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比這名女護士更有“性格”的是:吳秋雨的主治醫生在孔令德他們想了解一下有關“毒氣”問題時,他先是瞪了說話的孔令德一眼,然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掃視(可能用“掃描”這個詞更準確一點)著孔令德,接下來是馮詩語,再接下來是田園,最後是站在田園背後的桂方平,停頓了大概有30秒鍾(問題複雜需要思考,務必做到深思熟慮,可以理解),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你們問這個幹什麽?恕不能相告! sorry。”


    這是什麽話?把孔令德他們幾個是噎得外焦裏嫩……


    孔令德憑借著自己是本地人,正想跟他理論理論(俗話說:事不辯不明,理不爭不清),站在他身後的馮詩語馬上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靜,別衝動,好心做了壞事。人家不想說就算了,吳秋雨現在還在他手下呢,當心人家心情不好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患者……


    孔令德心領神會,暗暗運氣,將已經湧上來的一股怒火悶氣慢慢壓了下去,就像表演川劇變臉一樣,擠出一絲笑意,還朝著那名醫生抱拳作揖,“好吧,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見再問也是浪費口舌,醫生也不會告訴他們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馮詩語、田園和桂方平也跟著孔令德離開了醫生辦公室,返迴吳秋雨所在的病房。


    一迴到病房,細心的田園發現吳秋雨整張臉紅彤彤的,就像剛喝了酒似的。剛開始她還以為吳秋雨是因為霧化治療憋氣導致的,就想跟他開個玩笑,樂嗬樂嗬。“吳秋雨,剛做完一次霧化治療,臉立馬就紅潤起來了。”“是嗎?難怪臉上熱熱的,我以為發燒了呢?”吳秋雨打了個哈欠,感覺頭暈眼花,看人都是虛無縹緲的模樣,還有重影,左右不停地晃悠著。他看誰都是兩個人,兩個孔令德,兩個田園,兩個馮詩語,兩個桂方平……


    “好像有點不對勁呢?”孔令德對吳秋雨臉色的異樣表示懷疑。


    “怎麽啦?不會是真的發燒了吧?”桂方平說。


    田園突然就緊張起來,她伸手過去探了探吳秋雨的額頭,“好燙哦!”她驚叫一聲。孔令德也用手掌背觸碰了一下吳秋雨的額頭,“是有點燙啵,估計是發燒了。桂方平去跟醫生講一下。”孔令德馬上扶住吳秋雨,讓其躺下,馮詩語已經拿來了濕毛巾,遞給孔令德。孔令德接過來,折疊成條狀,平展敷貼在吳秋雨腦門上,進行暫時性的物理降溫。


    不一會兒,桂方平已將護士叫來了,馬上幫吳秋雨測量了體溫。


    “三十八度五。”五分鍾後,護士從吳秋雨腋窩下將溫度計取出來,對著燈光看了一眼,說道。“先給他喝點水,我這就迴去跟主管醫生報告一聲。”


    孔令德拉開床頭櫃抽屜,尋找一次性杯子。因為來得太過匆忙,沒有準備這些物品。田園見了,馬上轉身出去,一會兒就帶迴兩三個一次性塑料杯子。“你去哪弄的?”孔令德問田園。“護士站。我剛才看見那裏有一個飲水機,想著應該會有杯子。”田園說道,然後便站到吳秋雨病床邊,給他倒了半杯開水,還輕輕地用嘴吹了吹降溫,估計不會很燙了,才遞到吳秋雨手上。“可能稍微有點燙,小心一點。”“好的,謝謝!”吳秋雨說完,臉色就更紅了。“不用謝,都燒成這樣了。”田園說道,自己的臉也瞬間紅到了耳根。


    吳秋雨端著杯子,不知道是發燒的原因還是心情激動所致,手微微顫抖著,導致杯子裏的水不斷晃動。他是一邊吹著一邊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完了田園給他倒的半杯開水。“還要嗎?”田園問。“不要了。”吳秋雨說,然後把杯子遞還給田園,同時說了聲“謝謝”。


    田園莞爾一笑,沒說什麽,但心裏是樂開了花。


    剛才叫過來的那名護士一去就是好長時間,都不見迴來,不知道為什麽?期間,馮詩語都已經替吳秋雨換洗了三次物理降溫的毛巾……


    “我剛才前麵睡著了,做了一個噩夢。”吳秋雨好像比剛才清醒了一些,便跟孔令德他們聊了起來。


    “什麽噩夢啊?”田園對什麽事都很好奇。她瞪大著眼睛,等待吳秋雨透露噩夢的內容。


    吳秋雨說他是被噩夢嚇醒的。


    夢裏他被人追殺,他在前麵拚命地跑,而後麵的人也拚命地追。眼看著就要追上了,而他卻四肢無力,根本跑不動。他急啊!他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很奇怪,追的人卻停了下來,不追了。就遠遠地站著,彎下腰喘著大氣,一直定定地盯著他,那雙眼睛像黑暗中的貓眼,發出幽幽的藍光,讓人不寒而栗。等我再起跑的時候,那人又追上來了。這時候我跑到了一條溝邊,溝不寬,但深不見底。我猶豫了一下,同時扭頭看了一眼後麵追我的人,已經很近了,不能猶豫了。我用力一蹬,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下溝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後來就發燒了。


    “這麽詭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覺得應該是你遇到這次事故的一種潛意識反應,也叫記憶反饋。”桂方平分析道。


    “我聽說人一旦做噩夢,就是某種疾病發作的前兆,不懂這個說法有沒有科學依據?”孔令德說。


    “有點關聯,我遇到過……”桂方平對孔令德的說法表示讚同,還以自己的體驗進行證明。


    ……


    孔令德他們幾個正議論著關於噩夢話題的時候,那個幾乎是“一去不複返”的護士終於出現了。這次出現,卻是帶來了一老一少兩名醫生。“老”醫生頭發已經花白了大半,但精神矍鑠,估計是這裏的一名專家。“少”醫生三十多歲的樣子,戴副近視眼鏡,略顯靦腆或青澀,可能是“老”醫生的助手。


    “氣色還不錯啊!”“老”醫生走到吳秋雨病床前,看了一下,摸了一下,用聽診器聽了一下,然後問了吳秋雨幾個問題——望、聞、問、切。“沒什麽大問題,燒一把火,熄滅後就好了。”


    “醫生,他這是什麽情況啊?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孔令德趁機問道。他是想知道吳秋雨中的“毒氣”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之類。


    “老”醫生望著孔令德,答非所問:“你是他的什麽人啊?”


    這一問也讓孔令德愣了一下,什麽意思啊?這個跟治病救人有關係麽?這樣的醫生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我們幾個都是病人的朋友。”馮詩語見孔令德被“老”醫生問住了,馬上出來解圍。


    “哦!我隻是隨便問問,不過還是等病人的直係親屬來了再說吧。”“老”醫生又用聽診器在吳秋雨的後背探了探,什麽話也沒說,把聽診器收好揣進白大褂的衣兜裏,邁著方步帶著“少”醫生和護士離開了吳秋雨的病房。


    “這醫生的話什麽意思啊?”孔令德望著“老”醫生消失在病房門後的背影,喃喃自語。


    馮詩語、田園和桂方平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吳秋雨也是一頭霧水,都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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