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紅君傷心的看著池夢華轉眼間就從墨黑變成銀白色的頭發,哭泣著說道:“夢華姨,你就別騙我了!你又沒煉過丹,怎會知曉常年煉丹之人五感敏銳,靈力純淨,一絲不尋常的波動都會被我發現。


    我已經察覺到了,就算真的成為了元神修士,可是據我了解,那至少耗費了你一百年的壽元,它不值得!”


    池夢華幽幽歎了口氣,把抽泣著的池紅君輕輕抱在懷裏,不時輕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的,為了池家,為了你,我必須這麽做,也隻能這麽做,我並不後悔,你不用擔心我,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我的餘生裏好好守護你,說不定有一天,你的爹娘還會迴來呢。”


    池紅君把頭埋在池夢華的懷裏,輕輕點頭,泣不成聲。


    葉君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歎了口氣,實在不忍再看下去,連忙上前伸手試圖喚醒她,隻是手指劃過,仍然還是穿過她的身體,未有迴應。


    轉眼間,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


    這一天,葉君默終於等到她們重迴紅葉國都城紫芝城,在已經成為元神境初期修士池夢華的幫助下,被火焚毀的霜丹閣原址上重新建立了氣勢恢宏的殿宇。


    此後曆經數年,收了不少弟子,逐漸一派欣欣向榮的繁盛景象。


    此時池紅君的煉丹之術也達到了六品之境,煉製出的丹藥足以對元神境修士產生效果,隻是仍然無法彌補池夢華損失的百年壽元。


    又過了一段時間,紫禁會突然來了一個老年修士前來通知她們。


    在熾陽國修士勢力的出麵周旋下,由於譚閣主一身煉丹天賦已盡,沒了利用的價值,三聖獸派靈修將在近日放迴譚閣主和譚夫人。


    隻是前來的紫禁會老年修士似乎良心未泯,歎了口氣說道:“池前輩,池道友,我聽聞老閣主和老夫人的身體很不好,在沒了利用價值後,經常受到那些靈獸修士的折磨,他們還意圖霸占老夫人,老閣主一怒之下殺了數人,據我了解,他這一生可還從未殺過人啊!


    這些年來老閣主雖然被囚禁著,好在需要他煉丹時並未禁止他的修行,一身修為也快突破到元神境了。


    本來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二人難以迴來,還好熾陽國那邊的一個頂尖勢力突然出聲宣稱如果不放他們二人迴來,就要舉教攻占靈獸國,靈獸國修士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這才不敢再有過分的作為。


    隻是,此舉依我看,多半隻是想與名聲逐漸傳遍碧雲域的池道友搭上關係,倒是未有多少純善之意在內,池道友可要自行斟酌好。”


    一身純青紗裙的池紅君神色泛喜,聞言微施一禮說道:“還要多謝道友的提醒,不知道友怎麽稱唿?


    他日我也好備上一份重禮前往道友府上答謝。”


    那名紫禁會老年修士聞言搖頭歎氣道:“我隻是一名資質普通的修士,如今已年老體弱,在金丹中期僵持了一百餘年,有生之年怕是無緣達到元神之境了,即使池道友現今可以煉製出凝元丹,也已經對我無用。


    隻是池道友若他日重興霜丹閣,還望日後多多照顧我那鑄源境的孫兒,他與我同屬故去的元神境會主一脈。


    自從會主隕世後,如今我們爺倆的處境極為艱難,在會內毫無權勢聲言。


    但他生來秉性純良正直,從未與那些邪修串通一氣。


    隻希望池道友日後若是突破晉升到元神境界,決心報仇之時,肯放他一馬,我就死而無憾了。”


    池紅君聞言,看了眼時時守在自己身旁的池夢華,點頭輕聲問道:“道友放心,若真如道友所說。


    今後我如有餘力,定會多加幫助,還不知他叫什麽名字?”


    紫禁會老年修士神色肅穆地說道:“他叫萬寧侯,修行天賦很好,更勝我和會主。”


    池紅君額頭輕點,神色認真的說道:“我記下了,道友放心便是,不知道友如何稱唿?”


    紫禁會老年修士望著眼前的這位新任霜丹閣閣主,看著她不似作假的神情,臉色微笑著深深行了一禮,緩聲說道:“我叫萬瑞德。”


    隨後未再多言,轉身緩緩離去。...


    不知又過了幾日後,池紅君淚眼婆娑,看著故去的譚閣主和譚夫人的合葬墓,還有他們交到自己手上的一部厚厚的奇珍異獸錄和天地奇毒與克製靈丹等等秘籍,其中還有些多年來的煉丹經驗心得。


    池夢華站在二人墳墓前幽幽歎了口氣,此地位處高地,距離霜丹閣不遠,遠遠遙望而去,可見那新建的高樓亭閣。


    葉君默靜靜站在池紅君的身旁,看著她低著頭默默地忍受著親人之間的離別之痛和多年來壓在她那副女子嬌軀上的沉重壓力負擔,一路走來,不知看了多少她無聲承受的畫麵,也看著她的神情在外人麵前逐漸變得冰寒如霜。


    不知第幾次輕歎後,他不再猶豫,大聲喝道:“池紅君!你還不醒來!!”


