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周圍的景象在我眼前模糊地晃動,直到車子駛入醫院的停車區,我才漸漸意識到,自己正身處一輛前往醫院的車輛上。這輛車並不是我熟悉的警車,但它內部卻配備有與警方通訊的電台設備。我觀察著車內的人,他們雖然身著便裝,但彼此間交談的口吻和內容都透露著與警方的緊密聯係。


    電台裏傳來嘈雜的聲音,其中夾雜著警察與車內人員的對話。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你們先墊付一下醫藥費用,貨車司機那邊我們已經控製了,不用擔心,該給的醫藥費我們一定會給。”


    車子緩緩駛入醫院的停車場,我環顧四周,發現已經有好幾輛類似的車輛已經提前到達了這裏,司機或攙或抬或推著車向著醫院裏奔去。


    從車窗望出去,我能感受到一股凝重的氣氛。聽說這些車上的傷者,有些是年邁的老人,他們在事故發生時就已經被確認多處骨折,疼痛讓他們無法言語;還有一些人昏迷不醒,神誌不清,他們的家人和朋友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一位醫護人員匆匆趕來,與司機交談了幾句。我從他們交談中得知,這家醫院與公交集團有著緊密的合作關係,因此公交車輛上的傷者通常都會送到這裏接受治療。聽到這裏,我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我跟隨其他乘客一同下車,來到醫院大廳。我看到有些人對這家醫院的選擇表示不滿,他們紛紛向警察詢問是否可以更換醫院。然而,警察的迴答卻讓他們有些失望。他解釋說,在這裏治療的話,警方可以負責墊付醫藥費用;但如果他們選擇去其他醫院,那這部分費用就需要自己承擔了。聽到這裏,我意識到這好像有些反常,但我並不明所以。


    在治療過程中,我發現這裏的醫生對我們這樣的患者的態度極其不耐煩。一位醫生一臉嫌棄地給我剪著頭發,他的動作粗魯而迅速,仿佛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品。旁邊的一位醫生看著他手中的剪刀,擔憂地說:“咱們這樣剪行嗎?好多頭發碴子都掉傷口裏麵去了。”然而,那位剪發的醫生卻更加不耐煩了,他粗暴地迴應道:“哎呀,真是煩死了,把那罐酒精拿來,我給他衝衝。”


    這時,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他說道:“後仰,仰頭啊,快點的,倒你臉上了啊。”我按照他的指示向後仰了仰頭,隻見他將一整瓶酒精直接倒在了我的頭上。酒精的刺激讓我疼得大叫起來,這疼痛比當時車玻璃拍下來還要劇烈。


    那位醫生又開始叫道:“哎呀,喊什麽喊,你這麽亂動我怎麽縫針。”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這時,一旁的另一位醫生插話道:“要不給他打一針麻藥吧,不打麻藥這樣縫針太疼了吧?”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稍微有些安慰。那位拿著針的醫生卻煩躁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哎呀,算了算了,給他打點麻藥吧,真煩。”說完後,他拿起針筒,向我的頭皮打了一針。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頭頂仿佛就失去了知覺,我知道這是麻藥起了作用。


    縫完針後,醫生放下手中的針和我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我愣住了,不解地問道:“走?去哪裏走?”醫生迴答道:“當然是從哪來,迴哪去了。”我驚訝地問道:“我被撞成這樣,縫個針就把我打發走了嗎?”醫生冷漠地問道:“那你還想怎麽樣?”我堅定地說:“當然是要求相關責任人道歉和賠償了。”


    聽到我這樣說,醫生明顯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冷漠地迴答道:“那你和我說可沒有用。”我堅定地說:“那就叫你們醫院的負責人和我說。”醫生不屑地笑了笑,“怎麽著?還賴上我們醫院了?”我堅決地迴答道:“我撞成這樣不能就這麽出院了,你們醫院要給我安排住院治療。”


    過了一會兒,一個自稱是醫院負責人的醫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我的傷口和檢查報告,然後冷漠地對我說道:“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過了,並無大礙,無須繼續治療,迴家去吧。”我一聽就急了,“都傷成這樣不做任何檢查就敢說沒事?”,我高聲質疑道。看到我如此堅持,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好吧,帶他去拍個腦ct。”


    我躺在儀器上正在等待著檢測,但醫生他看到我時,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的表情。他冷冷地說道:“哎呀,你看看你,把我這機器弄得哪都是血,真是的。”說完後,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從旁邊找來了塊布,命令道:“快起來,起來。”,我起身後他用力地擦著血跡。擦完後,他將布扔在了上麵,“躺下吧,頭枕著這個布別再把上麵弄上血啊。”


    我躺在機器上,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我不知道自己的檢查結果會如何,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就在這時,醫生開始操作著機器進行檢查。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好啦,快起來,趕緊走,你看你把我這弄得多髒。”


    我掙紮著從機器上起來,剛想問檢查結果如何時,他卻繼續說道:“檢查結果一會兒過來拿,快走快走。”說完後,他轉身離開了ct室。


    等了一會兒後,檢查結果出來了。儀器檢測結果顯示為腦震蕩。我拿著結果找到了那位醫院負責人。他看了看結果後說道:“這個腦震蕩不是什麽大問題,一般出了這種車禍都會有腦震蕩的。你迴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焦急地問道:“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們醫院負責嗎?”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如果執意要住院觀察的話,我們這裏沒有病床了,你隻能留在觀察室。”


