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山,位於金陵北城十二裏之外的神秘之地,是一條通往北方港口的要道。江羽離開金陵後,必經此山腳下的魔法之路北上。接著,他會繼續向北,直抵那片獨特的渡口。因為這條渡口通往北方,與從西方東進的道路截然不同。


    司馬道恆率隊疾馳,短時間內,三十多人悉數抵達九安山腳下。他們隱藏在山路旁的密林之中,就連司馬道恆自己也不例外。他的眼中燃燒著渴望,這一次,他早已料定江羽的行蹤,勢必要一舉成事。


    司馬道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獵殺!


    就在司馬道恆匿於林中等待之際,一陣微弱的足音響起,一名黑衣戰士來到他身旁,躬身稟告:“王爺,目標出現,江羽距離我們不到一裏。他身邊隻有兩位貼身侍衛,無人跟隨。”


    司馬道恆精神振奮。


    來了!


    終於來了!


    司馬道恆目光閃爍,下令:“準備就緒,待江羽一到,即刻聽我命令發動攻擊,將他們團團圍住。這次江羽插翅難飛,我要讓他在絕望中死去。”


    “遵命!”


    黑衣戰士轉身退下。


    時光悄然流逝,不久,遠處的魔法道路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司馬道恆見到馬車,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他畏懼謝崇,也敬畏皇者,但內心的怒火亟待釋放。唯有今日擊殺江羽,他的心結才能解開。


    此刻的司馬道恆,唿吸略顯急促。馬車在他視線中越來越近,眨眼間,它已臨近司馬道恆藏身之處。


    司馬道恆不再忍耐,猛然起身,揮手喝道:“行動!”


    包括兩大宗師在內,司馬道恆的手下蜂擁而出。瞬間,他們衝上了魔法之路,形成一道黑壓壓的包圍圈,將馬車牢牢困住。


    高小魚勒緊馬韁,馬車隨即停下。他環顧四周,警惕之色溢於言表。高小魚警覺之時,江羽掀開車簾步出,神情淡然而鎮定,絲毫不見慌張。即便麵對四周出現的黑衣戰士,他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司馬道恆果然沒讓他失望。


    轉瞬,司馬道恆負手走出……


    司命道恆抬頭,凝視著馬車之上的江羽,撫須淡笑道:“江羽,出乎意料吧?本王竟親自來終結你。上次謝府外,你險中逃生,這次,可不再那麽幸運了。”


    江羽輕輕一笑,慢條斯理地迴應:“你的到來,我早已預見。不過,有一件事我未曾想到。”


    司命道恆問:“何事?”


    江羽答:“我未曾料到,你竟愚蠢至此。”


    唰!


    司命道恆麵色微寒。


    他瞪著江羽,咬牙切齒:“上次謝崇出手,你僥幸逃命。如今麵對本王的天羅地網,你又該如何抵擋?且看,你如何從本王的掌控中逃脫。”


    江羽反問:“我說過要逃跑嗎?”


    “嗬,你竟是要殊死一搏?”


    司命道恆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迴蕩四周,充滿暢快,拍手道:“很好,你決心拚死,這點很不錯。本王麾下三十餘勇士,會陪你慢慢遊戲,直到你的血液流盡為止。”


    “江羽啊江羽,你出身非凡,亦是荀子的門徒。可惜,你不該涉足晉國的宮廷鬥爭。甘願成為謝崇的棋子,卻忘記迎合謝崇的代價,就是觸怒了本王。”


    司命道恆高昂著頭,越發得意:“麵對如此絕境,你該後悔了吧。”


    江羽迴答:“司命道恆,我從未後悔。”


    司命道恆嘲諷道:“真是臨死不屈,嘴硬到底。”


    江羽道:“還有一事,此戰並非你三十餘人對峙我們三人。而是你們三十餘人,對抗我百餘名同伴。”


    司命道恆環顧四周,看向江羽,忍不住譏諷:“你這般虛張聲勢無濟於事。謝崇與皇室,本王皆有眼線監視,無人能相助你。若在大秦,你的手段或許有用,但在這異域晉國,你能調動何人呢?”


    江羽冷笑:“誰告訴你,我的援手隻有謝崇和皇室?”


