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瞳孔赤紅,內心更是怒火交織,深藍色的長發漫天狂舞,一股狂暴的氣勢,猶若離弦之箭,向著蘇玄直衝而去。


    這家夥,竟然敢如此羞辱他!


    “怎麽?說到你的痛點上接受不了?急了?”蘇玄毫不留情,無情嘲諷,他不僅要殺人,而且要誅心。


    “弱者總是喜歡用逃避,來掩飾內心的軟弱。”他加大力度,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麽你會被白亦非囚禁,為什麽到現在依舊身不由己嗎?”


    “因為,你就是弱者!”


    六根蛇頭骨裝鎖鏈瘋狂亂舞,陰鬱冷血的麵容略顯猙獰,很明顯,在蘇玄一波拉仇恨的攻勢下,他已經成功失去了心智。


    麵對天澤的攻殺,蘇玄遊刃有餘,他一邊躲閃,一邊發出感歎,“看來被關了十年,你連看家的本領也不會了。”


    說著他還搖了搖頭,“連雜耍都耍不明白。”


    “你這是在找死!”天澤目光嗜血,神色愈發瘋狂,攻勢也愈發淩厲。


    “你的無能狂怒,僅僅隻有這種地步嗎?”蘇玄身形迅捷如電,輕鬆躲過所有攻勢,他甚至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簡直讓人犯困啊。”


    “隻會逃避的懦夫!“天澤試圖用語言激怒蘇玄。


    蘇玄身形騰挪,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緩緩站定,“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我沒有出手嗎?”


    他嘴角微微一揚,“在我們儒家經典裏麵,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子不語怪力亂神。”


    “我怕我一拳太過用力,直接就把你打死了。”


    他目光上下打量天澤,“以你的實力,確實也用不到兩拳。”


    竟然敢如此小覷他!


    天澤頓時怒火中燒,想要繼續對蘇玄出手。


    “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嗎?”蘇玄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天澤一眼。


    天澤動作一愣,並不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


    “看看你的身後。”蘇玄挑了挑眉。


    這是?百毒王!


    天澤瞳孔驟然一縮,隻見百毒王了無生息的躺倒在地上,鮮血橫流,胸前更是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


    漫天的毒霧,不知什麽時候,已是悄然散去。


    怎麽可能這麽快!


    要知道百毒王在百越之地,也算的上一流高手,禦毒之術,更是出神入化。


    而現在,不過交手數個迴合,他竟然就死了?


    他下意識的去看驅屍魔的方向,隻見一名白發男子,砍瓜切菜一般,將喪屍屠戮殆盡,一柄長劍,橫劈而下,明顯是要給驅屍魔梳頭。


    “不要!”焰靈姬見到這一幕,麵色大變,急忙出聲。


    衛莊手中的鯊齒為之一頓,往上微微一掠,驅屍魔頓感頭皮發麻,腦袋一涼。


    “你應該慶幸,你撿迴了一條命!”


    驅屍魔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腦袋,上麵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而且還呈現鋸齒狀,造型奇特。


    他連忙拉開了和衛莊之間的距離。


    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了!


    強的離譜!


    而他在看到百毒王被殺之後,也是心下一驚,慶幸自己撿迴了一條命。


    他不敢再出手,無比從心的站在原地。


    因為他知道,挑釁眼前之人的耐心,是最愚蠢的做法。


    砰!


    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一道身影倒飛出去,力道之大,令人咂舌。


    哪怕無雙鬼眼疾手快接住了天澤,依舊被巨大的力道帶飛了出去,砸斷樹根樹木這才停了下來。


    正是蘇玄趁著天澤迴頭分神之際,果斷出手,給他狠狠的來了一腳。


    這一腳,腦袋都給他踢歪!


    對於荊軻和衛莊這麽快擊敗百毒王和驅屍魔,他毫不意外。


    不說別的,衛莊作為秦時的戰力天花板,哪怕是少年時期,也絕不是驅屍魔能碰瓷的。


    至於荊軻,能被燕丹看中,刺殺秦王的高手,戰力和衛莊蓋聶相差無幾,他的驚天十八劍,更是有著五步之內,無人能敵的稱號,一個實力比他弱的脆皮法師碰到他,見麵就是被秒殺。


    如此豪華的陣容,哪怕是天行的戰力天花板黑白玄翦來了,也能和他較量一二。


    天澤主動向他們出手,隻能說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敗亡是必然的結果。


    對付敵人,蘇玄從不心慈手軟,能以多欺少,就絕不會單挑。


    哪怕天澤插翅難飛,他也沒有掉以輕心,直接就讓荊軻一同聯手對付天澤。


    而衛莊在打敗驅屍魔之後,便沒有再出手,他雙手環胸,靜靜的站立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蘇玄。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蘇玄除了自身智慧超群之外,還擁有著不俗的武功。


    單從身法來看,其玄妙之處,便不亞於道家的夢蝶之遁。


    你到底還隱藏著多少東西?