    隨著這聲震天動地的喝聲,好似傳遍了整片天地角落,幻境瞬間支離破碎,眼前的身影迅速朦朧扭曲。...


    不知過了多久,葉君默搖了搖微感暈眩的腦袋,看著安靜躺在地上的池紅君輕聲嗯了一聲,連忙興奮的看著她說道:“紅君,你沒事吧?感覺怎麽樣?”


    池紅君伸手揉了揉腦袋,聞言神色訝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十分驚奇他怎麽突然敢直接喊自己的名字,這是哪來的膽子,難道是看自己現在身無靈力,很好欺淩,暴露真麵目了嗎?


    隻是略微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想起了什麽,悄悄看了葉君默一眼後快速轉過頭臉色紅暈的輕聲問道:“你…都看到了?是你喚醒我的…”


    葉君默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連忙退後幾步搖頭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更是什麽都沒做。


    池閣主可千萬別殺我滅口啊,我隻是稍微喊了一聲,讓池閣主醒來而已。”


    已經明白過來的池紅君聽著他的胡言亂語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聲音清脆空靈,好似已經有許久未有過如此輕鬆歡愉的笑意。


    她轉身麵向葉君默,雖然眼前隻是一名鑄源境修為境界的男子。


    但她還是微微施禮,卻被葉君默迅速躲了過去,池紅君見狀也不勉強,看著這位似乎才沒多久不見的男子,心裏暗自疑惑著怎麽今天他的膽子小了那麽多。


    她微微含笑的眼神直直看著葉君默,紅唇輕啟道:“謝謝你喚醒了我,否則我的身體無法長時間沉睡下去,也謝謝你沒有急著喚醒我,也讓我…再一次看到了…他們。”


    葉君默聽後剛要客套一番,突然臉色一變,一會潮紅一會蒼白,轉眼間就接連吐出三口暗紅的毒血來。


    池紅君見狀驚聲道:“糟了,這是過了多久,你怎麽也不先找找解藥治好自己!”


    葉君默喘了口氣後麵容微澀地說道:“我倒是想,可我不認識解藥啊。”


    池紅君聞言,默默無語了一會,連忙毫無顧忌的快速拉著葉君默的手來到那兩頭異獸屍體旁,在那條淡黃色的溪流附近搜尋了一會,很快神色興奮地拿著幾株淡黃藥草來到葉君默麵前說道:“就是它們,你快服下,生服就好,雖然效果比熟煮提煉後要小很多,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葉君默連忙點頭伸手接過,囫圇吞棗了下去。


    突然,草藥好像卡在了脖子裏,而且味道貌似不太好,隻見葉君默瞪大雙眼一手按著迅速火紅起來的脖子聲音嘶啞的對著神色詫異和擔憂的池紅君說道:“卡…卡住了,有沒有水,真是…太苦了!”


    池紅君聞言再次無語了起來,望了眼周圍輕笑道:“這裏隻有那條溪水,但我覺得它有毒,你這麽勇敢的人,流出一堆血都不見你痛苦難受,怎麽現在吃點生藥反倒一臉難受的樣子。


    我小時候吃過的苦藥可比你多多了,我爹那會經常拿我做實驗呢,不過我吃過的草藥都是我爹娘他們自己吃過的,你就好好品嚐品嚐吧,平時可很難體驗到。”


    葉君默看著好像正在很興奮的望著自己出糗的池紅君,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連忙靜靜的轉到另一邊盤坐著。


    池紅君看著如此神態的葉君默,好似忍不住的輕聲笑著。


    內心暗道:“原來他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麵,我還以為他這一路上隻會殺異獸呢。”


    想到這裏,池紅君看了眼正在逐漸恢複起來的葉君默,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滿黃沙灰土的青紗衣裙。


    正欲起身,似乎因為在地上躺了多日,突然就要跌倒在地上,頓時嬌唿了一聲,聽到聲響的葉君默連忙撐著身體起身將她摟在懷裏。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池紅君臉色微紅,動作迅速的離開葉君默的身旁,輕撫胡亂飄揚的秀發。


    而後神色謹慎的來到那兩頭不知死了多久的恐懼蜈蚣和疫蜜蜂的軀體旁。


    此時葉君默在體內血氣的加速蒸騰下已經將藥力盡數發揮出來,終於清理了體內的殘毒。


    擔心她一個人獨自前去會出事,連忙跟在了身後,很快也來到它們麵前。


    此時,體內識海的大鵝聖靈看著兩人一番墨跡的語言動作,不知翻了幾個白眼後出聲道:“可惜了,你們二人同床共枕足足躺了大半個月,它們軀殼內的生機已經完全消散,好在剩下的血氣也足夠你提升到鑄源境巔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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