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裏天予說他父親身子骨弱這話,我是有些不相信,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裏國明,就算是身子骨弱,那也是裝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隨著裏天予和裏欣欣一起朝著樓上走去,期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直徑走到三樓,一共四個房間,三間房門完全敞開,裏麵空無一物,但卻一塵不染,隻有第二間的房門緊緊關閉著。


    在裏天予的帶領下,我來到了唯一一間關著房門的屋子前,裏欣欣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同樣也看向了她,並且朝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不要擔心,有我在’


    房門被輕輕推開,裏麵傳來了‘滴答滴答’如同心電圖儀器的聲音,窗簾將窗戶絲絲擋住,沒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隻有那暖色的燈光將房間照亮,顯得異常的溫馨。


    房間並不大,隻有20平米左右,一張極大的雙人床擺在靠著窗邊的位置,床頭位置還有著一個心電圖的儀器以及一個氧氣機。


    順著氧氣管,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個老人,老人的臉色很蒼白,但從外貌上卻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還是很英俊。


    他微微的閉著雙眼,就好像是沉睡了一樣,不過時不時的能夠看到他的眼皮在不斷的眨動,這就說明,他隻是睡著了而已,我皺著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小風,我的父親已經這樣臥床三年多了,已經無法走路,隻能在床上度過。”裏天予的語氣中帶著悲傷,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不過好在,他和歐陽天煜病情不一樣,歐陽天煜是成了植物人,而我父親還是有意識的,說話什麽都不影響,隻是現在睡著了而已。”


    “三年前!”我微微走起了眉頭,又是三年前,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從三年前開始的,三年前正巧是我的退伍的日子,為什麽一切仿佛都和我的退伍息息相關。


    “風哥,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對我們裏氏家族來說,幾乎算是最慘的一年,三年前,我的大伯二伯,所有親人,在那一年中,幾乎都先後得病暴斃,包括父親。”


    裏欣欣的眼眶含著淚水,我能夠感覺到,她和她的大伯等人之間的關係,絕對很親密,隻是三年前,他們都故去了。


    “裏氏家族仿佛遭到了詛咒一樣,同一年,幾乎所有留著裏氏血脈的人,都得病暴斃,而父親,幸虧治療及時才幸免,不過代價卻是從此隻能在病床上度過,他的雙腿已經毫無知覺,細胞壞死。”


    裏欣欣哭了出來,有些哽咽,那一年之後,估計他的親人,隻剩下裏天予和自己的父親了。


    “而且醫生說,他最多隻能活三年的時間,也就是說,今年將是最後一年了,嗚嗚嗚……”裏欣欣直接衝進了我的懷中,肆無忌憚的哭了出來,裏天予也是微微閉上了雙眼,淚水劃過臉頰。


    我輕撫著裏欣欣的頭,有些心疼她,她所遭遇的一切,真的讓人很心疼,而且還很心酸,如果上次不是我救下了裏天予,估計整個裏氏的血脈,也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而且一旦她嫁人,那麽裏氏族譜,也就斷了。


    “小風,我們先去吃飯吧,我父親現在睡覺呢,我也不好打擾。”裏天予擦了擦眼淚,對我說道。


    “也好,那我們就先去……”


    “這是秦先生嗎!?”就在我打算下樓的時候,一道極為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爸,您醒了!”裏天予一聽到這聲音,立馬興奮起來,趕忙走到了雙人床旁。


    “是啊,睡醒了,老了,什麽活也幹不了,就感覺渾身特別乏累,嗬嗬。”裏國明笑嗬嗬的說道,雖然重病在身,但他的聲音還是很洪亮的。


    “伯父,您好。”我輕輕的推了推裏欣欣,讓她從我的懷中離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直接讓她父親看到我們這樣摟摟抱抱也不好。


    裏欣欣擦了擦眼淚,也很開心,直接坐在了床上:“爸,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救過我兩次的秦風哥哥。”


    一介紹起我,裏欣欣的小臉便泛起了紅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樣。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裏國明笑嗬嗬的看著我,口中不斷的重複這句話,誇讚的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來來來,到這裏坐坐。”


    “我這病啊,不傳染,別擔心。”


    裏國明可能也怕我有所顧忌,所以特意解釋了一番。


    我也不好接這句話,所以隻是帶著禮貌的笑容,坐在了他的身旁。


    “天予和欣欣總提起說,今天一見,果然一表人才,欣欣交給你,我也放心了!”裏國明開門見山,一點都不避諱,這讓我一時間更加語塞,不知道怎麽接話。


    裏欣欣更是一臉的通紅:“爸,您說什麽呢,風哥這才第一次來我們家,你看你說的話!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爸說的對,欣欣交給小風,絕對讓人放心。”裏天予也在一旁跟著起哄,笑嗬嗬的說道。


    “伯父,您已經臥床三年多了,現在的醫療水平已經很高了,難道還是醫不好您嗎!?”我轉移話題,我來的目的是為了調查誰是野先生,所以問的問題自然要與裏國明的病情有關。


    因為我要先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下床,如果是裝出來的,那麽也就可以肯定,野先生就是他,如果不是裝出來的,那就另有其人。


    “我這病啊,治不了,前天晚上突然犯病,我的私人醫生照顧了我一夜,才算是讓我平緩了下來,如果那晚醫生來的稍晚一點,估計啊,我就要找欣欣的大伯二伯他們了。”


    裏國明將生死看的很淡,即便是此刻,他也很灑脫,仿佛死亡對他來說並不可怕,隻是他說的那一席話,讓我的心裏猛然大震。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前天晚上,他犯病了,私人醫生一直在治療,可是,野先生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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