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旭日初升。


    江羽早已在庭院中晨練,今日的訓練內容是太虛太極拳,盡管動作舒緩,但他周身的元氣凝聚,真氣浩蕩不息,流轉不絕。


    看似平和的太極拳在江羽手中,卻蘊含著致命的殺機。每一個招式,簡單而剛柔相濟......


    江羽獨自演練拳法,直到真元的波動緩緩平息,一套拳法結束後,他用過早餐,便從嬴五手中接過關於齊國的情報,這些全由黑冰台秘密搜集而來。


    情報涵蓋齊國的動蕩局勢,以及國家的整體概況。江羽即將踏入齊國的土地,特別是聽聞王粲所述,荀子如今困於稷下學宮的紛爭之中,因此他必須更加深入地了解並做好充分準備,以利於即將展開的齊國之旅。


    正當江羽研讀情報之際,高小魚匆忙闖入,稟報道:“公子,宮中使者又來了,說是陛下又有新的旨意。”


    江羽放下手中的卷軸,起身向外走去。他心中暗自揣測,陛下這次派遣使者,難道與徐琉璃之事有關?


    不久,江羽來到廳堂,見到了傳達旨意的宮廷信使。這位信使深知詔書內容,對陛下對江羽的重視深感震撼,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雙手捧著聖旨,恭敬地說:“江先生,陛下有旨,任命江先生為晉國客卿,並同時委任為晉國特使,前往齊國時負責促成齊、晉、秦三國結盟。”


    宣讀完旨意,信使迅速呈上聖旨。江羽接過,心中頗感意外。司馬衝給予的恩惠豐厚無比,這樣的條件前所未見。有了陛下親封的客卿職位,加上作為晉國特使的身份,為他提供了眾多便利。


    江羽接過聖旨致謝,信使便急匆匆退下了。江羽迴到後院,剛坐下翻閱一會兒書籍,嬴五便前來拜訪。


    嬴五鞠躬道:“江先生。”


    江羽問道:“何事?”


    嬴五迴答:“江先生,秦晉聯盟已成,晉國的任務已完成,我們何時動身前往齊國呢?”


    江羽答道:“最多再過兩三天,我還要在金陵停留,還有一位人士需要拜訪。”


    嬴五問:“何人?”


    江羽答:“桓肅之。”


    嬴五想了想,開口道:“此人我記得,乃是前任晉國丞相桓禹之孫桓肅之。他在金陵頗有名望,被譽為鳳雛,才情出眾。隻是外界傳言桓肅之性格傲慢,眼界過高。這樣的人,值得拜訪嗎?”


    江羽說:“秦國想要壯大,僅憑現有的秦國力量遠遠不足。秦國有眾多武將,但文官仍顯匱乏。桓肅之,正是我要招攬的人物。


    ‘海納百川,方能成其大’,秦國需要足夠的人才才能擁有未來。更何況,外界人說桓肅之傲慢,他就真是那樣嗎?


    未曾親眼所見,就無法定論。更何況,一個才智出眾、有能力之人,怎能沒有一點個性呢?”


    江羽了解到桓肅之的狀況,正因如此,他決定親自去拜訪。人才,不容錯過……


    贏五沉思片刻,開口道:“桓肅之出身名門望族,此人恐怕未必願意涉足秦國。畢竟,我大秦之地,對那些學士賢者的吸引力不足。”


    江羽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微笑著說:“就算他出身高貴又如何?桓肅之的父親才華匱乏,耗盡家產,就連桓禹當年積累的人脈,也被其弟子謝崇所繼承。如今桓肅之雖受謝崇恩惠,得以安逸度日,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崛起之路尤為艱難,這正是我們的機會。總之,我們必須嚐試一下。”


    贏五應道:“我一介武夫,一切皆聽先生安排。屬下立刻部署,打聽桓肅之的消息,以便先生部署。料想不久後,我們便要離開金陵,北上齊國。提前準備,方能一路順利,不致耽誤行程。”


    江羽答道:“你去安排吧。”


    “遵命!”


