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黑布隆冬,什麽都看不到,走廊中唯一那有些昏暗的燈光也無法照射進入這個房間,它就好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一樣,吞噬著所有的東西,連光芒都不放過。


    啃食的聲音已經消失,我沒能分辨出那個聲音的方向,隻是知道,那個聲音就在這間黑漆漆的房間中。


    看著這黑漆漆的房間,我猶豫了,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入,房間的黑暗讓我毫無安全感,總感覺某種危險就隱藏在這片黑色的區域當中。


    我實在想不明白,大白天的,怎麽會有這種密不透光的房子,除非……


    站在漆黑的房間門口,我的腦海中陡然想起了周洋洋的家,那個用紅磚砌成的那堵牆,足足的將窗戶完全封死,而且在牆壁中,還鑲嵌著她父親的屍塊……


    咽著口水,不知道自己最近為什麽變得毫無勇氣,或許是這段時間遇到的東西,都讓我打翻了認知吧。


    黑漆漆的房間中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響,安靜的讓人有些恐慌,對於未知的東西,永遠都會給人帶來恐懼。


    然而就在我思考著這個房間中存在著什麽的時候,原本敞開的房門發出了‘哐當’的巨響,竟然狠狠的關上了。


    我被嚇了一跳,全身神經緊繃的我,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有些驚慌,身體僵直,沒有動作,機械般的轉過頭,看向那破舊的鐵質房門。


    我的心髒因為剛才的聲音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頭皮一陣的發麻,就連雙腿都微微有些打顫。


    房門前空無一人,它就自己狠狠的關閉了,沒有收到任何的外力,這讓本來就有些擔驚受怕的我,更是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風吹的!?”這並不是我本能的想法,換做以前或許這是我本能的想法,可是現在,這個說法隻能當做讓自己安心的一個理由了。


    ‘啪啪啪。’


    我還未從驚慌中走出來,黑漆漆的房間中,陡然響起了拍皮球的聲音,這個聲音格外的刺耳,瞬間就激起了我全身的雞皮疙瘩。


    汗毛豎立,大腦一片的空白,這個陡然響起的拍皮球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了恐怖。


    昨晚那個癡傻的小女孩就是在對麵的房間拍著皮球,難道今天她會在這個黑漆漆的房間中繼續拍皮球!?


    皮球的聲音在黑漆漆的房間中不斷的迴蕩著,帶著迴音,這也就說明這間黑漆漆的屋子中,應該沒有什麽擺設,不然不會出現這種迴音。


    聲音未停,不斷迴蕩,我僵硬的站在門口,不知進還是退,房門的關閉,讓我想起了電影中的橋段,估計想要逃,是夠嗆了。


    我和那個聲音僵持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聲音沒有任何的中斷,很有規律的響著,我急促的心跳,仿佛都在隨著那個聲音的頻率跳動著。


    猶豫了很久,我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抬起了左手,伸進漆黑的房屋中,在牆壁上來迴尋找著燈的開關。


    摸索一陣之後,我才失望的收迴了手臂,牆壁上沒有任何的開關……


    恐懼再一次的襲來,我努力的分辨拍皮球聲音的來源,可惜完全分辨不出,房間應該是空蕩蕩的,整個房間的迴音讓拍皮球的聲音遍布每一個角落。


    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功能,雙手已經有些顫抖,光芒不斷的晃動。


    微弱的光亮順著腳下,照射進入房間,那個發黴的味道依舊讓我作嘔,房間的地麵是水泥地,沒有地板和瓷磚,地上滿是坑坑窪窪。


    手機的光芒緩慢的從房門位置向裏麵照射,空蕩蕩的房間中還沒有任何的物品出現,如同一個空著的房屋。


    可是當光亮劃到房屋中央的時候,一根鐵棍立在了其中,鐵棍上麵噴染著白色油漆,不過卻因為時間的久遠已經脫落了很大一部分,鏽跡幾乎沾滿了整個鐵棍。


    我有些好奇,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中,怎麽就會出現一根立著的鐵棍呢!?


    拿著手機向上,卻陡然發現這並不是一根鐵棍,而是一個滿是鏽跡的鐵質單人床,上麵還鋪著一張滿是斑駁雜質的床單。


    白色的床單已經泛黃,有的地方還長出了黴,黑一塊黃一塊,那股讓人作嘔的黴味,估計就是從這個床單上散發出來的。


    手機的光亮隻能讓站在門前的我,看到窗的側麵,再向內,就看不到了,手電功能的光也是有距離限製的,畢竟它不是真正的手電。


    拍皮球的聲音照舊,不過現在我對這個聲音倒是並沒有怎麽在意,我更在意的是這個鏽跡斑斑的鐵架床,這麽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中,怎麽會多出一個鐵架床呢,有些不符合常理。


    緩緩抬起左腳,邁進了這個讓人遐想無限的房間中。


    一步、兩步、三步……


    越是深入,那股讓人作嘔的黴味就越加的濃鬱,而拍皮球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它就在鐵架床的另一邊,而我心中那股恐懼感,也越來的越明顯。


    隨著手機的光亮延伸,我的瞳孔也在逐漸的縮小,我本以為這隻是一張年久失修的破舊的單人床,被人遺棄在了這個房間中。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這張單人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太太,她被一個殘破的、髒到不能在髒的棉被蓋著,隻露出一個腦袋。


    那顆腦袋像極了一顆骷髏,如果不是那黝黑帶著褶皺的皮膚,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個慘白到極點的骷髏!


    她的顴骨極高,在那黝黑的臉上顯得極為的突出,滿臉的皺紋像極了鴻溝,看起來有些驚悚,嘴唇皺皺巴巴,幹裂破皮,就好像一個在沙漠行走了很久的人,沒有吸收到水分一樣。


    老太太閉著眼睛,身體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我都感覺不到她唿吸帶來的身體起伏,如果不是她的眼皮時不時的晃動兩下,我還真的以為這個鐵架床上躺著一具屍體。


    “是誰把一個老太太扔進了這個房間中!?”我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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