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聽聞葉大壯所述,追問:“那位前來挑釁之人,究竟是何來曆?”


    葉大壯迴答:“迴稟少主,那人自稱為徐半夏,乃是鹹陽城內頗有名望的一位煉藥師。隻是令人驚訝的是,他會突兀地返迴靈草堂挑起爭端。由於趙前輩在丹道上有所欠缺,家母此刻也隻能盡力拖延時間。”


    江羽問無可問,果斷起身,攜高小魚匆匆趕往事發現場。葉大壯亦緊隨其後。


    一行人直奔位於長興坊附近的靈草堂。待臨近時,隻見外圍已被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既有平民百姓,又有商賈名流,還有不少湊熱鬧之人,人群中嘈雜聲不斷。


    江羽未作停留,徑直踏入人群。進入大廳門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身披黑袍,傲然挺胸,滿臉不屑之色——此人正是徐半夏。


    徐半夏怒目圓瞪,大聲喝道:“白掌櫃,你們靈草堂所煉製的丹藥,老夫實在看不過眼。就說那牛黃清心丹,確實有療效,但藥性緩慢,所需劑量又大,價格高昂。”


    “實質上,你們借助藥物調理身體,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對症下藥。大量使用此類藥物固然能夠治愈疾病,這一點毋庸置疑,然而你們選用的藥材分量過多,使得購藥的成本也隨之攀升。”


    “許多藥材其實並不必納入丹方之中,完全可以進一步提煉精粹。”


    徐半夏接著道:“明擺著有更好的、更為精準的對症下藥之法,你們卻選擇了這種手段煉製丹藥,這是對醫者之道的玷汙。”


    白玉瑤聞聽此言,頓時怒不可遏,反擊道:“徐煉藥師,你這番話語純屬狡辯。藥物治病,有快有慢,效果各有差異,對人體的影響自然各不相同。你指責我靈草堂昧著良心賺錢,分明是有意針對我們。”


    徐半夏拂須冷笑,厲聲道:“醫者仁心,必當藥到病除。隻有做到如此,才配稱之為醫者行醫救人。而你們卻高價售賣丹藥,雖然確有療效,但卻並非最佳治療之選,老夫斷不能坐視你們這般胡作非為。”


    “胡作非為麽?”


    江羽見狀,立即上前。他已經明白,徐半夏這老頭兒,純粹就是為了找茬而來……


    或者說,那老者背後似乎有人暗中操縱其行動。


    否則他何故驟然現身在此?


    白玉瑤望見江羽踏入,心頭頓時輕鬆不少,她在徐半夏的連連施壓下顯得頗為笨拙。


    江羽步入之後,走近傲然而立的徐半夏,語氣淡漠地道:“徐半夏,你竟敢闖入我迴春堂之內,口中反複提及醫者的慈悲之心,聲稱我迴春堂之藥並非最為上乘,言外之意莫非是你徐半夏所煉製之丹藥,要優於我迴春堂不成?”


    “自然!”


    徐半夏高昂著頭顱予以迴應。


    他目光如炬,嚴肅地問道:“閣下便是江羽無疑了吧?”


    “不錯,正是在下江羽。”


    江羽答道:“徐半夏你親自上門挑戰,在下怎敢缺席?”


    徐半夏撚動手中須髯,擺出一副高人姿態,倚老賣老地開口:“江羽,你是荀子門徒,更是夏國武將世家之後裔。你在大秦之地力敗燕長歌,也曾對我大秦有過救命之恩。然而你這樣的英才,出身高貴且飽讀詩書,本當踏入修煉之道修身養性。但你卻未能約束好自家親屬,放縱他們貪婪斂財,此舉實乃為人所不齒。”


    “身為荀子弟子,你不致力於濟世救人,反而沉溺於權欲之中。這般世俗市儈,實在令老夫齒冷。”


    對此,江羽不禁啞然失笑。


    徐半夏見狀,怒不可遏,胡子顫抖地喝斥:“江羽,你為何發笑?作為一家之主,連自家族人都無法管束,家教不良,必將牽累無辜。才華橫溢而品德不佳者,乃是世間之大患。”


    江羽平靜地迴答:“徐半夏,對於你的質疑,我逐一解答。首先迴歸你最初的話題,你說你徐半夏所煉之丹,較我迴春堂更勝一籌,此話當真?”


    “確鑿無疑!”


    徐半夏語氣堅定地應道:“我徐半夏製藥,始終秉持良心,始終以人為本。”


    此時迴春堂大門之前,相較於之前,又多了許多人群聚集,其中既有前來求醫問藥的尋常百姓,又有穿著華麗的藥材商人,以及一些身份不明的圍觀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此。


    江羽環視眾人,言辭犀利:“你徐半夏與我迴春堂的丹藥究竟孰優孰劣,並非你我一人之言便可定論。再者,你自稱醫者仁心,或是我迴春堂踐行醫者仁心,都不是自我標榜所能決定的。”


    “若有人四處宣揚自己醫者仁心,十有八九是虛偽之輩。唯有那些服用過你們藥物的病人,方能評價什麽是真正的醫者仁心。”


    “此刻迴春堂門前聚集了這麽多群眾,那我就直截了當地問一句,迴春堂的丹藥療效究竟如何?此外,徐半夏醫師救治病人的情形又作何觀感?”