    贏五恭敬地行禮,隨即轉身離去。


    江羽的目光深處,蘊含著深深的期盼,他渴望能讓桓肅之來到大秦,因為這是大秦複興的希望。任何帝國的崛起,都離不開眾多才俊的聚集。若隻憑一二人,僅少數人的唿聲,是無法成就大事的。因此,江羽極其重視人才。


    他希望能為秦國招攬更多的傑出之士。


    正當江羽聚精會神閱讀時,高小魚匆忙走進,報告說:“公子,謝家派人送來請柬,邀請公子參加宴會。”


    江羽接過請柬,細細查看,上麵並未提及具體事宜,隻知謝崇設宴相邀。


    江羽問:“你詢問過送信的人了嗎?謝家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高小魚搖頭,表示不知情。


    江羽揮手示意高小魚退下,不久,顧喜到來,躬身行禮道:“小師叔。”


    江羽問道:“何事?”


    顧喜答道:“小師叔是否已收到謝家的邀請?”


    “已收到。”


    江羽點頭道,“剛剛接到,隻是不清楚謝家設宴的用意。”


    顧喜解釋道:“我打聽到,今日謝崇似乎要攜新任家族繼承人謝玄公開亮相。此舉大概是為了給謝玄造勢,讓所有人都認識他。”


    “以往謝家的事都是謝峻處理,現在所有的事都落在謝玄身上,自然需要親自介紹,同時也需要有人照顧謝玄。”顧喜接著說,“所以今天的聚會隻是個簡單的展示。”


    江羽感慨:“謝崇為了助兒子,真是不遺餘力啊。”


    顧喜迴應:“畢竟是為了謝家的未來。”


    江羽點頭道:“既要去,那就收拾一番,我們一同前往。”


    顧喜立刻答應,他和江羽各自整理一番,乘馬車向謝家府邸進發。謝家位於北城,且靠近皇城,那裏的宅邸價值連城。


    也隻有謝家這樣的大家族,才擁有這樣的實力、底蘊和地位。


    馬車駛近謝家,沿途可見絡繹不絕的馬車,就連路邊也停滿了馬車。顯然,已有不少人先到了。


    當江羽和顧喜的馬車抵達謝家大門前,兩人下車步入謝家……


    \"嘿,這不是江羽嗎?\"


    正當此時,竇虛的聲音如幽靈般飄來。


    身為謝崇陣營的一員,他也收到了邀請函,沒料到剛剛踏入謝府大門,就撞見了江羽。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寒光,沉聲問道:“謝家有要事,江羽閣下身為局外人,此行何為?”


    江羽淡笑著迴應:“竇侍郎,你身為禮部侍郎,難道要越俎代庖,替尚書大人作主?謝尚書親自邀請於我,你豈能阻撓,拒我於門外?更何況,尚書大人已與我修好,你還要執意為敵嗎?”


    唰!


    竇虛麵色微變。


    他不敢對謝崇的安排妄加評論。


    他隻是禮部侍郎,表麵上是部門的二把手,但在六部中權力並不顯赫。對於謝崇而言,要罷免他隻需一句話而已。


    竇虛哼了一聲,大袖一揮,徑直步入謝府深處。


    江羽也冷笑一聲。


    他對竇虛這種人並無好感。


    江羽和顧喜跟隨引路的侍從,轉瞬踏入富麗堂皇的大廳。江羽的座位尤為特殊,位於右側首位,而顧喜則坐在左側靠後的位置。


    大廳中的座位早已安排妥當。


    江羽坐下後,靜靜地坐著,審視著座上的賓客。按照常理,在朝廷辯論時,大部分官員他都見過,但坐在左側首位的那人,他卻沒見過。那是一個將近五十歲,保養得宛如中年人的男人。


    其他人,江羽僅是匆匆一瞥。


    他的目光掃過後,最終落在左側末位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二十多歲,看起來比江羽稍年長一些。因為今日的宴會,每位賓客麵前都擺滿了異界的果蔬,所以他自在地坐著,全然不顧周遭,獨自享用著那些奇特的果實。


    此時,年輕人也望向了江羽。


    兩人的視線相遇。


    江羽輕輕點頭示意,青年一愣,隨即報以微笑,又低頭繼續享用他的果蔬。


    漸漸地,人潮湧動。


    許多熟麵孔也陸續到來,其中不乏曾在朝廷舌戰的人。可以說,謝崇今日宴請的賓客幾乎涵蓋了朝廷的大部分官員,甚至包括一些世襲家族的代表。


    這就是謝崇的影響力。


    他是當朝的領袖人物。


    江羽靜靜地等待著,不久,一聲高唿驟然響起:“謝公駕到!”


