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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剛剛聽家丁說王爺即將成為南越帝王,而夢嫣不過是個平凡女子,如今更是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與其留在王爺身邊,倒不如迴到自己的家,以免連累王爺,而且夢嫣在這裏住了些許日子,卻絲毫記不起任何事,或許迴到家裏,見到自己的父母兄長,會想起更多也不一定呢。”段沐嫣提議道。


    “其實……其實本王也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裏,當日遇到你時,隻道你叫夢嫣,其餘的本王不曾問過……”沈寒笙淡淡開口,眸光越發的閃爍,既然忘記,就永遠不要想起吧。


    “是麽……”段沐嫣聞聲垂眸,眼底寒光一閃而逝,沈寒笙嗬,你到底要唬弄我到幾時?見段沐嫣神色異樣,沈寒笙陡然伸的拉起段沐嫣的玉腕,深邃的目光迸發著絕頂堅定的光芒。


    “夢嫣,在本王心裏,你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而是獨一無二的,在這世上,不會有什麽比你更珍貴,隻要你願意,十日後,本王登基之時便向群臣宣布立你為後!如何?”近在咫尺,段沐嫣可以清晰的看到沈寒笙深情漫溢的雙眸,那雙眼透著無比的真誠,有那麽一刻,段沐嫣竟隨著那眼中越漸濃烈的深情而迷失,甚至忘記了抽迴玉腕,隻那麽靜靜的望著。


    “王爺莫要說笑了,夢嫣何德何能,怎能做皇後……”若非腦海裏突然閃過皇兄的身影,段沐嫣仿佛真的要在沈寒笙那麽美好的誓言裏迷失自己。見段沐嫣抽迴玉腕,沈寒笙原本期待的目光閃過一抹黯淡。


    “在本王心裏,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也是南越唯一的皇後,夢嫣,本王求你,明日隨本王一起入宮,不管到什麽時候,本王都可以等,直到你願意為止!”沈寒笙的聲音透著不可估計的重量,那雙眼依舊閃爍著讓人迷亂的光芒,段沐嫣微微頜首,索性垂眸用膳,不再看向沈寒笙,心底,一抹悸動悄悄蔓延,直至溢滿整顆心髒,隻是她自己並未沒感覺到。


    閔州驛站。


    屋內彌漫著淡淡的香熏,燭火昏黃幽暗,那張俊逸陰柔的臉在燭光的襯托下顯得忽明忽暗,此刻,沈寒忻正襟危坐,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視線銳利如刃,緊盯著麵前二人,整個房間的氣氛驟然降到冰點。


    “主人……”沈寒忻的利眸射在自己的身上,有如芒刺在背,風刃終是忍不住開口,卻被沈寒忻揮手攔了下來。


    “玉瑩郡主,如今本王亦在逃亡之中,你再跟著我們似乎不太合適呢……”沈寒忻慢慢搖著折扇,薄唇勾起的弧度冷蟄無溫。眼前,夏候玉瑩清麗的容顏蒼白如紙,雙目空洞甚至有些呆滯,身體如風中落葉般不時的抖動,小腹上已有鮮血溢出,那抹幹裂的唇,緊緊閉在一起,一語不發。


    “主人,風刃求您,如今玉瑩郡主無家可歸,我們暫且收留她……”風刃乞求般開口,卻在對上沈寒忻凜冽的幽眸時停了下來,心底,五味陳雜。


    “不是本王不收留玉瑩郡主,實在是有心無力,你該知道,這一路我們走的亦不輕鬆,以玉瑩郡主的脾氣,若與我們一道,怕是委屈了她,郡主以為呢?”沈寒忻再度將目光投向夏候玉瑩,眼底寒蟄如冰,他不下手殺了夏候玉瑩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


    “我能幫你奪迴皇位!”夏候玉瑩麵色冷凝,赤紅的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如利箭般,讓人不由的心生畏懼,唇啟間,那幾個字極其緩慢的溢出。


    沈寒忻聞聲微挑劍眉,薄唇的弧度越發的深了幾分。


    “哦?那本王倒很想知道,如今玉瑩郡主要如何幫助本王爭迴皇位嗬?”沈寒忻嘲諷般開口,到底是驕縱慣了,此時的夏候玉瑩已然是喪家之犬,竟還能說出這種大話,她當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父王與姑姑皆是被沈寒笙所害,玉瑩定要糾集邊陲武將齊齊倒戈,向沈寒笙討迴公道!”陰鷙的聲音迸發著嗜血的寒冷,夏候玉瑩陡然睜眸,利眸直視沈寒忻,眼底湧動的暗流如狂風般讓人心顫。有那麽一刻,沈寒忻當真被夏候玉瑩眼中的憤怒震懾住了,可下一秒,沈寒忻不禁揚唇啟笑。


    “養尊處優的郡主嗬,你憑什麽調動邊陲武將?憑你那一身的驕縱傲慢?還是憑你這一句話?到你對軍中事務知道多少?武將素來隻認兵符,你可有?”沈寒忻嗤之以鼻,不知該說眼前女子天真,還是真傻!


