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內,寢殿深處。


    即便陽光普照,殿內仍舊顯得頗為昏暗,室內迴蕩著急促的喘息聲,二人身形交纏,宛如驟雨狂風般激烈,良久之後方漸漸平息。


    一切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贏啟遭受皇上的訓斥及江羽的羞辱,滿腔憤怒無處宣泄,於是抓住身邊一名侍女,在後宮中肆意發泄。盡管此舉粗暴不堪,使得侍女痛苦萬分,但她臉頰上卻掛著淚痕掩蓋不住的喜悅與期盼。


    能得到太子的臨幸,對她而言意味著一步登天,或許這就是她翻身成為貴人的絕佳機會,因此侍女滿心期待。


    此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卻是贏啟的心腹侍從來報:“太子殿下,陛下再次遣人傳旨,請您速速準備接旨。”


    贏啟聞訊,立刻起身,侍女強忍疼痛起身服侍贏啟穿戴整齊。整理完畢,贏啟率人匆匆趕往大殿。抵達大殿後,見到來傳達口諭的侍衛以及站立一旁的黑衣修煉者,不禁微微擰眉,心頭湧起不安的預感。


    贏啟穩住心神,詢問道:“吾皇有何訓示?”


    侍衛答道:“太子殿下,陛下口諭,令太子殿下閉門思過一月。此外,陛下還下令,對太子殿下施行二十杖之罰。此次處罰,皆由宮中修士執行,太子殿下請受刑。”


    刹那間,贏啟腦海中如同雷霆炸裂。


    二十杖之罰!


    自幼至今,雖曾多次受到皇上嚴厲訓斥,但杖刑卻是前所未有的初次體驗。


    這對於贏啟來說,無疑是個史無前例的打擊。


    內侍恭敬地施禮道:“儲君殿下,微臣亦非願如此,實乃天命所在,皇令不可違逆,請殿下體諒。”


    贏啟緊握拳頭,心中竟生出反抗之意。然而一念及反抗可能帶來的嚴峻後果,贏啟終究還是緩緩鬆開了拳頭,身形頹然伏下。


    內侍微微示意,執刑的修煉者立刻上前,手中法鞭狠狠落下。


    轟!


    法鞭撞擊在贏啟的肉身之上,激起一陣刺耳的爆鳴。


    “啊!”


    贏啟口中發出淒厲的嘶吼,此刻他感覺全身顫抖不已,臀部的劇痛仿佛直刺骨髓,難以忍受。


    轟!


    再轟!


    兩位修煉者輪番揮舞法鞭,毫不間斷的懲罰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在贏啟身上,雖並未觸及他的靈脈與骨骼,但贏啟貴為皇家子弟,何曾遭受過這樣的折磨,以至於連連慘叫不止。


    待到第二十次鞭擊之際,贏啟再也忍受不住痛楚,一聲哀嚎後人事不省,昏迷過去。餘下的兩次鞭罰,執刑者象征性地揮了幾下,便匆忙離去。


    待到贏啟被帶迴寢室伏躺良久後,才勉強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然而甫一醒來,那陣陣錐心之痛又再次襲來。


    臀部的疼痛如潮汐般湧動不止,贏啟臉色扭曲,滿目憤恨與猙獰。


    二十道法鞭落下,他的臀部已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此時,魏懷英立於一側,滿臉關切之情,趕忙問道:“殿下,感覺如何了?”


    “還能怎樣,痛得厲害!”


    贏啟咬牙切齒地道,“魏大人,我對這種待遇不甘心。父皇對我如此苛刻,太過分了。”


    魏懷英搖頭長歎,答道:“陛下乃是天子,殿下則是臣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對於陛下對殿下的處置,我們也無可奈何,唯有接受。尤其是關乎江羽之事,陛下心意已決,袒護之意明顯,此事確實棘手。目前而言,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避開江羽,暫時不再過問其事。”


    魏懷英繼續道:“若殿下想要對付江羽,也要等到修為提升之後才有機會。”


    贏啟嘴角一撇,憤怒地道:“雖然父皇年歲已高,但他每日修煉不停,現在的狀態正是修行者的壯年時期。我要等到修為提升,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而且還不知究竟誰先誰後,短期內看來,我是根本沒有機會翻盤。”


    他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狠辣光芒,咬牙切齒地道:“一旦有了機會,我定要反了他!”