    瞬間,全場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大門處。


    隻見兩位身影緩步而入。


    謝崇走在前頭,謝玄緊跟其後,寸步不離。


    看到這一幕,江羽明白了謝崇今天的意圖,一切都是為了為謝玄鋪路。畢竟,謝玄現在即將在朝廷任職,謝崇利用自己的威望,為謝玄引薦,也讓所有人知曉謝玄的身份。


    謝玄,就是謝崇的接班人。


    謝崇步入大廳,看見坐在右側首位的江羽,微微點頭致意。然而,當他看到左側首位的那位,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臉部表情卻無明顯變化。


    當謝崇走到大廳中央,靠近左右兩側首位時,他轉向左側首位,深深鞠躬,說道:“老臣謝崇,參見丹陽王。”


    老者名為司馬道恆,是神秘的天衍閣宗正,受皇室冊封為璀璨的丹陽親王。


    在王廷之中,司馬道恆的名字如星辰般閃耀,無人不知其威望。


    江羽在議會的激烈論辯之時,司馬道恆身處遠方的幽穀,故未曾出席。他於昨日歸來,今日便聞悉了謝家之事,毅然決定親臨現場。


    司馬道恆淡笑,話語中透著溫和:“謝公,本王未蒙邀約便貿然造訪,未曾打擾到您吧?”


    “並未打擾!”


    謝崇微微一笑,從容迴答:“丹陽親王光臨謝府,實乃謝家上下之榮光。”


    他原先也未料到司馬道恆會來。身為天衍閣宗正,司馬道恆更是當今帝君司馬衝的皇叔,哪怕他的年紀僅長帝君數載,但輩分上的尊崇不容忽視。


    司馬道恆在皇族內部的威信同樣舉足輕重。


    謝崇恭敬道:“丹陽親王,請上座。”


    司馬道恆微微點頭,謝崇引領著謝玄走向首席。


    謝崇落座,謝玄則立於一旁侍候。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於謝崇身上,靜待他的發言。


    謝崇環視眾人,緩緩開口:“今日老夫召各位前來,並無重大之事。一方麵,許久未與各位相聚,甚是思念,故請各位共敘舊情。”


    “另一方麵,提及此事實感慚愧,犬子謝峻,囂張跋扈,無視他人。他在朝廷任職或處理家務時,確曾給各位帶來諸多困擾,老夫在此向各位致歉。”


    “再者,吾兒謝玄,心胸坦蕩,如今謝家內外事務皆由他打理。各位若有事需找謝家,直接找他即可。如今他剛從秦國歸返,初涉政壇,還望各位前輩多加提攜,畢竟你們皆是他的長者。”


    謝玄步出人群,行禮道:“還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 他比謝峻更為謙和坦誠,他的出現令謝家一脈的官員紛紛展露笑容,迴以禮敬。


    謝峻的性格,眾人皆知。


    他太過強勢,過分自信。


    然而,此刻的謝玄雖還不太為人所知,但從當前表現來看,尚屬可期。


    謝崇待眾人一番寒暄後,又發表了數語,隨後吩咐擺設酒宴,正式宣布宴會開始。隨著宴席開啟,謝崇舉杯敬酒,眾人紛紛迴應。


    禮尚往來之間,氣氛逐漸升溫。


    江羽再次瞥向左側席末的青年,他沉浸在美食美酒之中,享受著佳肴。宴席繼續,片刻後,江羽聽到身旁人的交談聲。


    他們在談論那位末席之人。


    他就是桓肅之。


    桓禹的孫子。


    江羽再次打量,桓肅之確實與眾不同,獨自品嚐酒肉,似乎對外界毫不在意。桓肅之的舉止與眼前大廳的熱鬧氣氛顯得格格不入,卻又自得其樂。


    江羽審視片刻,收迴目光。他與謝家的關係已有所緩和,於是許多人紛紛上前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司空道恆放下魔晶酒杯,撫摩著下巴的銀灰色胡須,微笑著說:“謝閣老,今日這般盛宴,若無佳人獻藝,豈不顯得寡淡?”


