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仁楓緩緩睜開雙眼,窗外的小雨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停了。


    在恢複一些知覺後,仁楓艱難的從床上爬起,黑色的眼瞳看著窗外的夜空。


    幾顆星星在天空閃耀著。


    “睡了這麽久嗎?看來身體還是疲憊了啊。”


    穿好鞋,仁楓一瘸一拐的站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再迴過頭看著身後空無一人的房間,仁楓緩緩歎出一口氣。


    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湧上心頭。


    “餓了,吃點夜宵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來著。”仁楓說著走出賓館。


    似乎是知道普通的雜魚對於仁楓來說都隻是經驗包,大街上那些本該探查仁楓的未來人已經消失不見。


    仁楓自由的在大街上行走、閑逛。


    很快,一家深夜還開著的麵館吸引到了仁楓的注意。


    “老板,還能點單嗎?”仁楓走上站在麵館門口的大鍋前問道。此時正在和麵的老板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走了出來。


    “當然可以,吃什麽?”


    “雪菜肉絲吧,寬的,不要辣。”


    “行。”


    見仁楓一口氣說完需求,老板也十分開心的拿起一坨寬麵放進鍋中。


    仁楓緩緩走向麵館內部,老板也注意到了他此刻的不對勁。


    尤其是仁楓右臂上那深深貼合在手臂上的衣服以及仁楓一瘸一拐的模樣。


    “小夥子,你身上的傷……”老板出聲詢問,但仁楓卻是搖搖頭。


    “因為一些意外……”


    “不願意說嗎?唉~”老板搖搖頭。


    麵煮的很快,加上仁楓隻要雪菜肉絲麵,老板很快就把麵做好端到仁楓的麵前,同時還鐵心的幫仁楓拿了筷子。


    “你的麵。”


    “謝謝。”


    仁楓點點頭,右手接過筷子開始進食。


    “我這裏有些醫藥品,你的手我可以幫你換繃帶。”


    “嗯?”


    仁楓疑惑的看著老板,一時間沒有理解他的話。


    “別看我這樣,以前我也是一名醫生。”


    老板說著,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一個工作證一樣的東西。


    仁楓微微探出頭,隻見工作證上,一名年輕陽光的男子披著一身白大褂開心的笑著。


    “那您為什麽不去做醫生的工作,而是來這裏賣麵條?”


    “唉~”老板歎了一口氣,眼眸中滿是悲傷。


    “我是一名外科醫生,當時在醫院基本都是做給別人接骨頭這種手術。因為我的功底很紮實,幾乎沒有任何手術會失敗。這也讓我的心有些飄飄然了。”


    老板說著,從店內取出一個醫療箱。


    在得到仁楓的同意下掀開了仁楓右臂上的衣服看到了仁楓的傷勢。


    “但後來,我和我們其它醫生朋友接到一個單子,我當時還以為和平常一樣可以輕鬆搞定的手術。


    但我沒想到,那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母親。”


    拿著棉簽與酒精,老板先是將繃帶拆開,仁楓那觸目驚心的傷勢他也是不由得一顫。


    “你是怎麽做到的……在這樣的傷勢下還這樣在外麵行動,正常人都應該在醫院觀察以及治療才是。”


    看著仁楓的傷,老板也不想繼續說故事,反而是詢問仁楓的情況。


    “因為一些意外。”


    “我隻能做一些基礎的治療,吃完麵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迴醫院吧,大半夜的,你的腿看樣子也是骨折的,一個人這樣走太危險了。”


    老板一邊細心的幫助仁楓消毒上藥,一邊提出建議。


    “不,我還有事要做,還不能迴醫院。”仁楓則是咬著牙,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唉,真是胡鬧。”


    老板搖搖頭,他也知道仁楓的意誌屬於那種比較堅定的人,僅僅憑借自己是沒辦法說動仁楓。


    索性他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場意外,我的母親獨自開車,本該在一個紅綠燈處停車時,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刹車失靈,正好她的前方並未有任何車輛停車等候,她的轎車直直衝了出去,和一輛轎車相撞。”


    老板微微歎息,收起手上的藥膏,同時從一旁的醫療箱中拿出一個奇怪的方形的類似於濕紙巾一樣的東西。


    “這個是一個特殊用的膚品,貼在上麵可以幫助你有效的恢複。”


    老板將方塊貼在仁楓的手臂上,首先是冰冰涼涼的感覺爬滿全身,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傳來,仁楓表情也變得扭曲。


    “因為你的傷口太大,這個東西貼上來難免會碰到你的那片裸露在空氣中的骨頭。你忍忍吧。”


    老板解釋著,仁楓點點頭,將筷子遞交到左手,用左手嗦碗裏的麵。


    “好在當時我們幾個醫生陣容還算強大,手術很成功,但也因為這個事件,我的母親在精神上出了問題,即便是身體治療好了,但最終還是去世了。


    當然,這些事和我不做醫生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我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有些太累了。


    索性我選擇了辭職,來到這裏做麵,順便再開一個小診所,給一些來這裏的病人開藥。”


    老板說罷,將貼在仁楓身上的方塊取下,並重新纏了幾圈繃帶。


    “5個小時餒盡量不要動胳膊,這對你得恢複有好處。”


    “嗯,謝謝你老板。”


    “小事情而已。”老板收拾著桌上的醫療用具,仁楓也將麵嗦完。


    “老板,多少錢,帶治療一起。”


    “12塊錢。治療錢我不收了,反正也沒多少。”


    “謝謝老板,我會再來光顧的。”仁楓瞳孔閃爍,道謝一聲後付了錢轉身離開。


    “走了……嗬,還真是好騙,隨便一個故事就打發了。”


    仁楓走後沒多久,老板的身後出現一個人,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人,而先前為仁楓治療的老板,此刻卻是無神得盯著地麵。


    “種子種下了,期待開花結果的那一天……我的英雄。”


    ……


    迴到賓館內部,仁楓隻覺得突然有些犯困。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八點。


    仁楓睜開眼,小雨再度落下,仁楓看了一眼手機,眼神逐漸清明,起身下床,仁楓穿好衣服。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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