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站在大街上,朱歆瑤提議去逛逛,這時候,安大人帶著兩個人急急忙忙的過來了,迎麵而來還沒走到跟前就舉起雙手準備行禮,朱歆瑤連忙咳嗽兩聲,安大人突然想起來,忙收起手,笑道:“啊哈哈,幾位這是準備去哪?”朱歆瑤迴到:“客棧悶得慌,去街上轉轉,大人這麽著急,是有什麽急事去處理?”“哈哈,呃,安某就是特意來找你們幾位的”“找我們?”“對對對,呃,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親家,茗香的父親,我們來呢,是想問一下,姑娘和周公子查的怎麽樣了?”朱歆瑤還沒開口,藍逐風先順口說了句:“蘇老爺?”蘇老爺詫異的看著藍逐風:“正是蘇某,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否見過?”藍逐風搖頭:“初次見麵,晚輩藍逐風”蘇老爺也迴禮:“有禮有禮”安大人說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既然幾位都出了門,可否去府上坐坐?”幾人互相看了看,答應了下來,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安府,雖然府上掛著喪,但兇手沒找到,就一直停著喪,所以也不是很忙,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下人來報:“大人,有,有客人來訪”安大人一臉不悅:“什麽人,還沒到吊唁的時候呢”“不是,是宣慰府的宋大人還有都護府的溫大人”“快請,快請”安大人站了起來,跟著往外走去,被邀請過來的幾個年輕人互相看看,朱歆瑤問:“怎麽宣慰府和都護府都來了,這安大人的麵子,還挺大”周墨冷笑:“嗬,我看,八成是為了顧大人來的,顧大人的屍體還放在義莊呢,顧大人的家屬呢,一直住在衙門裏,等結果呢,安大人不僅麵子大,壓力更大”說著話呢,安大人就領著兩位大人進了廳,客氣的說道:“兩位大人快請坐”隨後叫下人看了茶,看到廳上還有四個年輕人,都護府的溫大人說道:“安大人正在會客呢,真是不好意思,打攪到你們了”幾人都沒有說話,安大人連忙解釋:“啊哈哈,沒有沒有,我們也正在為殺害顧大人的兇手進行討論,兩位大人既然來了,不妨一起聽聽”溫大人說:“本官與宋大人這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顧大人是朝廷派來接手你的位置,如今卻被人殺害,龍顏大怒,這是在挑釁朝廷威嚴,好在,不止你這裏,其他地方也有兩個縣令大人相繼遇害,上麵才命我們來徹查此案,聽聞安大人府上也遭遇不測,安大人請節哀順變”宋大人也說:“是啊,這次事件關係重大,影響我們土司與朝廷之間的信任,如果不處理好,後果不堪設想”安大人附和:“真是辛苦兩位大人跑一趟,顧大人在我的地方遇害,我有莫大的責任和嫌疑,加上府內又出了事,所以為了避嫌,追查兇手的事,都交給陳大人了,昨日請了幾位小友來府上做客,他們也查出了一些端倪,恰逢親家公為愛女的事遠道而來,今日才請幾位小友來說說關於這件案子的線索,來,給二位大人介紹一下,這位是郡……”安大人指著朱歆瑤介紹,可又突然想起在外人麵前不能說出她的身份,可又不知道該叫什麽,朱歆瑤連忙救場:“我姓祝,叫九靈”安大人隨之一笑:“哈哈,對,我總是想不起來姑娘的芳名,莫要介意,啊這位是周公子”周墨拱手:“晚生周墨,衡州人士”接著就算就是藍逐風:“在下藍逐風,天溪穀弟子,這位是我師妹,趙凝兮”介紹完他還看了一眼趙凝兮,趙凝兮眼睛一眯,我謝你搶了我台詞。藍逐風嘴角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歡說話,替你說了。溫大人也笑著說:“哈哈哈,都是英雄少年呐,說說看,你們查到了什麽?”沒人說話,朱歆瑤看過去,三個人要麽看外麵,要麽低頭喝茶,要麽一臉尷尬,安大人看著朱歆瑤:“姑娘,有話你就直說吧”朱歆瑤難為情的一笑:“啊嗬嗬,迴大人,我隻是覺得屍體有些蹊蹺,至於兇手,我還沒頭緒”“什麽蹊蹺?”安大人問完,蘇老爺也問:“是啊姑娘,你快說,我女兒是不是含冤而死的?”周墨不禁心裏想:廢話,哪個被殺的人不是含冤而死的。