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上車,把手機壓成免提,陳柔才問霍岐:“到底怎麽迴事?”


    兩個地盤緊挨的堂口凡有矛盾,當然一開始都隻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再積小成大。


    正好最近董爺天天在做慈善,不是給市民們發米就是發油,發麵粉,而且如果隻給本地人一袋麵粉的話,給會講普通話的就是兩袋,要是剛從大陸偷渡過來的,董爺還會安排翁華,讓幫忙辦理難民證,找工作,總之優待一條龍。


    而在九龍有個特別有名的教派,叫拜雞蛋教。


    也就是說,教堂想要華人們信教,就得送雞蛋,有雞蛋送,大家就會去聽經唱讚哥,但隻要雞蛋一停,大家的信仰也就會歸零,於是大家就叫它是拜雞蛋教。


    董爺都不是送雞蛋,送的可是實質性的東西,誰能不愛?


    在這段時間,他簡直就是活體上帝,行走的耶穌,市民們隻差把他捧上天。


    可令人氣憤的是,就在昨天,翁二堂主和獨眼在派發物品的時候,就逮到幾個忠義堂,爾爺的手下也來冒領物資,於是當即一人踹了一腳,給趕出去了。


    結果到了今天,他們欺人更甚了,雞哥胸前塞了倆大饅頭,穿著旗袍頂了個假發又化了個妝,把自己搞的像個美女一樣,還對著翁二堂主的搖了幾下屁股。


    當時沒被識破,出去以後他就報警,說翁二堂主摸他屁股。


    翁二堂主有兩個老婆,都生怕對方要占了便宜,不但在金錢方麵賣力的壓榨他,而且在床上也不肯放過他,每周一三五大婆,二四六小老婆,周日才能休息一天。


    就不說雞哥醜的那樣兒,真來個美女他都色不起來。


    但是警察突然帶著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上門來,亮出銬子就要拷走翁二堂主,而董爺呢,在做慈善的情況下他的副堂主欺負良家婦女,他能高興?


    他不但生氣,而且提起棍子就對著翁二堂主一通的抽。


    偏偏那個‘良家婦女’還在不停的大罵,忠義堂的人也圍在堂口外麵哈哈大笑,又正好惹到了媒體,來了一幫記者拍照,一時間董爺轟轟烈烈的慈善活動變成了家醜外揚,簡直慘不忍睹。


    但正所謂老鴰狂要打蛋,雞哥一會兒哭天一會兒捶地,滿嘴的老色胚鹹濕佬,老色鬼,短命鬼,罵的正嘿的時候有點得意忘形,結果饅頭就從裙子裏滾出來了。


    一邊董爺正在揍翁華,一邊是爾爺的人在哈哈大笑。


    警察在維持治安,記者在啪啪拍照,就在這時,雞哥的饅頭滾院子裏了。


    他還想藏起來的,但有個小孩兒眼尖,突然就一聲大喊:“那是雞哥,雞哥!”


    獨眼衝上去一把抓,扯掉假發一看,還真是雞哥。


    再掏出他胸前的大饅頭來,氣到冒火,當場一拳頭就把雞哥給打到翻白眼了。


    董爺一看也明白了,不是他的二當家好色,是爾爺在搗鬼。


    又正好外麵全是忠義堂的人,他於是一聲令下:“小的們,抄家夥,往死裏幹!”


    大家最近做慈善做的有點煩,正好手癢癢想打架呢,由狼蟲虎豹幾員大將帶著,董爺的馬仔們衝出門去,提著刀就是砍,具體有多慘烈呢?


    霍岐說:“我們飛虎隊接到報案前來支援,據九龍警署說,這是近兩年來,社團之間爆發的最嚴重的火拚,目前送到醫院的已經有12個人了,但傷員還在增加。”


    陳柔要進隧道了,裏麵沒信號,她搶著問:“爾爺和董爺沒受傷吧?”


    正好進了隧道,信號中斷。


    陳柔一腳油飆出隧道,看霍岐已經掛了電話,再撥,撥通後再問:“二位堂主呢?”


