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好報!


    在副鎮長孔琳的全程參與之下,鎮衛生院一路開著綠燈,而且還安排了醫院最好的醫生(就是給吳秋雨“望聞問切”,最後說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的老醫生),給老人問診看病。這個待遇隻有領導或者特殊貢獻的人才能享受。老人這次真正算得上是出門踩狗屎運了——他兒子和女兒雖然都很出息,但就是不待見這個生養他們的父親。原因就是性格太強了,自從母親去世後,兄妹倆見他們父親一個人住在村裏,孤苦伶仃,無人照顧,就動員他去城裏生活。老人死活不同意,還說什麽城裏住不慣、不認識人,或者幹脆來個“故土難離”“落葉歸根”等等大道理,把兄妹倆懟了個無話可說,無可奈何,就由著他了。好在還有他們在村裏務農的堂哥銀大川,也就老人的大侄子,幫忙照顧一下,兄妹倆才算放心一些……


    言歸正傳,閑話少說。在醫院的全力搶救下,老人最終得以度過難關,脫離了危險。據醫生初步診斷,老人得的既不是什麽腎結石病,也不是高血壓、糖尿病、風濕病複發,而是一種隨時危及生命的心髒病,醫學上稱之為風濕性心髒病。具體誘因目前還不大清楚,需要繼續觀察分析,但是醫生說了,外部環境的刺激有可能是導致該病突然發作的一大誘因。這次全靠送醫及時,沒有導致嚴重的後果,也避免了其它並發症的連鎖反應,所以接下來就是繼續留醫觀察……


    這就好!沒有危及生命就好!孔琳聽完醫生的介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旋即撥通了鎮長周濤聲的電話,及時向他匯報了搶救老人和醫生診斷結果等情況。


    周濤聲認真聽完孔琳的匯報,隻是簡單地迴應了一句:“好的,辛苦了!”然後就不再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好像這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似的,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畢竟老人的突然暈倒在現場,隻不過是一段意外的小插曲,更令人費腦細胞的棘手問題還在後頭呢——如何處理好那石村與葡萄酒廠之間的矛盾才是當務之急、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事情就這麽湊巧,老人繼續留醫觀察和治療的病房,恰好就在吳秋雨住院的303號病房。老人10號床,吳秋雨12號床,中間隻隔著一個11號床。當時一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還有其他相關人員,包括最後進來的副鎮長孔琳,幾乎把303號病房擠了個滿滿當當。吳秋雨今天的吊針打完了,燒也降下來了。他正一個人半坐半躺在病床上,低著頭玩《三國誌》遊戲,孔令德他們幾個都出去辦事了。這時候,突然進來了這麽一大幫人,把吳秋雨都看呆了。這個場麵,比起他住進來的時候“隆重”多了,而且還有鎮領導在後麵壓陣呢。


    一番擺弄過後,醫生、護士還有相關人員相繼離開了,病房內就隻剩下四個人了。一個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一個是坐在床邊的中年男子(老人的大侄子銀大川),一個是站著的一個小夥子(老人的外甥)以及吳秋雨。


    吳秋雨玩了一會兒遊戲,覺得累了。就主動跟他們打起招唿,關心老人的病情。老人的大侄子銀大川和小夥子外甥,他們也隻是“嗯嗯哈哈”敷衍一下,出於禮貌禮節,對於老人的病情方麵,他們諱莫如深,隻字未提,或者閃爍其詞。倒是老人顯得很樂觀,即使剛剛突然暈倒,現在清醒過來了,也看不出一點病態相,說話聲音還挺洪亮的。他見同病房的吳秋雨主動搭訕聊天,也好像有傾訴的對象,這話匣子就打開了……


    老人問吳秋雨,“年輕仔!這麽年輕得啥子病啊,就躺這醫院裏來了?”


    吳秋雨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想了想才說道:“中毒!”


    “中毒?幹嘛子中毒?”老人瞪大眼睛,有點出乎意料。


    “不小心踩破了地下的管路,就在永寧街。”吳秋雨說。


    這時候,陪伴老人的銀大川和年輕小夥子都不約而同地看過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聽說了,我還以為是誰瞎編亂造的呢!”銀大川說道,然後像求證一樣,“是你聽人說的還是……”


    吳秋雨苦笑了一下,“我人都躺在這打吊針了,還有假,正是我挨毒氣熏倒的,還發燒了呢。”


    吳秋雨也好奇,於是就問老人什麽情況,好像還有鎮領導跟在後頭呢。


    “中暑了!”老人並不覺得自己得了什麽病,隻是在大太陽下站久了,中暑而已。當時銀大川就去問醫生,用不用動手術,還是用別的辦法治療?醫生說,七十多歲的老人,手術就不建議做了,一個是沒必要,二個是有風險。醫生建議保守治療,慢病隻能慢慢治,急不得。銀大川就把醫生的話跟他七叔講了,老人倒是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依然樂觀得很,他就覺得自己沒什麽大病,吊兩瓶水就好了。


    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說話間,303號病房的門打開了,護士真的就過來給老人打吊針了,而且一打就三瓶,一瓶大的,兩瓶小的。隨後,孔令德和田園、馮詩語、桂方平也迴來了。


    田園還是那麽活潑可愛樣,一進門就直奔吳秋雨的12號床而去,還突然間像變魔術一樣,把一束花舉到吳秋雨眼前,“送給你的,好看吧!”“好看!”吳秋雨臉瞬間紅了。


    馮詩語故意把臉扭到一邊去,不去看田園與吳秋雨在那撒狗糧。桂方平更加不知所措,就借口上洗手間了。倒是孔令德好像發現了什麽情況一樣,盯著老人看了半天。


    “好像這老人有些麵熟呢?”他心裏在想著。然後他又靠近過去,“叔!您是那石村的七叔嗎?”


    “你認識我?”老人看著孔令德問道。


    “我跟銀方城是同學,看您老有點像他爺爺?”孔令德在迴憶。


    “對啊!方城是我孫子。你是……”老人一直盯著孔令德,但就是不認識。


    “我是孔令德,我爸是孔祥明。”


    老人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他哦了一聲說:“你是孔老師的兒子?”


    於是,孔令德就與老人聊了起來,才明白了他這次住進醫院的大概情況。


    這時候,馮詩語的電話響了,她跑出去接聽了一會兒,迴來時就對孔令德說道:“師哥,剛剛我媽打來了電話,說家裏有點事,讓我馬上迴去。我想了一下,吳秋雨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迴去了。”


    “這麽快啊!我還沒得帶你們逛完良安鎮所有好玩的地方呢!”


    “下次再說吧,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馮詩語說完,望了望田園他們。


    他們都點點頭。


    孔令德是滿臉的失望,然後喃喃自語道:“我以為你們會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節呢!”


    “過什麽節啊?”快人快語的田園搶先問道。


    馮詩語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孔令德,好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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