?”


    此事還是她捅出來的,本來隻是為了打擊二房,結果現在太子被禁足,囂張的二房也不敢囂張了,反而鬧成了一鍋粥。


    “這不在鬧著呢,二娘子強硬的狠,要二哥做出抉擇,要麽將那堆母女交給二嬸處理,要麽她帶著當年的嫁妝離開,可那些嫁妝早沒了,所以二嬸是明擺著給二哥台階下,偏偏二哥不領情,還要留下那母子三日,唉.......”薑柏朝搖頭。


    “二娘子的嫁妝,當年是發生了什麽事?”薑芷惜好奇。


    薑柏興雙手縮在袖子裏,抬頭看著已經雨過的天,“十年前,京都謝家 謝皇後母族勾結外黨。


    先皇後母族謝氏全族被滅,連三歲稚兒都沒有放過,連帶在中原的連襟悉數斬殺。


    先太子跪在爹門前三日三夜,請求爹調動禁衛軍,當時禁衛軍的統領是爹的人,爹不忍心,便動了仁慈之心。


    命令手下調動禁衛軍私自徹查,陛下發現了,便囚禁了爹和他的人。


    大家都認為武安侯府與先太子是一黨的,先太子死在殿前,爹差點被褫奪了爵位,好在當時百官覺得爹功大於過,便抄了家產,把人送迴來了。


    唉,當時是二娘子動了嫁妝,在京都置辦了宅子,最後在二房的打理下,這才好起來。”


    薑芷惜頓住了腳步。


    原來,她真是那個為了侯府,費盡心思的人。


    可就算如此,對自己來說,二房永遠和她是不對付的。


    “這些年,爹爹對二房怎麽樣?”


    “自然是極好。”薑柏朝歎氣。


    “想來阿爺也沒有虧待過二房,若是沒有我的出現,這一切順理成章都應該是二房的吧。”薑芷惜邊走邊歎氣。


    若是他們沒有對自己下手,沒有對爹娘下手,她還真不會這麽過分。


    報仇之後,依舊是一家人,一命抵一命罷了。


    遠遠的,忽然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的往紫竹居的方向走去。


    “翠珠?”她上前,想去看看究竟。


    為何翠珠的臉色那麽蒼白,腳底虛浮。


    還是從阿爺書房的方向出來的。


    薑柏朝見四丫頭沒有跟上,急忙上前攔住了四丫頭,“爹擔心六丫頭,先去請安。”


    薑芷惜遲疑後,還是跟著三叔走了,翠珠那模樣許是淋雨之後沒有及時更衣,迴到紫竹居,有元平照顧,不會有多大的事。


    跟著三叔的步子走到書房,阿爺正坐在書桌前,愁眉不展。


    “孫女給阿爺請安。”薑芷惜屈身行禮。


    “六丫頭怎麽樣?”武安侯睜開眸子,又拿起了佛珠,一顆一顆的掰著。


    “挺好的,沒什麽大事,吃得好,睡得好,還能和我掐架。”薑芷惜迴話,今日掐的暗了些,要不是那些宮女在,吃茶的間隙,都能打起來。


    “嗯?”武安侯語調微揚,“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內鬥?”


    “不是我想鬥,今日是她自己要跟我吵,我可是規規矩矩的探視去了。”薑芷惜低聲說道。


    明明是她先開始的,怎麽又是自己的不是。


    這事做好了,不但沒有功勞,現在還數落起自己來了。


    果真都是忘恩負義的一家子。


    “你是長姐,理應讓著她。”武安侯往後一靠,又闔上了眼,“對了,二房藏著的外室,你是怎麽發現的?”


    “阿爺,我好歹是世子妃,我底下還是有幾個人的。”薑芷惜嘟囔。


    “你沒事去查他們做什麽?”武安侯眼一睜,淩厲道。


    薑芷惜愣了片刻,“二房的處處針對我,我自然也要有他們的把柄。”


    她總不能說,是顧珩告訴她的吧。


    阿爺若是知道了,定會防備顧珩。


    額,不過,阿爺已經揣測虎符是顧珩拿走了,此事她也應該提點一下阿爺,隻是該如何提點呢?


    抬眸若有所思的看著阿爺,偏偏阿爺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她。


    “嗬嗬.......”薑芷惜尷尬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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