    霍岐說:“目前我們頂在中間,但是他們都召集了大量的人馬,整個街道上全是古惑仔,人人都提著刀,局勢瞬息萬變,所以我希望您能快一點。”


    又說:“你得考慮清楚,您要先勸誰,我們幫你疏通道路。”


    現在整個九龍所有的古惑仔全部聚在一條街上了,街道被擠的水泄不通,而且因為各站各的隊,大家都是你推我搡,你踢我打的,怕陳柔受傷,目前當值的飛虎隊員們準備用雙手為她拉出一條通道來,否則的話,隻怕有人要誤傷她。


    陳柔卻說:“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知道該怎麽辦。”


    又說:“霍sir您也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再見……”


    “聶太……”霍sir突然一聲喊,立刻又問:“最近咱們香江也有機車加氮氣的技術了,您的機車如果想要升級的話,可以找我。”


    陳柔突然一腳刹停了車,看著手機,突然嗓音就變的愉悅了,並說:“據我所知,隻要加了氮氣,機車就能完成瞬間一倍的瞬間加速,但我想請問,有副作用嗎?”


    霍sir默了片刻,卻說:“您專心開車吧,這方麵的問題咱們有時間再討論。”


    聰明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


    陳柔還有點欣慰的,因為她發現香江不但有真警察,而且是真正優秀的好警察,因為她要幹李剛的時候,用的是小泉兵丁的氮氣機車,而因為事情是在新界,那邊比較亂,也不歸霍岐霍sir管,案子一般情況下不會到他手中,所以她就放心去做了。


    但是霍岐對於警察職業的敬業態度,連她這個曾經的特警都要咂舌。


    因為他不但很快就知道了那樁案子,而且他根據氮氣缸的爆炸,已經推測出它是屬於小泉兵丁的車了,當然,陳柔做案子之前肯定動過手腳,她把油缸上的發動機號都給打磨幹淨了,當然也就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幹的。


    但是霍岐隻憑直覺能找到她,就可見他的牛逼。


    不過陳柔也有點納悶,因為在將來她會跟香江警方有頻繁的合作,可是優秀如霍岐,卻不在迴歸後的警方高層,她就有點納悶,也想知道是為什麽。


    如果可能的話,她是真希望他在迴歸後,能成為香江的總警司。


    無它,他的能力實在太強,人也太優秀!


    ……


    雞哥這迴被打的特別慘,是在直挺挺的情況下被送進醫院的。


    但當然,他上門挑釁還玩過了火,活該被打。


    爾爺也很生氣,氣自己的手下不爭氣,但是氣勢已經烘起來了,當然就不能認輸,他此刻站在陽台上,舉著望遠鏡正在看外麵,手下阿威就說:“阿耶您不用擔心,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剛才放了信號彈,咱所有的人全都來了。 ”


    爾爺放下望遠鏡,卻說:“義勇堂不也一樣,所有的人馬全部召集了?”


    並不是所有的古惑仔都專職混堂口,大部分還是在工作的。


    在開的士的,也有在碼頭扛包的,還有在街上賣小吃,開小酒館的,更有給妓女們站崗放哨的,甚至開發廊的修腳的,平常大家也都在工作,可一旦堂口號召要叉群架,所有人就全都趕來了,不誇張的說,目前在交界的這條街上,就算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人,擠擠攘攘,你推我搡,你提著西瓜刀,我提著修腳刀,針尖對著麥芒,就等二位大佬一發話,就可以正式展開血拚,血流成河了。


    當然,在這種時候哪怕爾爺理屈,他也不想讓步。


    董爺就更不可能讓步了,因為他是在做慈善呀,爾爺卻來砸他的場子,那叫什麽,心胸狹隘,嫉妒,而且他做的事情違背了倫理道義,就應該挨打。


    而要平常,這會兒兩派人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


    今天他們之所以遲遲沒有發火,血拚還沒有開始,不得不說,陳柔起了關鍵作用。


    那不,爾爺舉著望遠鏡,但並沒有看街上,反而是望著遠處的路口,隱隱看到有一抹紅色在遠處,他立刻吩咐手下阿威:“陳小姐來了,趕緊帶幾個人下去,把路幫她清開,不管她要上哪兒,你們都在後麵跟著,誰敢動她就砍,不要猶豫。”


    阿威點頭:“是!”


