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心裏正幹著急呢,下人來稟報,有人拜訪,周墨顧不得其他了,自己走去迎接,邀請大家進屋的時候他一邊走一邊問林若彬:“若彬,昨天那位葉公子號白雲居士嗎?”林若彬迴答:“是啊,他就自稱白雲居士,怎麽了?”“一會給你們看樣東西!”到了廳堂,周父坐在上位,大家互相行過見麵禮,周墨說:“你們坐著,我去取東西!”周父跟著大家寒暄,時不時朝朱歆瑤看,起初朱歆瑤沒發現,後麵發現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隻好彎下頭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周墨提著燈籠和畫軸過來了,他將畫卷展開,說:“這畫是……玄清大師留下的,這幅畫也是號稱白雲居士的葉公子所畫,畫的是……雪梅花。”林若蘭問:“有什麽問題嗎?”“你們就不好奇兩地相隔幾百裏,葉公子的畫為什麽會在白雲寺?”白小柒說:“好奇啊,可那又怎麽樣呢?或許葉公子到過白雲寺啊,又或許玄清大師到過修寧茶館,不很正常嗎?”周墨晃著腦袋:“是嗎?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藍逐風說:“既然心中有疑問,何不當麵去問葉公子?”周墨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周父開口道:“幾位小友難得府上做客,待吃過午飯要做什麽再去做,管家,去廚房叫啊福備菜”管家答應去了,周墨也說:“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好東西,我親自做的”說完周墨屁顛屁顛跑開了,周父問朱歆瑤:“姑娘暫居陳府,不知今後有何打算?”朱歆瑤抬起頭看著周父,有些無措,怎麽單單問她呢,她還是微微一笑說:“迴伯父,並無特定打算,不過小女略懂一點醫術,想四處走走看看,治病救人!”周父滿意點頭,又問:“姑娘就沒想過找個好婆家?”朱歆瑤更是茫然,她才十七歲,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人跟她說起過,看了一眼旁人,低下頭:“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周父欲言又止,管家來叫大夥去偏廳用餐,周墨也叫人搬上來三個大泥團,大夥都好奇,這是什麽東西?隻見周墨洋洋得意地敲開泥土,裏麵是荷葉包裹的東西,芳香襲來,再打開荷葉,是一個個大肥雞啊,周墨想著人家難得來,得弄點特別的招待吧,平常菜品又普通,在座的各位又都不是寒酸之人,就突然想起來自己酷愛的叫花雞。香味迷人,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用刀把烤的焦黃的雞肉切成塊,放在盤中,周父開口讓大家用筷,好歹是好朋友親自做的,總得給給麵子,嚐嚐手藝,大家嚐過都說不錯。周墨看朱歆瑤沒夾,就問:“怎麽,味道不好嗎?”朱歆瑤連忙說:“沒有沒有,聞著就很香。”“那你怎麽不吃?”“我……”小楠趕緊說:“周公子,瑤瑤不吃雞魚,你,沒發現嗎?”周墨楞住:“我倒是沒發現,是不喜歡吃嗎?”朱歆瑤趕忙說:“喜歡,那我嚐嚐周公子手藝!”說完朱歆瑤猶豫著夾了一塊小一點的肉,慢慢吃了起來。“哎”小楠想阻攔,來不及了,在別人家也不會好說什麽,不過味道確實不錯,酥嫩還有荷葉清香,周墨看著她臉上滿意的神情,自己也很開心。朱歆瑤小時候身體不好,出痧時由於大夫的失誤,留下一些病根,隻要吃了雞魚牛等發物,身體就會起紅疹,疼癢難耐,不過這些年由於飲食小心,也都沒有出現過,朱歆瑤也是抱著僥幸心理試試看,還會不會複發。在周府用了午飯,周墨就提議去修寧茶館,小楠卻拉著朱歆瑤走到一邊輕聲說:“萬一在山上你的紅疹複發怎麽辦?”朱歆瑤也小聲迴:“不是還有藍哥哥嗎?”“傻丫頭,你這是身體皮膚上的,難道要人家……,照顧一下林妹妹的感受,能避免的就避免了!”“我……,確實是我沒想到那麽多,可我也想知道這件事跟建文哥哥有何關係,要不這樣,我如果發現身體有異常,我們就迴來,好不好?”“這,哎,好吧,覺得不對勁就提醒我!”朱歆瑤點頭,看著大家等著她們倆,朱歆瑤打圓場說:“那個,早上起來有點頭暈,小楠姐姐擔心我而已,我帶有藥,沒事,我們走吧!”周墨看著她說:“要不改天去也行,你的身體要緊!”