朱歆瑤看了一眼周墨,周墨依舊耷拉著腦袋,她隻好說:“我隻能證明,少夫人的死,跟顧大人的死,沒有關係,至於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安大人不可置信:“跟顧大人沒有關係?這怎麽可能呢,奇兒明明看見就是一個白衣女子,殺死了茗香,跟顧大人死的時候,是一模一樣,周公子,你說句話,你在房間一點線索都沒發現嗎?”周墨正想嬉皮笑臉迴應的時候,蘇老爺突然走到他麵前,跪了下去:“少俠願意插手小女的案子,說明你也是一個見義勇為的男子漢,小女死的冤呐,至今還擺放在前堂,不得安眠,老夫求求你,幫幫我們”周墨手忙腳亂,拉著蘇老爺:“蘇老爺,你快快起來,不能給我跪的”沒想到蘇老爺卻說:“若是你能替小女討迴公道,別說下跪,就是給你磕三個響頭,老夫也願意”說完蘇老爺真的要磕下去,旁邊朱歆瑤都急了,周墨使勁拽住他,吃力的說到:“好好好,你起來,你起來我告訴你”蘇老爺這才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剛好在旁邊的朱歆瑤把他扶到原位上,周墨想了想,看著安大人說:“確定要說嗎?”安大人斜了一眼,地方最高軍政兩界的大人都在旁邊看著呢,於是慷慨激昂的說:“當然要說,我堂堂知縣府上出了命案,都查不清楚,怎麽能得百姓信任,朝廷信任”周墨歎了口氣:“唉,那我就說了,殺死蘇家小姐的,是一把稱”“稱?”三位大人和蘇老爺都疑惑的問,周墨點頭繼續說:“對,就是稱,那把安公子新婚之夜用來揭紅蓋頭的稱”蘇老爺問:“稱怎麽能殺人呢?”“不是稱殺人,是人被稱殺死了,瑤瑤檢查過蘇小姐的遺體,傷口是從背部穿過的,前窄後寬,指頭大小,我在房間發現了那把稱,有蚊子在上麵,當時我想應該是沾了血,然而從傷口看來,那就是兇器”“兇器找到了,是不是兇手也找到了”周墨搖頭,安大人說:“那你們怎麽證明茗香的死跟顧大人的死不是同一人所為?”周墨看了一眼朱歆瑤,把難題甩給了她,朱歆瑤隻能接著說:“顧大人的傷口平整,一擊致命,顯然是蓄意謀殺,蘇姑娘,傷口奇怪,我還在她後腦發現很新的骨包,是死之前造成的,所以,她的死,應該隻是一個意外”蘇老爺不信:“意外?誰出意外會自己撞秤杆上去,那秤杆又不是鋒利之物,怎會刺穿她的身體?”朱歆瑤吞吞吐吐的說:“就,不能是人推的嗎?”“人推的?”這時蘇老爺和安大人都沉默了,蘇老爺慢慢轉頭看向安大人,安大人也是不可置信的問朱歆瑤:“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可不能亂說”朱歆瑤還真咬著嘴唇不說話了,周墨開口:“是你們二位非逼著我們說的”這是藍逐風也開口:“聽說蘇小姐在藺州還有一位意中人,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是被蘇老爺給分開的,是嗎?”蘇老爺臉上僵硬起來:“你,你什麽意思?”藍逐風微微一笑:“沒什麽意思,這件事既然跟顧大人的死沒有關係,我們就不便插手了,安大人的家事,還是自己處理吧,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告辭”藍逐風站了起來,趙凝兮也跟著站起來,安大人癱坐著,沒有發話,蘇老爺隻是看著二人,而溫大人似乎看出了問題所在,咳嗽了一聲,說到:“咳咳,那個,幾位先坐著,本官還沒聽明白,既然安家新婦的死跟顧大人的死不是一迴事,是不是說,可能兇手不止一個人?”周墨也站了起來:“出事的房間,除了蘇小姐,就隻有一個人,安大人比我們更清楚”安大人抬起頭:“不可能,你胡說,不可能是奇兒”蘇老爺一步一步逼近安大人,一邊走一邊搖頭:“安兄,你是本縣父母官,更是一家之主,我需要一個說法,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女兒死的時候是不是隻有安奇在現場?”安大人抬起頭看著蘇老爺,不敢說話,藍逐風趙凝兮已經邁開腳步準備走,周墨給朱歆瑤使了個眼神,朱歆瑤也隻好行了個女子禮:“溫大人,宋大人,我等年輕不懂事,興許也是弄錯了,兩位大人可以另派高人前來查探,我等告辭了”說完也準備跟著他們一起走,這時安奇緩慢的出現在門口,抬起頭,說到:“不用再查了,茗香,是我失手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