    “殿下請慎言。”


    魏懷英聞聽此言,心頭不由得一震,提醒道:“殿下萬萬不可焦躁。其實我們還有許多時機可以把握,首要任務便是穩固朝廷內部的局勢。如今東宮已被封鎖一月,殿下不得外出。加之如今臨近年終,諸多官吏需要聯係,以往這些都是由殿下親自主持的事情。而今,殿下不便露麵,這些事務便需細細思量,妥善處理。”


    贏啟點頭道:“一切都交給你處理,我相信你的能力。”


    魏懷英躬身應道:“微臣必將全力以赴,不負殿下的重托。”


    贏啟又道:“你去忙吧。”


    魏懷英微微點頭,身形微俯,施以一禮,旋即轉身離去,步入茫茫修煉世界之中。


    這廂,隻留下贏啟獨自在靜室內,其麵容之上痛苦交織,但眼神深處卻是燃燒著熊熊怒焰與深深怨念,目標直指江羽以及那位高居黃帝寶座之人。


    他對江羽痛恨入骨,也對那位黃帝充滿了憤慨。若非江羽,若非那位黃帝,他又怎會淪落到今日的地步,成為朝廷間笑談的對象。然而,這一切並未讓他屈服,反而更加堅定了他複仇的決心……


    雍王府內,周建安腳步匆忙地趕向藏書閣,老邁的麵龐上洋溢著掩不住的喜悅。原因在於剛剛收到的消息,太子又一次遭到黃帝的嚴厲訓斥,並且遭受了二十杖責的處罰,此舉在皇家曆史中堪稱空前之舉。


    要知道,在贏啟被立為儲君之後,雖然時常受到黃帝的責備,但這般嚴厲至直接杖責太子的處理方式尚屬首次,實乃破天荒之事。這對於太子的權威而言,無疑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打擊。在周建安看來,此事甚至預示著廢黜太子的可能性,對雍王府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周建安步入藏書閣,看見正沉浸在典籍之中的贏禎,立刻躬身行禮:“殿下。”


    贏禎麵色淡然,嘴角勾起一絲輕鬆的笑意:“先生請坐。”


    然而周建安並未坐下,他迅速稟報道:“殿下,剛剛接到消息,太子再次受到陛下的嚴詞斥責,並且被勒令閉門思過一月。陛下更是派遣宮中的武修侍衛前往東宮,親自執行杖責太子二十次的懲罰。此刻太子身受重傷,短時間內無法出席朝政。”


    “好,好,好。”贏禎聞訊站立起來,滿臉歡欣雀躍。


    贏啟的困境對他來說無異於福音,唯有贏啟失勢,他才有可能嶄露頭角,爭奪那份屬於自己的地位。


    短暫興奮之後,贏禎目光轉向周建安,詢問道:“先生,究竟是何緣故?昨晚的懲罰已屬非常嚴厲,對太子的聲望打擊巨大。如今卻又直接杖責太子,這其中究竟有何隱情?”


    周建安立即解釋道:“據傳迴來的消息,今晨太子特意請江羽赴東宮相見。依老臣揣測,太子原意是欲拉攏江羽,將其納為自己勢力的一員。這樣一來,陛下自然不會再牽連太子。哪知太子一開口,便是帶有刁難之意,一副質詢的姿態對待江羽。江羽毫無懼色,當麵予以針鋒相對,兩人言語交鋒,很快升級成了衝突。”


    “彼此間的矛盾由此愈發激化,據說江羽甚至直言,若太子不能容人,則他江羽願南下晉國另尋發展之地。而在爭論中,江羽口齒犀利,毫不客氣地質問太子明知自己言辭如同糞土,為何還能厚顏無恥地說得振振有詞。”


    “更令人瞠目的是,江羽竟評價太子麵貌兇神惡煞,醜陋不堪。他聲稱隻要一看見太子的臉就會惡心到想要嘔吐在其臉上,卻又擔心玷汙了自己的口水。”


    “總而言之,江羽這次反擊力度極大,言語猶如銳刀,直刺人心。”


    “太子對此顯然無力應對。”


    周建安將東宮發生的事情迅速概述了一遍,畢竟雍王府在東宮之內也有耳目通達消息。


    贏禎聽聞之後,麵上欣喜之餘,卻又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憂慮和不悅:“江羽此人囂張跋扈,張揚狂妄,更是得罪不起,必須敬而遠之,以免無辜卷入其中遭受災禍。”