    人群中頓時嘩然。


    眾多百姓無不驚訝於江羽的大膽之舉——他並未正麵辯駁,而是讓現場的所有人自行評判。


    白玉瑤眼中閃爍著異彩。


    她想起了當年在永寧縣時,麵對李家咄咄逼人的態勢,江羽曾說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的戰略,以此從容應對李家的攻勢。


    如今眼前的場景,一如當年。徐半夏雖然步步緊逼,然而江羽並未正麵與其交鋒,而是把評判權交給了在場的百姓們。


    此事,自當明斷。


    徐半夏麵露微慍之色,目光略過江羽,未料江羽竟會有此舉。


    徐半夏寒聲言道:“江羽,你此舉,無異於自掘墳墓。朗朗星河之下,你所煉製的迴春堂丹藥功效,世人皆曉,必然引來諸多修道同儕的質疑與攻伐。”


    江羽淡然一笑:“實情昭然若揭,無需多言。”


    他深信自己所煉製藥丸的效果,那些丹藥乃是他從另一維度世界中汲取的醫道精華所在。


    現今這個修煉界的醫道世家們,手中緊握著祖傳的丹方秘籍,僅靠口耳相傳的方式傳授弟子。盡管其中不乏修為高深的醫者,然而整個醫道大勢卻並不興旺。


    而江羽所掌握的丹方,足以力壓群雄。


    江羽不再理會徐半夏,而是望向竊竊私語的藥材商人以及圍觀的民眾,大聲疾唿:“各位道友,其中有購買並使用過迴春堂丹藥之人,或是因疾病服用過迴春堂丹藥者,懇請站出來,評述一下迴春堂丹藥的功效。”


    “在此,江某先行致謝。”


    “我江家行醫之道,始終秉持以誠信為根本的原則。我們不曾自詡為悲憫蒼生的醫道聖手,但力求誠心誠意。故此,懇請諸位能夠見證。” 江羽抱拳深深施禮。


    “江公子,老夫曾服用過迴春堂的牛黃清心丹。之前還在徐半夏那裏看病治療,前後十幾次並未治愈。而迴春堂的牛黃清心丹,僅僅連續服用七日,便徹底根治了我的頭暈目眩之症。”


    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毅然出列。


    老人挺胸抬頭,朗聲道:“老夫名為徐桓令,在城內經營布匹生意,眾人皆知。今日前來,正是要再購置些丹藥備用的。”


    “老夫作證,迴春堂煉製的各種丹藥、藥散均屬上乘之品。”


    又有其他人相繼站了出來。


    “迴春堂的香薷丹、太陽丹、正氣散、十華散、消暑丹等,皆是頂級療傷聖藥。事實勝於雄辯,看看眼前眾多慕名而來購藥的人就知道了。”


    “徐半夏不過浪得虛名而已。”


    “江公子,我們對於迴春堂煉製的丹藥,一直都是持肯定態度的。”


    眾多商人和百姓紛紛站隊支持江羽,原本形勢艱難的白玉瑤在徐半夏步步緊逼下隻能勉力應對,此刻江羽親自出馬,局麵立時扭轉。眾所周知江羽實力非凡,因此在他發聲之後,眾人自然而然地傾向於站在他的一邊。


    徐半夏目睹這一變化,不由得麵皮抽搐,未曾想局勢竟會演變至如此境地。


    他雖年邁且臉皮頗厚,加之背後有所依仗,自然不會就此低頭認輸。他撚著下巴上的胡須,直言道:“江羽,你這般找人作證,也難以改變事實。”


    “無論如何,迴春堂的丹藥價高,這是不爭的事實。迴春堂一門心思追求盈利,不顧及如何盡快救治患者,這才是迴春堂犯下的重大錯誤。”


    他重新提及之前的爭議點,仍舊堅持認為迴春堂本可以更快地救死扶傷,卻選擇了高價斂財的做法。


    此時此刻,有人匆忙闖入,直奔至江羽麵前,呈上一封靈函,言道:“江少俠,此乃閣下所需,還請即刻查閱。”


    江羽微微皺眉,接過那封折疊整齊的靈函。


    來者並未停留片刻,隨即離去。


    江羽展開靈函,目光掃過其中內容,一道靈光在其瞳孔中閃爍而過,原來這書信中記載的是關於徐半夏的情報,黑冰台竟將徐半夏的一切秘密悉數揭露無遺。


    這些情報源自何處?


    答案正是那赫赫有名的秦國黑冰台!且贏五正駐守在他的府邸,負責他的安危,在這鹹陽城中,又有何事能夠逃過黑冰台的洞察?


    江羽心中暗自一笑,這黑冰台此次可謂雪中送炭,有了這份情報,足以讓徐半夏聲名狼藉。


    他將靈函收入懷中,視線轉向徐半夏,語氣平淡地開口:“徐半夏,你曾言治療救人之事,關乎不能迅速治愈患者,又牽涉到珍貴藥材之價,對此,本少俠確有幾句話要與你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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