    在焦急等待頭部ct結果的同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腿部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走路時感到一陣陣的疼痛。於是,我轉向那位醫院負責人,眉頭緊鎖地表示:“醫生,我的腿部現在也有問題,走路時感覺非常困難。”


    醫院負責人瞥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擔憂有些不屑,他輕描淡寫地說:“哎呀,沒事的,可能是抻到了,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去觀察室休息會兒,看看情況怎麽樣。”


    我心中雖然不滿,但此刻也無可奈何。隻好強忍著疼痛,按照他指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向觀察室。每走一步,腿部都傳來陣陣刺痛,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走進觀察室,我發現這裏已經有幾位傷者正在休息。我的座位旁邊,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女孩看起來沒有外傷,應該是坐在了靠司機的那邊,而她的男友則顯得有些狼狽,頭上也縫了針,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彼此的無奈和不安。我主動和他們聊起了天,詢問他們的傷勢和情況。通過交談,我得知他們兩人是從外地來這裏打工的,男孩在工地上做鋼筋工。這次事故不僅讓他們受了傷,還讓他們的工作陷入了困境。他們也想找人討個說法,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聽到他們的遭遇,我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同情和憤慨。這些無辜的受害者,在事故中受到了傷害,卻還要麵對醫院的不負責任和冷漠。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剛的經曆,心中更加堅定了要為自己和他們討迴公道的決心。


    我們三人開始商量對策,決定一起向有關部門反映情況,爭取得到應有的賠償和道歉。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此刻我們都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共同為自己的權益而戰。


    在一旁的病床上,一位滿頭白發的大爺,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卻仍然精神矍鑠。他一邊觀察著窗外的風景,一邊用他那富有經驗的聲音給我們這些年輕的病友出主意。


    “小夥子們,你們這次坐公交出的事,其實不用太擔心。現在的公交車都是上了保險的,出了事,保險公司自然會出來賠償的。”他的話語裏透露著一種沉穩和淡定,仿佛在告訴我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另一位年輕的病友也加入了討論,他看起來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顯然對法律有一定的了解。“是啊,你們還可以去尋求法律援助,有專業的律師會幫你們討迴公道的。”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正義感,讓我們這些受害者感受到了希望。


    我們紛紛向這兩位熱心的病友表示感謝,然後安靜地等待著公交公司的負責人前來解決問題。不久,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助手,顯然是公交公司的領導。


    他先是對醫院走廊中,等待著他的所有的乘客表達了歉意,態度十分誠懇。接著,他拿出錢包,給每個人發了一百元的賠償款。沒有受傷的乘客們紛紛表示滿意,高興地離開了醫院。


    然而,當我們這些受傷的人還在等待時,這位領導卻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向手下的人詢問我們的情況,得知有人傷勢較重已經轉院,還有人診斷為多處粉碎性骨折後,他的眉頭緊鎖。


    “那些沒有生命危險的人怎麽還沒打發走?”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手下的人小心翼翼地迴答:“院長已經盡力了,但他們不願意離開。”


    領導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他皺著眉頭問道:“他們看病花了多少錢了?”


    手下的人想了一下迴答道:“每人大概三四百元。”


    領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催促道:“告訴院長,盡快打發他們走,我們可沒錢給他們繼續治療。”


    手下的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說:“聽說這次的情況有些複雜,不太好解決。要不您親自去看看?”


    領導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好吧,帶我去看看。”


    他跟著手下的人走進了病房,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而圓滑。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幾個受傷的乘客,微笑著走了過來,輕聲細語地說道:“哦,真是抱歉,各位乘客朋友。這次的事情,我們公交公司其實也是個受害者,對吧?不過,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和誠意,剛才已經給每位乘客發放了一百元的賠償款。對於你們,我們當然也要有個交代,你們看這樣如何?”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小夥子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他猛地站起來,大聲喊道:“啥?就給俺一百塊錢?俺被撞成這樣,以後還能工作嗎?這損失誰來賠?”


    領導模樣的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對小夥子說道:“小夥子,我理解你的情緒,但我們公交公司也是受害者啊。我們作為受害者,能給你們每人一百元,已經是我們的誠意了。”


    小夥子氣得直搖頭,說:“那不行!你至少要賠償我兩個月的誤工費,不然這事沒完!”


    領導模樣的人聽到這話,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你是不是腦子被撞壞掉了?還想要兩個月的誤工費?想得太美了!就這一百塊,你愛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他轉頭看向我,似乎想從我這裏找到一些妥協的餘地:“你又是什麽想法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看著他說道:“這點賠償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們還需要你們真誠的道歉。”


    他聽了我的話,不禁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們是不是腦子都被撞壞了?要賠償?要道歉?好啊,那你們去找貨車司機要啊,找我做什麽?真是不知好歹。”


    我憤怒地反駁道:“你們作為承運方,理應對我們乘客的安全負責。這次事故,你們有責任保護我們不受傷害,但現在卻想推卸責任,這合理嗎?”


    他卻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說:“誰撞的你們,你們找誰去,明白了嗎?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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