    此話一出,周建安不禁啞口無言。


    贏禎的思維轉換令人費解,他所提及的太子與江羽之間的衝突,並非原意所在。他其實是希望贏禎能夠拉攏江羽這位修真奇才。


    然而,贏禎卻立即轉移話題,談論起江羽在修煉界的囂張跋扈,這顯然偏離了原來的思路。


    周建安心中暗忖,卻沒有表露出來,繼續述說:“當江羽與太子的矛盾進一步激化後,太子調動了東宮的護法修士,欲置江羽於死地。未曾料到,江羽竟然出示了鎮宮至寶——黑龍令。”


    周遭之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贏禎亦是驚訝不已,感慨道:“先皇對於江羽的看重,果真超乎尋常。這黑龍令這樣的重寶,都交付到了江羽手中。”


    周建安應聲道:“陛下對江羽的賞識,其實遠不止此。當時太子怒火衝天,一口咬定那黑龍令乃偽造之物,非陛下所賜,命令東宮護法修士即刻誅殺江羽。東宮護法首領常熊,立刻飛身撲向江羽。關鍵時刻,贏五突然殺出,斬殺常熊,帶著江羽安然離去。贏五乃是陛下身邊的親信高手,已步入宗師之境,卻被派去守護江羽。”


    周建安接著說:“殿下應當清楚,陛下對江羽的重視程度了吧?”


    贏禎喉嚨裏不禁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滿心震撼。他萬萬沒想到,江羽竟能得到皇帝如此厚重的青睞,不僅贈予他黑龍令,還將守護自身安全的重要人物贏五派去保護江羽,簡直是大材小用,安排得過於輕率。


    周建安內心一頓,為何又偏題了?重點應該是皇上十分器重江羽,要設法拉攏江羽吧?怎麽話鋒一轉就成了指責皇上?


    周建安再次正色道:“殿下,我們應該關注的重點是江羽啊。”


    贏禎點頭,深沉地道:“確實要留意江羽此人,看太子的遭遇就知道,招惹此人後果不堪設想。”


    周建安的臉頰不由得微微抽搐,更加認真地提醒道:“殿下,老臣建議應盡量拉攏江羽,若能將江羽納入麾下,殿下的修為威望在朝中必定大幅提升。”


    “不,不,不!”


    贏禎連連擺手。


    周建安不解其意,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贏禎迴答:“老師啊,您平日裏少與修士交往,也不願與眾修士共飲論道,所以不了解修士的心態。其實,這種宴席正是洞察修士心思的關鍵時機,可以得知他們的真實想法。像江羽這樣的修士,自視甚高,性格孤傲且自以為是,哪怕一絲微小的屈辱也無法忍受。”


    “江羽太過年輕。”


    “如此年輕的修士,往往修煉狂妄自大,尤其無法承受絲毫的委屈。你看贏啟便是前車之鑒,隻不過稍微責備了江羽幾句,就被江羽指著鼻尖大肆訓斥。”


    “這種人,本王實在無福消受。”


    我雍王府之中,難以容納此等非凡之士。故而對於江羽這位修士,吾等不宜強行招攬,隻須靜觀其與太子之爭鬥,我們則可居高臨下,坐收漁翁之利。”周建安語氣深沉。


    此言令周建安頗感不解,何來此種揣測人心,謂之擺譜自負之論?實情乃是江羽並未首先挑釁太子,而是太子先動手之舉。


    周建安神情肅穆地道:“江羽之事,並非江羽之過咎。殿下一言一行,當知江羽乃陛下倚重之修真奇才,若能籠絡於麾下,則如同掌握了一柄絕世神兵。”


    然而贏禎並不采納,直言相告:“師父,我雍王府向來和睦一致。如若納入江羽此人,恐會引發內亂,導致王府分裂瓦解。因此弟子不敢苟同此舉。”


    聞此言,周建安內心不禁失望,再度審視贏禎一眼,輕歎一口氣。非江羽自傲狂妄,實乃他人忌憚江羽之曠世才華也。周建安暗忖,贏禎雖知江羽才情出眾,但因心生嫉妒,不願接納此人。而江羽性情剛烈,斷不會阿諛奉承贏禎。


    周建安告誡道:“殿下萬萬不可任性而為,凡事應以全局為重。”


    贏禎麵色陡然一沉,斬釘截鐵地迴應:“師父,弟子所行皆是以大局為重。像江羽這般的人物,一旦涉足王府,必將成為禍患之源,王府內外將動蕩不安。因此,弟子堅持認為不應招惹此人。”


    周建安不由得發出一聲長歎,對此人之舉頗為頭痛。贏禎忙勸慰道:“師父,請勿憂愁。此刻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對抗東宮,逐步削弱其勢力,並讓更多我方之人占據六部高位。”


    周建安點頭默認,轉而談論其他話題,不再提及江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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