    司命道恆望著一臉鎮定的江羽,諷刺道:“江羽,你這自負的模樣實在叫人討厭。本王原打算留你多活些時日,如今看來,早些離去對你來說是好事。”


    江羽望向遠方,估算了一下時間,笑道:“今日死去的人,絕非是我。我的隊伍,來了!”


    “轟隆隆!!”


    言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隨其後響起。


    馬蹄聲由遠及近,隻見司命道恆身後,煙塵滾滾,一隊騎兵疾馳而來。


    他們行動迅速,尤其騎馬衝鋒。趁司命道恆短暫失神之際,已殺入陣中。百餘名騎士散開,將司命道恆一行人團團包圍。


    這一刻,司命道恆麵色驟變。


    怎麽可能?


    江羽何時還有如此多的盟友?...


    在之前的暗殺中,江羽僅有三人同行。自從他在金陵現身以來,始終是三人同行。但現在,局麵驟然轉變,三人小隊擴展成了一支上百人的軍團,這百人個個麵目猙獰,殺氣騰騰。


    司馬道恆的心情跌至穀底,臉上炫耀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緊張。


    他曾經自視甚高,以為收拾江羽易如反掌。然而此刻,對方卻有了援軍。


    司馬道恆凝視著江羽,低沉地問道:“江羽,你預先布置了保護者。可你怎能料到本王會親自前來取你性命?”


    江羽從容解釋:“司馬道恆,你睚眥必報,一絲屈辱都無法忍受。偏偏你欺善怕惡,不敢招惹皇帝和謝崇。因此,你受挫之後,唯一的選擇就是將怒火轉向我,帶人來追殺我。這樣的推斷,難道很困難嗎?”


    司馬道恆穩定心神,揮袖道:“江羽,就算你有人手,又能如何?難道你還妄想弑殺本王?若你真的殺了本王,消息一旦泄露,晉國與大秦的聯盟便會瞬間瓦解。晉國朝廷絕不會與一個膽敢殘害晉國王族之人合作。那樣,晉國顏麵何存,皇室尊嚴又置於何處?”


    江羽嘲諷道:“你現在這般言論,是在給自己壯膽,尋找我不殺你的借口嗎?”


    司馬道恆強硬迴應:“你真以為我怕死在你手裏?”


    江羽答道:“此地九安山,遠離金陵皇城,地處荒野。你若隕落,無人察覺,消息無法外泄。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呢?”


    司馬道恆臉色微寒,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但瞬間又被殺意覆蓋。他恢複了冷靜,因為身邊有兩位宗師級強者作為依仗。


    這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信心所在。盡管江羽人多勢眾,但司馬道恆的兩大宗師出手,勝券在握。


    司馬道恆心生計策,凝視著被圍在核心的江羽,下令:“上,一舉擒下江羽!”


    命令下達,司馬道恆的手下兩大宗師與其餘戰士一擁而上。兩位宗師如獵豹般躍起,直撲向江羽。然而,就在他們動手之際,外圍的黑冰台武士中,領隊的宗師高手立刻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踏著王府一流高手的頭顱飛速向前,攔住了一位宗師級強敵。


    他手中長刀一轉,狠狠斬下。


    雙方激戰開來。


    贏五也瞬間衝上前,抵擋住王府的另一位宗師,二人展開激烈對決。


    江羽看著這一切,心中毫無憂慮。贏五與黑冰台的宗師皆是高手,足以應付所有挑戰。他又看向外圍,黑冰台的戰士已經行動,這些人的實力比謝家舊部更為強悍。


    謝家的私兵雖勇猛,但這群黑冰之人卻是殺人好手。出手便是致命殺招,直指要害。短時間內,戰局一麵倒,司馬道恆的手下一流高手接連喪命。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我投降,別殺我!”...


    在喧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欲要高唿屈服於神秘力量,然而黑冰台的戰士們並未迴應,他們的劍刃未曾稍歇,王府的勇士們接連倒在血泊之中。


    司馬道恆目睹此景,心中如墜深淵,難以置信。


    怎麽會這樣?


    為何會演變至此?