    帶了幾個人,他小跑步下樓,出大門了。


    他出門當然帶的是爾爺的旨意,所以爾爺這邊的馬仔全在看他。


    不過董爺那邊還沒有行動,因為他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也不是香江島走九龍的主幹道,他什麽都看不到,當然也就沒有什麽表示了。


    再就是,他把翁華打的有點太狠,好像把腦子給打壞了,這會兒一直在吐,想送醫院吧,但是又怕翁華這個樣子出去要影響仕氣,就搞的董爺五心煩躁的。


    但他其實也在等陳柔呢。


    而且老爺子也很有心機的,把雞哥的假發和旗袍,並那兩個大饅頭都做為呈堂證供擺著,此刻正在心裏組織語言,立等著孫女來了之後哭委屈,告狀。


    總之就是,他委屈,他難過!


    不過當然,雖然倆老頭的戲都準備的特別充足,但陳柔並不找他倆。


    甚至,她走到半路,發現前麵堵的車太多,索性把車往馬路邊一懟,就下車步行了,而此刻阿威才找到她的車,但是她已經一路擠,擠到處於兩方對壘的中間位置,飛虎隊隊員們用防暴盾牌組成的防暴網前了。


    霍岐是副隊長,扛著衝鋒槍戴著麵罩,站在正中間,而九龍的古惑仔們可沒有島上的市民們文明,也不怕警察,所以給他們扔了一頭的臭雞蛋和爛西紅柿。


    頭頂臭雞蛋,他正在全力戒備中。


    突然看到遠處有位身姿綽約的小姐在向自己招手,他還在想會是誰呢。


    眨了眨眼睛,頓時眼前一亮,出了隊伍又示意兩邊的人立刻補位,而他一出來,古惑仔們就要用胸肌,用屁股來搗他,撞他了。


    還有人陰陽怪氣:“阿sir,小心點喔,不要踩到人家的腳啦?”


    另有人試探著摸他的槍口:“阿sir,你這槍裏有沒有子彈,敢不敢開槍呀?”


    在島上,飛虎隊人人敬畏,可在九龍,一幫爛人渣,你要舉槍,他立刻倒下裝死,但你要不理他,他們就要耍各種流氓來挑釁你的權威了。


    霍岐暫且忍耐著,費力的擠向了陳柔,大聲問:“聶太,您穿的可是裙子呀,怎麽能往這兒擠呢,哎喲……他媽的……來吧,我護送您出去。”


    陳柔今天陪著聶老板去參會,為了給自己陰柔太過而陽氣不足的丈夫給點麵子,特意打扮的比較女性化,穿了一條綠色的無袖連衣裙。


    而在這整條街上,擠擠攘攘的,全是男性,她穿著裙子,確實不適合來。


    霍岐就準備把她送出去。


    但陳柔非但不走,而且一把抓上了霍岐的胳膊:“就今天吧,咱們把九龍這幫王八蛋不怕警察,不遵法律的毛病給好好治一治。 ”


    真要說開槍,肯定是警察更占優勢。


    但九龍有個問題是,它其實並不歸香江島管轄,目前的分管警局也跟飛虎隊是分開的,飛虎隊在這兒隻有維護治安的權限,並沒有深入調查案件的權力。


    也就搞得社團不怕他們,為所欲為。


    但陳柔明明跟爾爺和董爺走的那麽近,可是竟然不幫他們,要幫警察?


    飛虎隊員們看到突然多了個女性,也全在看這邊。


    他們也好奇是怎麽迴事嘛。


    而那熙熙攘攘的古惑仔們,也不個個都是行俠仗義之輩,有更多是來混水摸魚的,他們借著堂口血拚的名義來打一架,起個訌子就散,那種人也恰恰是最可惡的。


    還有就是,目前香江依然有大批白人高層不願意迴歸,更不願意迴國。


    遇到今天這種情況,也肯定會派人來,冒充大陸人搞事情,讓九龍市民反感大陸人,成功於兩地之間拉出仇恨來,也是有的。


    所以倆老爺子一旦置氣,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勢力於同一時間湧進來,攪亂九龍的混水,繼而從中漁利,而想要平息這種事,光是話事可不行,得用打的。


    這不,他倆正聊著,突然,陳柔反手一抓,拽到一隻手,繼而一把猛拽,拽出一個二十多歲,燙著卷發的年輕人來,並問:“你剛才在摸我的腰?”


