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禎此刻心中暗喜,他樂見贏啟受挫,於是主動開口說道:“江羽年方二十餘載,乃是韓千秋仙翁的師弟,又是儒家聖賢荀子的門徒,出身於夏國。尤其是他,乃是夏國驃騎大將軍江元忠之子。由於江家遭受陰謀誣陷,江羽逃至我大秦境內,先前一直隱居在永寧縣,近日踏入鹹陽,力戰燕長歌,使其吐血敗退。”


    “燕長歌因詩詞鬥法及對聯比拚之敗而不甘,遂與江羽訂立生死狀比試武藝,結果竟被江羽斬殺。江羽此人的修為,實在是非同凡響。”


    講到這裏,贏禎神情肅穆地道:“父帝,對於江羽此人,孩兒有一番見解。”


    九霄仙帝點頭示意:“但說無妨。”


    贏禎鄭重地道:“江羽出自夏國江氏一族,才情出眾,我們應當派遣使者去嚐試招攬。此人必須留在我國大秦效力。倘若江羽不願為我國效力,寧願將其除去,也不能讓他成為其他國家的力量。”


    尤其是在仙秦國之中,更需謹慎提防。荀真人居於齊國,畢竟他是江羽仙師的尊師,故而江羽仙師有可能會前往齊國。一旦江羽仙師涉足齊土,恐將對我大秦修真界造成威脅。


    贏禎進言:“孩兒以為,父皇應當親自邀請江羽仙師入朝為官。若他婉拒,則宜當場解決,以免滋生禍患,斬斷根源。”


    贏九霄頓時緊鎖雙眉。


    贏禎身上散發出濃重的煞氣。


    這竟是一種招攬修真天才的手法麽?


    待賢如賓,禮賢下士,豈能如此強行?要想請動高人出山,還需看雙方是否有緣共鳴。


    贏九霄心生不滿,卻未有任何表露。畢竟贏禎是他疼愛的兒子,他目光掠過贏啟、贏禎與贏玉乾,開口道:“爾等三位,膝下均有年約十載的幼子。”


    “現今江仙師安居於北域長興坊,你們各選一子,隨侍江仙師左右,聆聽教誨,觀察其言行舉止,用心修習。此事,朕已事先征得江仙師的應允。”


    贏啟擰緊眉頭,嚴肅迴應:“父皇,孩兒膝下長子已有二十多載修為。至於十歲左右的孩子,東宮之內早已設有資深修真大儒指導。江羽仙師雖然二十歲上下便展現出非凡才華,但教導弟子之事,卻需深厚的經驗以及足夠的耐心,並非單憑才華便可勝任。”


    贏九霄麵露森寒之色,喝問道:“你是在質疑朕的決策?”


    “不敢,孩兒隻是有些憂慮,畢竟他們皆乃皇孫,是我大秦修真界的未來希望。”


    贏啟尷尬作答,內心對贏九霄的偏袒行為頗有微詞。


    贏禎目睹這一切,卻暗自竊喜,從心底來說,他也讚同贏啟的觀點。江羽確有過人之才,但也僅是一位傑出的修真者而已。


    二十歲左右之人教導皇儲修真,實屬荒謬之舉。


    然而,贏禎並未出言反對。


    相比之下,贏玉乾先前一直保持沉默,此刻突然開口:“父皇方才稱江羽為仙師,並說已經得到他的許可。難不成,父皇與江仙師早有相識,是以父皇的身份請江仙師前來鹹陽的?”


    “正是!”


    贏九霄果斷答道。


    贏九霄接著直言:“朕曾喬裝改扮,化名為鎮北侯贏九,攜同王棠一同拜見江仙師。此次也正是朕懇請江仙師降臨鹹陽,共同對抗燕長歌這位修真勁敵。”


    “江仙師具備治理修真大國之才,才識卓絕。爾等子女均需悉心向學,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另外,任何人不得泄露身份信息,若有違者,立即剝奪仙籍貶為凡夫俗子。”


    “此事就此敲定。”


    贏九霄說道:“朕期待,你們的子女們能夠抓住這次機遇,潛心修習,有所成就。”


    贏啟、贏禎和贏玉乾皆麵色微變,顯得有些驚訝。


    贏九霄這般鄭重其事的態度,實屬罕見。


    贏九霄又道:“好了,大致情況就是這些。江仙師具有治理修真大國的才能,你們下去之後各自妥善安排。”


    “退下吧。”


    贏九霄揮了揮手……


    贏啟、贏禎與贏玉乾各自施展出修煉者特有的行禮方式,恭敬地退下,三人聯袂離開了宏偉的靈霄寶殿。贏啟駐足,目光投向贏禎,冷哼一聲:“雍王,先祖畢竟是一界之主,竟去拜會一名不過二十載春秋的修士,並且還將自身修真者的身份隱匿。看來,先祖已被此人所惑。”


    贏禎淡然一笑,迴應道:“皇兄此言,就不怕傳入先祖的耳中?”


    贏啟撇嘴道:“即便他知道又能怎樣?”


    贏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道:“皇兄今日之言,我倒是前所未有的讚同。那位夏國江羽雖有一定才情,但也僅限於此而已。我父皇過於看重那些夏國的修行人士了,即便夏國號稱仙門聖地,又能如何呢?”


    “如今我大秦國力鼎盛,兵馬強壯,何必對一個夏國來的修士卑躬屈膝,甚至讓吾等子嗣陪同前往受其教導?”


    贏禎袍袖一揮,語氣中充滿不屑:“他區區一個夏國逃亡的修士,有何資格成為我兒的導師?”


    贏啟輕歎口氣,說道:“無論你如何看待,我們還是要遵從先祖的旨意,走過場罷了。走吧!”