    這些人,是丹陽王府的最後屏障,他親自挑選,每一個都強大無比。他們在世間任何一個角落都堪稱強者,卻在這場戰鬥中被無情碾壓,生命如燭火般逐一熄滅,瞬間隕落數名。


    司馬道恆的內心跌入了無盡的黑暗,環顧四周,黑冰台的戰士如烏雲般密布,封鎖了所有退路,他顫抖著,無法動彈,突圍的希望微乎其微。


    他的目光轉向了兩位宗師級的高手,此刻的希望寄托於他們。隻要這兩位能擊潰敵手,再製住江羽,即便代價慘重,仍有扭轉乾坤的可能。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刺破空氣。


    王府的宗師境強者麵對贏五,一劍穿透心扉,鮮血隨著劍鋒抽出,猶如血花綻放,他隨即倒地不起。


    “江南宗師!”


    司馬道恆驚駭地唿喊。


    江南,他麾下的絕頂高手,竟在瞬息間隕落。


    在司馬道恆的震驚中,贏五轉瞬又向另一位宗師襲去,與黑冰台的宗師聯手,瞬間又是一聲慘叫,王府唯一的宗師也命喪黃泉。


    丹陽王府的兩大宗師,悉數隕落。


    同時,王府的其他一流高手也被百名黑冰台戰士斬盡殺絕,無一幸免。


    司馬道恆的麵龐微微抽搐,雙腿止不住顫抖。


    他已被圍困,孤立無援。


    恐懼彌漫司馬道恆的內心,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司馬道恆,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江羽大步邁進,嘴角掛著淡漠的笑意:“你司馬道恆前來刺殺於我,可現在,你身邊已無一兵一卒。在此情此景下,你的生死盡在我手。你說,我該不該殺你呢?”


    司馬道恆強壓下慌亂,咬牙切齒:“江羽,我是晉國丹陽郡王,曾是皇家親族的領袖。我曾製衡謝崇,也曾培養眾多官員。你若殺我,他們會掀起風暴,晉國與大秦的聯盟將土崩瓦解,那時,大秦將四麵楚歌。”


    “你,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價值。”


    江羽搖頭輕語:“你以為一個落魄的郡王能動搖晉國與大秦的聯盟?你以為那些人還會為你奔走唿號?人走茶涼,這不是玩笑。何況,荒郊野外,誰又會知道我殺你之事呢?”


    轟!


    如同雷霆炸裂,司馬道恆的腦海裏一片混亂,恐懼油然而生。


    他不願死去。


    見威脅無效,司馬道恆又望向周遭兇神惡煞的戰士,絕望徹底籠罩心頭。


    無處可逃。


    撲通!...


    司命道恆沒有再頑抗,直接屈膝於神秘的符紋大地上,低垂的頭顱巧妙地遮掩了他眼中燃燒的複仇之火,懇求道:“江翎,我錯了,隻要你肯放過我,我願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我願意助你對抗黑暗的泰嶽帝國。此番過錯,求你寬恕我。”


    江翎緩步走到司命道恆麵前,審視著跪在他腳下的敵人,吩咐道:“抬起頭來。”


    司命道恆勉力抬起臉,神色滿是屈辱。


    他的內心深處,恥辱如同狂潮般湧動,暗自發誓,若能幸免於難,他必會讓江翎付出代價。就算無法直取江翎性命,但江翎並非孤立無援,他有關聯的人,都會成為他的目標,他要讓江翎因失去所愛而痛苦不已。


    江翎凝視著司命道恆,語氣平淡卻蘊含深意:“司命道恆,從你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深深的恨意。放你離開,隻會讓你來找我的麻煩。”


    “不,不會的!”


    司命道恆急忙搖頭,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對著虛空立下重誓,大聲宣告:“我司命道恆在此對星辰發誓,若日後背叛你江翎,願受天譴,魂飛魄散。江翎,我已發誓,請你相信我。”


    江翎迴答:“誓言遠遠不夠。”


    司命道恆眼珠一轉,覺得一線生機顯現,隻要能保全性命,一切都可以商量。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急切地說道:“江翎,我願配合你的一切。隻要你放過我,我將毫無保留,盡我所能。”


    江翎內心的殺機並未流露半分。


    司命道恆必須死。


    但在那之前,他必須榨幹其所有的價值。


    江翎沉聲說:“司命道恆,關於謝崇,我需要一條關鍵的情報。有了它,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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