    “兵符我有!”夏候玉瑩說話間自頸間取出一塊打磨精致的琉璃球,旋即將其打開,裏麵赫然藏著夏候博的兵符。


    “隻要我亮出兵符,邊陲武將自會聽我調遣,隻要你能協助我報仇,南越帝王的位置就是你的!”夏候玉瑩的語調冰冷如錐,眼底似燃燒起熊熊烈火。看著夏候玉瑩手中的兵符,沈寒忻不禁感歎,夏候博該是有多寵愛這個女兒嗬,居然將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她身上,如果自己沒有進行周密的計劃,那這兵符無疑是最有用的,可如今,它在沈寒忻的眼底,不過是廢物一件。


    “可惜嗬,如今邊陲武將已經不是榮王的部下了,若非如此,郡主還真的可以號令四方呢……”沈寒忻的話無疑將夏候玉瑩推向冰冷的寒潭,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男子,櫻唇顫抖著。


    “你……你說什麽?”或許是因為激動,夏候玉瑩的身體踉蹌著後退,單手緊攥著兵符,這是她報仇的唯一希望,如果連它都破滅了,她該如何報殺父之仇?見夏候玉瑩欲摔倒在地,風刃登時上前將其扶穩。


    “風刃!這不是真的……沈寒笙就算動手再快,也不可能在這幾天換了父王的所有部下!不會……”夏候玉瑩惶恐看向風刃,眼中盡是期待。


    “沈寒笙的確沒有那個本事,不過本王有,如今邊陲武將都在本王掌握之內,隻要本王一聲號令,他們自然一唿百應,倒戈皇城!”沈寒忻索性將實情告知夏候玉瑩,讓她盡早打消那個念頭。


    “你……怎麽會這樣……父王才走不過幾日,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夏候玉瑩麵色慘白如紙,身體如抖如篩糠,下一秒,她似想到什麽,陡然抬眸。


    “原來你和沈寒笙一樣,從一開始便有害我父王之心!你們太陰險了!”夏候玉瑩淒厲開口,指著沈寒忻的手如織布機一樣顫抖不止。


    “你錯了!本王從未想過害榮王,是沈寒笙下了殺手,本王才不得不想好退路,而且陰險的並非本王與沈寒笙,你父王若沒有二心,又豈會讓華妃在父皇的酒中下毒?天真的郡主嗬,不知道是榮王將你保護的太好,還是你天資就是這麽愚鈍,本王相信,如果夏候博有個爭氣的兒子,定不會是今日這般下場!風刃,送郡主離開……”沈寒忻冷笑著看向夏候玉瑩,倒有些同情夏候博嗬。


    沈寒忻的話如同刀刃般狠插進夏候玉瑩的心髒,每刺一下,都會帶出血肉翻飛,是嗬,若不是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父王怎麽會死,到底是自己害了父王!如今兵符已經毫無用處,也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一側,風刃乞求般看向沈寒忻,現在將夏候玉瑩送出去,無疑是將她推向死路,一個養尊處優的郡主,如何能獨自生存下去啊!


    “風刃,本王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沈寒忻眸色漸冷,在看向風刃時閃出一抹寒光,主在風刃欲開口之時,夏候玉瑩出乎意料的撲通跪倒在地。


    “沐王,玉瑩求您收留,做什麽都好,隻要您能讓玉瑩留下,就算當牛做馬,玉瑩都心甘情願!”夏候玉瑩的舉動無疑讓沈寒忻有些吃驚,他從不覺得曾經那麽囂張跋扈的郡主,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不得不承認,這是夏候玉瑩的進步,懂得卑躬屈膝未嚐不是件好事。


    “郡主真是折煞本王了,此等大禮寒忻如何受得起嗬……”盡管如此,沈寒忻卻沒有起身之意,隻是饒有興致的看向眼前女子,既然她對沈寒笙恨意如此之深,留著她或許會有用處也不一定。夏候玉瑩聞聽此言,微怔半刻之後登時將頭一磕到底。


    “玉瑩誠心乞求沐王收留,隻要能讓玉瑩親眼看到沈寒笙死無葬身之地,您讓玉瑩做什麽都好!”夏候玉瑩絕然開口,她很清楚沈寒忻逃亡的方向,隻要到達邊陲,她或許還有報仇的機會,如果就這麽被沈寒忻扔在閔州,她當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沈寒笙遭到報應的一天。


    “當真做什麽都成?”沈寒忻挑眉看向夏候玉瑩,薄唇勾起的弧度越發的詭異。一側,風刃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禁憂心看向夏候玉瑩。


    “王爺吩咐便是!”夏候玉瑩隻道此刻,自己已經是忍辱負重了,可當聽到沈寒忻的話時,腦子裏順間一片空白。


    “那好,脫了衣服!一絲不掛!”沈寒忻側眸睨了眼風刃,心底劃過一絲怒意,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人卻因為個女人而背叛自己,今日他便讓風刃看看,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郡主一樣可以人盡可夫。夏候玉瑩呆怔在那裏,許久不曾動彈。


    “既然郡主沒有誠意,風刃……”沈寒忻正欲開口之際,夏候玉瑩已然伸也玉指慢慢解開自己腰間係帶,華裳一件件的褪下,到最後隻剩下僅可裹身的褻衣和褶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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