    他邁開步伐離去,贏禎亦隨之緩步而去。


    待贏啟和贏禎離去之後,一直保持低調的贏玉乾這才悄然離開皇宮。身為朝廷中人,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微弱,因此在兩位兄長麵前從不爭權奪勢,始終敬謹以待。


    贏玉乾返迴自家王府——寒月宮,由於他並未執掌實權,日常並無太多政務要務處理,於是徑直迴到了後苑。此刻,一陣悠揚而又略帶惆悵的琴聲從一處涼亭中傳來。


    那琴音之中,雖有歡快旋律,卻暗含一絲難以名狀的壓抑情緒。原本心緒煩亂的贏玉乾聽見這聲音,心中卻莫名平靜了下來。


    他順著琴音尋去,來到了後苑的涼亭之中,隻見一位三十七歲的中年婦人正低頭撫琴。盡管已過三十,但她的皮膚白皙如雪,保養得如同少女一般。周身彌漫著一股成熟的嫵媚韻味,而眉宇之間卻透出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慮之色。


    這位女子來自涼州王氏家族,正是贏玉乾的妻子,寒月宮的王妃。二十年來,兩人恩愛無比,贏玉乾從未納妾,唯有王氏一人陪伴左右。


    贏玉乾走到王妃身邊坐下,笑容溫和地道:“夫人,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哦?是什麽好消息?” 王氏放下手中的古琴,好奇地問。


    贏玉乾麵露柔情,迴答道:“夫人可聽說過江羽此人?”


    王氏微微點頭:“妾身確實有所耳聞,坊間傳聞江羽乃韓千秋韓真人之師弟,荀子大師的高徒,更出身於夏國江氏仙族世家,隻是遭人陷害,被誤認為叛逆,致使全家被抄,流放至我大秦。”


    “最近妾身還聽說府上丫鬟們談論,江羽已來到鹹陽,擊敗了夏國燕長歌,並與其交鋒,最終殺掉了燕長歌,可謂文武雙全。”


    贏玉乾微笑道:“的確如此,現如今我們的兒子有機會接觸江羽,跟隨他學習修煉之道。你說,這算不算是一件大喜事呢?”


    聽到這些,王妃不禁緊鎖眉頭,臉色之上多了一層憂慮之意...


    贏玉乾與王氏夫婦心意相通,一看王氏神色,他緊緊握住王氏柔若無骨的纖手,淡然一笑:“賢妻放心,並非我要涉足修煉界的紛爭,亦非欲拉攏江羽這位修士巨頭。”


    “此事,乃是先皇的秘密旨意。”


    “先皇他隱姓埋名為贏九,秘密拜訪了江羽真人,並與其相談甚歡,尊稱其為江前輩。乃至這次燕長歌肆意猖獗之事,也是先皇邀請江羽真人前來鹹陽,對付燕長歌。”


    “先皇更是令太子殿下、雍王以及我,各派一名十歲左右的親子前往江羽真人身邊修習。雖說我兒隻是陪同之位,但能夠伴隨江羽真人左右,此乃難得的機緣。”


    “須知江羽真人出身將門仙族,乃是夏國江氏之後,同時也是儒家大師荀子的嫡傳弟子。如此人物,倘若咱們兒子能得其指點一二,必將受益終生。”


    贏玉乾娓娓道來:“我贏玉乾雖掌管涼王府一脈,即便不涉政界之爭,但多修行一分,便多一份保障。”


    “嗯……”


    聽聞此言,王氏方才舒了一口氣。


    她輕聲歎道:“想當初夫君初封王者之時,英姿勃發,才情出眾,深受士人及朝廷大臣讚譽,甚至連帝上都對你青睞有加,賦予重任。”


    “然而也因此聲名鵲起,引來多方忌憚與針對。特別是那次我倆出遊,不幸遭遇刺客伏擊。那時女兒剛滿月不久,隨身攜帶實在不便逃脫,無奈之下隻能將其置於路邊草叢之中。”


    “我們僥幸脫險,迴頭尋找女兒時卻已杳無蹤影,這麽多年來尋遍各地,始終未能找到。至今已有十八載矣。”


    說到此處,王氏的眼眶泛起了淚光。


    她嗓音顫抖,緩緩開口:“若是瑤兒尚在人間,現今應當已是十八芳齡,那該有多好。當年留在她身邊的,唯有那一枚玉佩和她肌膚上的特殊標記。”


    “然而想要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那樣一枚玉佩,無異於海底撈針,更別提找迴我們的女兒了。當年正是因為夫君涉足修煉界的權力爭奪,招致了災禍,使我們陷入了這場鬥爭漩渦。自此夫君行事愈發謹慎,甚至刻意遠離修煉界的政務,方使我倆得以安然度日。”


    王氏接著說:“如今我涼王府底蘊不足,在修煉界並無多少勢力。我不願看到咱們的兒子剛剛成人,又要陷入當年瑤兒所麵臨的困境。”


    贏玉乾聞言,不禁一聲長歎。


    他早年確有一女名為贏月瑤,隻可惜在滿月之際即遭刺殺而失散。


    贏玉乾深深吸了口氣,嚴肅地道:“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數,哪些事情可以插手,哪些事情不能沾染。太子與雍王之間的鬥爭,我不會牽扯其中。至於瑤兒的事情,她自有機緣巧合,定會安好無恙。”


    王氏點頭道:“我相信夫君,也相信諸佛菩薩會對瑤兒施以庇護。”


    在安慰了王氏之後,贏玉乾起身離去,因為他還需要去告誡兒子王熙,告知他該如何與江羽真人妥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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