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是不是你去胡天豪那裏告密?”徐能不想與他周旋,逼問道。


    “是。”陳年倒是爽快承認了。


    徐能微微閉眼壓住情緒,手放於身後攥緊拳頭,然後張開,對陳年說道:


    “這件事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為答應過一個人,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一再容忍你!你另謀出路吧。”


    陳年愣住了,可能是有恃無恐慣了,連捅刀的事徐能都不跟他計較,他沒想這次會得到這樣的結局。


    他腦中瞬間出現很多想法:


    “徐能是心虛了嗎?為什麽要著急趕走我?”


    “還有他反複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上次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小高見他半天不說話,有些不耐煩:“愣著做什麽,現在又不願意走了?”


    陳年被說得麵上掛不住,轉身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徐能冷冷說了句話:


    “對於你爸的事,你有懷疑,盡可以去調查,我不會阻攔。”


    陳年迴頭看了徐能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也糾結起來,徐能確實沒有做這些事的動機,也許……是無辜的……


    那他拚命隱瞞的人是誰呢?


    陳年打包好行李,直接去了胡天豪那。


    這次見他比之前容易多了,輕車熟路就見到了胡天豪。


    胡天豪原以為他有什麽事情稟報,沒成想他被徐能掃地出門了。


    胡天豪心裏是萬分看不上這種“吃裏扒外”的家夥,更何況他的消息不準確,害自己白跑一趟還惹得一身騷。


    看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沒找他麻煩,他倒是自己找來了!


    也對,徐能怎麽會容許一個叛徒在身邊呢,他被趕出來也是遲早的事。


    胡天豪上下打量著陳年,讓陳年很不舒服,不過他也不敢表露出來,隻是站著。


    “我看,你就從「三級使徒」開始做起吧,畢竟經驗還是不足的。”胡天豪隻想快速把他打發了。


    陳年知道自己手上已經沒什麽籌碼,想成為像小高那樣的二級使徒,肯定不可能,隻能答應。


    可是同樣是低級使徒,在徐能那與在胡天豪這,有著本質不同。


    之前在徐能那裏,他有小高照應著,什麽髒活累活都輪不到他。


    可是現在,他落腳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守衛,他也隻能服從安排。


    守夜的工作枯燥又難熬,他精神疲累的時候,總在反複想徐能提到的那個人,是誰能讓徐能一直暗中幫自己呢?


    陳年的生活極其簡單,如果說最近走得很近的人,而且願意幫自己的,除了爸爸就是汪菲菲了。


    他曾見過徐能一棍子把對方打得腦漿迸裂,而且還能以一敵十,他的戰鬥力實在可怕。


    他不敢想,汪菲菲與徐能這樣的“人間殺器”,會有什麽關係……


    就在他連站了三個通宵後,遇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隻覺得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他是誰。


    許桓守在胡天豪外已經很多天了,最近他看到了個熟麵孔,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在物業打過楚翔的年輕人。


    楚翔像一根刺紮在許桓的胸口,他找了這些天,根本毫無線索,沒想到在蹲守胡天豪時,竟有新發現。


    此時他又燃起希望,因為陳年是為數不多認識楚翔的人。


    於是許桓找好機會,在換班時拉住陳年,詢問楚翔的下落。


    “你好,我們曾經見過麵,你還記得我嗎?”許桓盯著陳年,希望他能想起來自己。


    “你是?那個警官?”陳年看了很久才想起來。


    “我叫許桓,以前負責過你那個案子,我找你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被你打傷那個男人,名字叫楚翔,你還有印象嗎?”


    陳年點點頭:“你找他?”


    “是的,我想找楚翔,我在這裏曾見過他,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像消失了,想問你有沒有見過他。”


    陳年很謹慎地問:“你找他是因為什麽事?”


    “他牽扯了一宗舊案,我想找他詢問當年的情況……”


    “不用找了,他死了。”


    “什麽?他死了?怎麽死的?在哪裏?”許桓無比震驚。


    “細節不太清楚,隻是聽同事聊天提起過。”


    “可不可以跟我講講細節?”


    “徐能有個手下叫曹貴,我有一次聽見他問高長彬,說楚翔死了的事能不能告訴其他人,高長彬好像對這事很緊張,隻讓曹貴對外說他叛逃了,不能說死了。”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這還是無意聽見的。”


    許桓閃過一絲懷疑,盯著陳年的眼睛問:


    “你與楚翔之前相識嗎?我記得你當初是為了抓小偷才把他打暈吧,如果他對你來說隻是路人的話,你又怎麽會對他的名字印象這樣深?”


    這問題讓陳年有些慌張,當時為了脫罪,確實隱瞞了自己與楚翔的關係,眼下也隻能繼續圓謊了:


    “我與他……不熟……就在超市裏見過幾麵,他住這個小區嘛……總會眼熟的,更何況你找上門調解的時候,也說過他的名字。”


    許桓低笑一聲,他感覺陳年與楚翔還有很大的關聯,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搞清楚楚翔的行蹤,其他的事晚些確定也沒關係。


    於是他話鋒一轉:


    “你剛才的意思是,楚翔的事,曹貴是知情人?他是徐能的人?”


    “對,曹貴應該是知道的,他是徐能的人。”陳年幾乎不假思索就說了出來。


    聽陳年這樣說,許桓想起上次自己暈倒,曾被小高救過,他對徐能那邊還挺熟……


    許桓離開後,剛才的問題,倒是讓陳年想起很多楚翔與汪菲菲的事了。


    陳年迴想起汪菲菲讓他囤物資的叮囑,當時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現在想起來,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場災難!


    另外,她與徐能有沒有關係呢?


    陳年不知怎的,想起那次全城關注的庭審。


    那次是他第一次對汪菲菲有疑問,但是一直沒問出口,而現在,他翻出爸爸的手機,搜索當時的視頻……


    他不僅看見那疑似汪菲菲的老邁身影,還發現那個淩厲的男人也在現場——徐能!


    這是巧合嗎?還是他們早已認識?


    陳年不禁心底發寒……


    看樣子,很多事情隻能直接問她了,幸好還有爸爸的手機。


    他打開通訊記錄,那個熟悉的號碼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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