朱歆瑤搖著手腕上的手鏈小鈴鐺:“別忘了,我可是大夫。”周墨微笑,沒有再說什麽,藍逐風看她臉色沒有問題,也沒反對,大家就一起上了山。到山上修寧茶館前,裏麵傳來悠悠琴聲,時而清淡,時而憂傷,起伏不大,可以聽出彈奏之人既想過平淡生活,又心有不甘。踏進茶館,正是葉公子在撫琴,看到有人來,停下手裏的音弦,笑著說:“沒想到那麽快,我們又見麵了!”周墨說道:“葉兄可是叫白雲居士?”葉公子從琴桌走下來,一邊招唿大家坐,又叫小四看茶,一邊說:“葉某的確自稱過白雲,也一直都用著這個稱號!”“那葉兄到過白雲寺嗎?”“白雲寺在哪?竟然與某同名,倒想去看看!”“也就是說,葉兄未曾去過?”“沒聽說過!”周墨拿出畫,遞給葉公子:“這幅畫是葉公子所畫嗎?”葉公子接過畫,看著有些眼熟,然後慢慢拉開畫幅,葉公子神情開始悲涼:“雪……梅……,雪梅……,這幅畫哪裏來的?”“白雲寺!”“白雲寺?啊(à)……,這幅畫是我五年前畫的,我進京時送與雪梅的。”“畫上模糊的人,是你?”“不,是她,而且畫的時候,人是清晰的,這是怎麽被弄模糊的?”“什麽,清晰的?”大家都驚奇,葉公子慢慢摸著畫麵:“這幅畫布是我從一位老者手上買來的,當時上麵的畫麵什麽都沒有了,我看著可惜,就重新鑲了一道麵,畫下了這幅畫,你們知道嗎?上麵的紅梅,是我用父親好友贈送的紅寶石磨碎混和粘料畫上去的,雪花是用石英磨碎混和顏料塗的,雪梅的裘袍,頭發,眼睛,紅唇,都是寶石研磨成粉畫的,要是在陽光之下,這幅畫會很絢麗的。還有她耳朵上的耳墜,看到了嗎?她說她喜歡天上的星星,雖然我無法摘下天上的星星,可我願意把星星戴在她的身上!”說完葉公子站起身,朝裏屋走去,大家湊前看,人影模糊,哪裏看得到耳墜。葉公子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坐迴原來位置,打開盒子,輕輕拿出一對耳墜,幾位姑娘看著都覺得很是漂亮,耳墜是兩個連起來的星星,下角還有兩條小流蘇。葉公子接著說:“她說她喜歡這滿眼的星辰,喜歡天上的星星,我進京時就特意定製了這一款,我給取名:墜落星辰。本想著迴來跟她提親時還給她,可惜我來晚了,星辰墜落,再無光明!”林若蘭看了一眼耳墜,歎口氣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葉公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開始自訴:我跟雪梅從小青梅竹馬,一直當妹妹看待,可不知何時,這種感情發生了變化,由兄妹情變成了男女情,甚至互許終身。五年前,我要進京趕考,那幅雪梅圖就是我走之前千方百計畫下來送給她的,那一晚上,我們一起坐在這裏,秋葉無垠,明月當空,“阿哥,在等我三年,三年之後我要你用大紅轎子來娶我,這對耳墜,成婚之夜你要還給我,你要守約,不然我恨你一輩子。”“嗯,我等你,我要八抬大轎來娶你,你喜歡星辰,我就把它打造成你喜歡的樣子,還給你,不過,你也要還我一樣東西。”“嗯,什麽?……”我吻了上去,當我的唇碰到她嬌嫩的嘴唇時,舌頭沾到的口紅是苦的,心卻是甜的,世上最深情至極的吻穿透了兩顆極速跳動的心髒。那一夜,約定的是一輩子,孤獨的,也是一輩子。我去了京城後,臨近考試的時候,誰想到卷入一宗案子,在牢裏過了一年,幸好遇見一位貴人,把我救了出來。一晃時間就去了兩年,三年前,我從京城迴來,卻聽說她已嫁為人婦,我想盡辦法見到她時,依舊如仙,滿眼盡是眼前人,卻已是他妻且攬繈褓。我看得見嗎?我看見了,我寧願我瞎了,我聾了,我死了,可我不能。“阿哥,別叫我我丫頭了!”“好,我答應你……”每次想到這件事,就好像一把尖刀插在心口。“以後我不會在哄著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阿哥,多多保重!”那一夜,我站在這裏對月狂醉,抽刀與清風對決,可這狂刀劍法舞不出我的癲狂,這烈酒也引不出我的痛苦欲焚,同是蕭瑟秋風,同是滿輪明月,何留我嚐這般痛苦,而至今,我自癲狂笑眾人浮生百態,卻斬不斷這情思。這都三年了,還有幾個三年,誰知道呢,誰在乎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失去的,又何止今生摯愛。……(題外話:是不是突然感覺話風不一樣?這節故事是根據真人故事改編的,文案由主人公提供,略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