    “正好,日前我遊曆了巫靈山,收了個侍衛,武藝超群,天賦異稟。他二十八歲,已是靈元強者。尤其精通劍舞,今日便讓他獻劍,為謝閣老助興。”


    謝崇麵不改色,眼中卻多了幾許寒霜。


    助興嗎?


    他並未邀請司空道恆,而對方卻自行前來。他未曾開口要求助興,如今司空道恆竟主動提議。


    這是要擾亂他的計劃。


    “鄧覺!”


    司空道恆一聲令下。


    鄧覺立刻站出,迴答:“微臣遵命。”


    二十有餘的他背著一把寬闊的魔劍,一看就是駕馭重劍的高手。他步入大殿,肩膀輕顫,修長的手臂翻轉,手掌在背後輕輕一拍,擊在劍鞘尾端。


    砰然一聲,力道催動,伴隨著鏗鏘的金屬聲,劍刃破鞘而出。


    鄧覺緊握劍柄,魔劍旋轉,瞬間,凜冽的劍氣在大殿內閃爍。


    鄧覺的劍舞氣勢磅礴,揮劍之際,兩側的文官皆縮頭縮腦,畏懼劍氣的波及。


    江羽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司空道恆這位丹陽王,江羽對晉國的形勢了如指掌。


    當年,他曾助司馬道宇的父親爭奪皇位,是司馬道宇的盟友。然而世事變遷,人心易變。


    司空道恆的權勢日益增長,尤其成為宗正後,成為朝廷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在司馬道宇在位時尚不明顯,待到司馬衝登基,司空道恆開始逐步幹預朝政。


    謝崇身為當朝宰相,文臣領袖,確有權勢。但他勵精圖治,專心政務。司空道恆卻不顧這些,一心隻想安插自己的勢力。


    這是與帝王對抗之人。


    也是與謝崇對立的人。


    謝崇雖出身名門,涉及重大利益時,仍會站在帝王一邊。


    鄧覺劍舞完畢,闊劍落下,噗嗤一聲,劍尖刺穿了大殿的橡木地板。他環視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傲慢,說道:“獨舞實在無趣。各位大人,何不派出一人,或親自上場,以劍舞助興如何?”


    鄧覺的目光轉向江羽,司空道恆也隨之望去。


    江羽眼神微眯,心中冷笑,沒想到司空道恆攪局,竟將他視為棋子。你要搗亂謝家,江羽無異議。


    要利用他,那就不可能了。


    這件事,江羽絕不退讓。


    更別提,司空道恆還涉及到了帝王司馬衝,削弱其影響力,也能助帝王一臂之力,因此江羽決定出手。


    江羽望向謝崇,盡管謝崇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江羽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憤怒。


    江羽行禮道:“謝崇閣下,丹陽王的盛情與雅趣,不容有失。我打算派我的隨從高小魚,去一較高下。對方是三階先天生靈,而高小魚目前仍是四階後天生靈,但值得一試。此乃一時興起,還望閣下諒解。”


    謝崇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這本是謝家的紛爭,實則司馬道恆借江羽之手來針對謝家。江羽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因為他與此事並無瓜葛。然而他卻願挺身而出,這是在幫助謝家。


    謝崇心懷感激,笑道:“江先生興致盎然,盡管放手一搏,不必客氣。”


    江羽迴應:“那我就不客氣了。”


    “高小魚,你去應戰。”


    江羽直接下令。


    高小魚是個武學奇才,特別是那霸道無比的赤陽功,在他身上如量體裁衣,修煉速度驚人,目前已達四階後天生靈境地。這樣的進步,得益於江羽的指導,確保高小魚穩固根基,不急於突破。


    當然,背後還有黑冰台源源不斷的丹藥供應。武者若無充足的丹藥與財力支持,僅憑自身很難取得成就。


    高小魚麵色嚴肅,從腰間抽出佩刀,上前拱手道:“大秦高小魚,還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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