    隨著塵煙散去,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出現在蘇玄眾人眼前。


    天澤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其中還混雜著幾顆粘連著血肉的牙齒,右邊臉頰徹底失去了知覺,整個都像是凹陷了進去。


    他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傷勢,眼睛死死的盯著蘇玄。


    百毒王被殺,驅屍魔被俘,自己也受傷不輕。


    而他的對手,麵色平靜,猶有餘力。


    如果說隻有一個人的話,他就算不是對手,執意想走,對方也絕不可能留下他。


    但這樣的對手,眼下卻足足有三個之多,蘇玄和荊軻對他前後夾擊,衛莊站在一旁,明顯是在為他們掠陣,看這模樣,他今天隻怕是兇多吉少。


    他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從無雙鬼懷中掙脫,強撐著站了起來。


    百越的毒火,在燃盡一切敵人之前,絕不熄滅!


    他絕不會這麽輕易就倒下!


    “很遺憾,你錯估了形勢。”蘇玄語氣平淡,如同宣布天澤的死刑。


    這場鬧劇,也是時候結束了。


    “也許,我們不應該成為敵人。”天澤目光一閃,“畢竟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你這是在向我服軟嗎?”蘇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覺得,若是我們的處境反過來,你會這麽輕易放過我嗎?”


    天澤沉默不語。


    他知道,從蘇玄這裏尋找突破口,絕無可能。


    他將目光看向了焰靈姬,“夜幕在我的體內種下了蠱蟲,每隔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要服用壓製蠱蟲的藥物,否則就會暴斃而亡。”


    他先是說出了自己的身不由己,隨後又繼續說道,“也許我不該向你開口,但我希望你能念在往日的情誼上,讓他放我們離開。”


    好家夥,在這裏打感情牌是吧?


    蘇玄冷笑一聲,如同看小醜一樣,靜靜的看他表演。


    他倒要看看,天澤能說出什麽花來。


    “你應該知道,我和夜幕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在沒有完成複仇之前,我決不能倒下。”


    焰靈姬眸光變幻,最後冷冰冰的看了天澤一眼,不再含有任何感情,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情誼她一直記在心裏,哪怕天澤不開口,她也會讓蘇玄放他們離開,但天澤卻將昔日的情誼當做救命的籌碼,如此行為,讓她反感不已。


    “昔日你將我收留,對我有恩,我會為你求情,但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


    “放他們走吧。”她拉了拉蘇玄的衣袖,輕聲說道。


    蘇玄不為所動,他轉頭看向焰靈姬,與其四目相對,“你覺得,我們是在過家家嗎?”


    “今日我可以放他們離開,但這些人的安全,又由誰來保證?”蘇玄指了指眼前的這些百越難民,複又看向焰靈姬,“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他們身邊。”


    焰靈姬輕咬下唇,啞口無言。


    蘇玄說完之後,不再理會焰靈姬,轉身看向天澤,與其對峙,一時間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無雙鬼攔在了天澤身前,不斷用力的搖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看那模樣,應該是想阻止蘇玄。


    “你們若是想要殺主人,那就先踏過我的屍體!”驅屍魔也在一旁表忠心。


    天澤見縫插針,急忙道,“我可以立下百越血誓,絕不會再對這群百越難民出手。”


    “百越血誓,意味著生死承諾,一旦立下,就絕不會違背。”焰靈姬站在一旁解釋,“昔日也曾有人違背百越血誓,但最終無一不是死狀淒慘。”


    看著無雙鬼,驅屍魔忠心耿耿的模樣,蘇玄都有些懷疑,難不成自己才是大反派?


    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實則心思電轉,他之所以除掉天澤,除了百越難民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他想接收天澤的手下和百越殘餘的勢力,但眼下來看,他若是真這麽做了,哪怕日後收服無雙鬼,驅屍魔一行人,他們也必然心存芥蒂。


    天澤可以死在任何人手裏,但不能死在他手裏。


    他腦海中驀然想起一道血色的身影,嘴角微揚。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見到蘇玄久久沒有反應,天澤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難道他今天執意要除掉自己?


    想到這裏,他麵色變的難看起來。


    “發誓吧。”蘇玄目光平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應該慶幸,你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


    天澤一愣,隨即鄭重立下誓言,“以血為盟,以歃為飲......”


    衛莊看著這一幕,頓感無趣,本以為能見到一場有趣的對決,探知蘇玄實力深淺,誰曾想到竟是如此演變?


    他不再逗留,縱身一躍,眨眼之間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弱者,總是為他們的失敗找理由,殊不知,他們本身,就是最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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