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車上,當陳年問起還有誰知道超市後門時,爸爸想起來幾天前夜裏來討要食物的女人。


    陳年爸爸無限懊悔,當初不該動惻隱之心。


    正是這次善舉,讓「寒冰會」精準地找到了超市的突破口。


    那個女人租住的房子,離超市不遠,隻隔了幾條街。


    這個小區是典型的城中村,交通便利,因有很多麵積小的整租房,房租不高,正好滿足家庭所需。


    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來城裏務工的家庭,雖然位置在市中心,但是卻房齡超過三十年了,從外麵看破敗不堪。


    真正的業主基本不住在那裏了,幾乎無人管理,猶如敞開著大門,成為「寒冰會」首批洗劫的區域。


    女人家麵積隻有二十平米,從超市帶來的購物車體積太大,隻能明晃晃的放在門外走廊。


    於是一下就被「寒冰會」注意到。


    小弟用胳膊撞撞隊長,眼神引著隊長朝走廊那邊看:


    “隊長你看,那家人的物資應該不會少。”


    隊長右臂一揮,瞬間集結了十幾人,衝到女人家門口,一聲令下。


    “嘭……”的一聲,門被暴力撞開。


    巨響把還在睡覺的一家三口驚醒,還沒等下床,他們就已經衝到臥室。


    隊長令小弟把男人從被窩裏拽出來,男人也是暴脾氣,還沒站穩就揮舞著拳頭,想出手反擊。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才剛三秒就被鈍器一下敲暈,倒在地上。


    頭上的傷口潺潺地流著血,人已經失去意識。


    “不自量力,膽敢反抗,打爆頭都是好的!來人,給他拖車上。”


    隊長轉頭對小弟說:“記下,這個男人按「菜人」登記好。”


    僅穿單件睡衣的男人被幾人拖出去,留下一條血印。


    床上的母女倆直接嚇傻了,女孩頭埋在媽媽懷裏,女人顫抖著手捂住孩子的耳朵:


    “不要傷害我們,求你,別傷害孩子!”


    隊長走近,看女人姣好的麵容,聲音變得溫柔:


    “別怕,我們是接你們過好日子去的,在這挨餓受凍的,對不對,跟我們走吧。”


    一邊說,一邊把手扶在女兒胳膊上,順勢把她拉起來。


    女人身上的被子滑落,隻剩下貼身睡衣,一下把曲線展露出來……


    隊長眼神毫不掩飾地往她身上看,詢問道:


    “這家門口的購物車哪來的?”


    女人因為寒冷和害怕,雙臂抱懷,使勁低著頭,顫抖著說:


    “問……超市……借的。”


    負責搜索的使徒也來報告:“隊長,他們家果然物資不少。”


    隊長看著這地上堆起小山的食物,裏麵有兩袋大米、一袋麵粉、兩大桶油、各種蔬菜、雞蛋兩大摞、各種冷凍好的肉類,三隻整雞還有兩箱泡麵……


    幾乎全是滿足生活基礎需要的食物,零食一袋也沒有,一看就是天氣變冷以後囤的食物。


    隊長心裏一喜,看樣子馬上會有“大魚”出現了,搜尋的物資龐大,意味著自己可記大功,功勞可是直接和福利掛鉤的!


    自己也算是集團老臣了,身為二級使徒,雖然再升一級希望渺茫,但是福利能提一提,多個老婆也是不錯的!


    他頓時來了興趣……


    他俯下身子,用指頭勾起女人的下巴,眼睛死死盯住她:


    “說,是哪個超市!”


    女人起初猶豫不決,但是看到對方即將對女兒出手,閉著眼睛就說了:


    “禦景城門口的超市。”


    隊長起身,冷語對旁邊的人說道:“等搜完這個小區,下一站就去那個超市。”


    然後用手指比劃著:“給她和孩子穿上衣服,一起帶去,如果敢說謊,先拿她孩子開刀!”


    女人噗通跪下:“我沒有說謊,沒說謊,放了我的女兒吧!”


    隊長蹲下輕輕撚起女人的劉海,把它勾到耳後,這個動作把女人嚇得一抖,他笑著輕聲說:


    “把你女兒一個人留這,她也活不長啊,還是跟著你一起走吧,我們那可好著呢。”


    “一起帶走!”


    “是,隊長。”


    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超市的時候,陳年和爸爸早就入睡了。


    他們看著超市門口停著的車,還有兩米的積雪,相當頭疼,這要先把車挖出來,然後再把卷簾門的雪清理掉,才能把門暴力撞開。


    隊長對著女人惡狠狠地說:“你最好沒騙我!”


    “開挖!”


    五六十個人開始拚命挖雪,這動靜把陳年爸爸吵醒了,他年紀大睡覺淺,幾乎一下就驚醒過來。


    他沒輕易叫醒陳年,自己悄悄走到門口聽外麵的動靜,這一聽嚇死了,鏟雪的聲音密集落下……


    他知道大事不妙!


    趕忙跑迴臥室搖醒陳年。


    陳年睡眼惺忪,剛想問爸爸怎麽迴事,隨著挖雪聲傳來,他一下就清醒了,拿著上次那個粗鋼筋鉤,和爸爸一起慢慢靠近大門。


    “門外怕是有幾十人,這可怎麽好?”


    爸爸額頭的豆大汗珠,順著皺紋流下來,落在眉毛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陳年轉身把架子上的一個油桶取來,那是上次千辛萬苦搜集來的柴油。


    他把柴油潑撒在大門的地麵上,表情凝重地拿著打火機說:“他們如果敢硬攻,大不了同歸於盡!”


    隊長在外指揮著,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不對啊,大門如果是這個樣子,這女人是怎麽買到東西的?肯定有問題!”


    他轉身走到女人麵前,抓住她的衣領,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她的眼睛:


    “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這!這滿門的雪,你是怎麽買食物的!”


    女人實在沒辦法隱瞞,用指了指後麵,因恐懼眼淚爬滿了臉,聲音也抖得不行:“他們……後麵……還有一個……小門……”


    隊長氣急,把女人扔在雪地裏:“等下再來收拾你!”


    迅速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調轉矛頭衝到後門,到達後傻眼了,門呢?


    這次隊長忍無可忍,一手拎著女人的孩子,一手拿著刀,威脅道::“你到底說不說!一定要見到血才能說實話嗎!”


    女人崩潰了,大喊:“這裏有門的,真的有門,求你放了我女兒吧,在東北角,有個小門。”


    這陣叫聲把陳年父子驚到了,他們剛開始聽見門口沒動靜了,剛剛鬆了口氣,沒想到又有哭喊聲從後麵傳過來。


    “糟糕!”


    他們趕緊拿著家夥來到後門處,貼著門聽外麵的動靜。


    “隊長,這裏好像有門,被大雪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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