    這年輕人操一口普通話:“怎麽,不讓摸嗎?”


    在這種大型的,群體性的暴動中,有大部分人會淪為別人的附庸和喉舌,也就是應聲蟲,而且一旦進入群體化暴動,男性的荷爾蒙就會急速飆漲,犯罪概率也會猛增,所以隨著年輕人這樣問,就有一群人也跟著問:“怎麽,不讓摸嗎?”


    陳柔向來登上報紙,照片都會比較中性化。


    而今天她的頭發特意燙過,是卷曲的燙發,再加上一襲綠裙子,提的又是一隻翡翠綠色的坤包,整個人顯得特別柔和,跟她平常全然不像。


    再說了,也沒人想到首富太太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所以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個大人物,反而,因為荷爾蒙的旺盛分泌,以及素質太過低下,也沒有受過嚴苛的教育,這幫人現在已經變成臭流氓了,正在進行群體化的耍流氓。


    要再這樣下去,他們甚至能幹出搶劫,強.奸的事情來。


    陳柔對年輕人說:“當然不行,因為我跟你媽一樣,是女人,作為一個男人,你不能隨意的去摸你媽,當然就不能隨意摸任何一個女人。”


    年輕人吊兒郎當,再伸手又故意摸:“我就摸,你能把我怎麽樣?”


    霍岐覺得不對,也覺得危險,不過他擔心的並非陳柔。


    也果然,陳柔沒有讓他失望,因為眨眼之間她已經拽上了那年輕人的頭發,繼而提拳對著年輕人的鼻子就是一通瘋狂的拳擊,緊接著一把猛搡將他搡入人群中,裙擺翻飛的走過去,抬起穿著尖頭皮鞋的腳,對著年輕人的襠部就是一腳踹。


    然後再提起年輕人,她又問:“你,哪個堂口的?”


    就不說這年輕人了,所有擠攘在一起的人們也全懵了,齊聲問:“你,哪個堂口的?”


    這叫羊群效應,當一個人開始不知羞恥,無下限的時候,很多人就會放下道德素質,跟他同流合汙,可一旦道德感和恥辱心迴歸,人們就又會反過來指責那個人。


    現在圍觀群眾的道德感迴歸了,也就要問一句,看這人是哪個堂口的了。


    當街耍流氓,他可真夠丟臉的。


    現在開始二選一。


    如果是爾爺堂口的人,就是他理屈,但要是董爺堂口的,當然就是他理屈。


    不過其實今天的事情才剛剛開始,而這個年輕人並不歸任何一個堂口,隻是來看熱鬧,混水摸魚的小混混,但他直覺今天的事要不報個堂口怕是口口說不過去,就說:“義勇堂的。”


    立刻人群中就有人大叫:“不可能,我他媽都不認識你,你怎麽可能是我們義勇堂的人?”


    還有人大叫:“你有花名冊嗎,拜過堂口嗎,如果沒有,你就是血口噴人!”


    更有人說:“我嚴重懷疑,又是忠義堂在給咱們栽贓!”


    那人隻好又說:“好吧好吧,我是忠義堂的人。”


    但他這樣一說,爾爺那邊的人也不服了:“不可能,你他媽的,老子們都不認識你,你怎麽可能是我們的人?”


    還有人說:“這一看就是義勇堂想栽贓我們,打他們!”


    砍刀一提,所有人哄哄攘攘,就要往一塊兒擠了,霍岐也頭痛的不行,大聲對陳柔說:“局勢好像控製不住啊,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陳柔曾經也解決過這樣的群體性事件,當然有的是辦法。


    而且她現在,其實就是在解決問題的程序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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