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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沐嫣思及此處,登時跑出房間,卻見周臨急匆奔向自己。


    “王妃!不好了!老王爺不見了……”周凜麵色慘白,驚慌失措的看著段沐嫣。


    “不見了?怎麽迴事?剛剛不是還在房裏?”段沐嫣憂心開口,或許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重了,難道父王便會因此……不行!她已經害死了謹楓,斷然不能再讓父王出事!


    “不知道啊!剛剛王妃離開後,老王爺讓老奴準備紙筆,還說讓老奴到廚房準備些吃的,老奴本以為老王爺心情好了些,便到廚房,可迴來的時候,老王爺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還少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周凜焦急開口,整個身體因為激動而忍不住顫抖,跟著蕭引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早已將蕭引當作自己最親的人。


    “別急!你再想想,父王要紙筆做什麽?他有沒有留下字箋?”段沐嫣柳眉緊蹙,心陡然懸浮。


    “沒有,老奴在王爺的房間裏找了很久,都沒看到什麽字箋!這可怎麽辦啊……”周凜一時間沒了主意,直急的原地打轉。


    “糟糕!”段沐嫣心中一凜,登時奔向祠堂,周凜自是緊隨其後,在踏入祠堂的那一刻,段沐嫣整個人怔在一處,隻見祠堂左側,蕭謹楓的靈牌已然不見,上麵留了兩個字:‘勿念’。


    “這是什麽意思?王爺離家出走了?”周凜急的眼淚湧了出來,不可思議道。


    “就算父王要走,也一定會向皇上辭行!周凜,我這就入皇宮去找父王迴來!這裏是蕭王府,怎麽可以沒有父王!”段沐嫣堅定開口,於是不顧整裝,便急匆叫了轎子朝皇宮方向而去。


    禦書房,當李公公稟報段沐嫣欲求見之時,段辰的神色略顯複雜,卻依舊擺手,示意李公公宣。待段沐嫣走進禦書房之後,李公公識相退了出去,整個禦書房忽然變得靜謐無聲。


    該是有多久沒見到段辰了,看著眼前不再英勇神武的段辰,段沐嫣忽然發現,時間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可以讓那麽囂張跋扈的帝王便得如此頹然。


    “兒臣叩見父皇。”清越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溫度,段沐嫣終究不能原諒段辰的所作所為。


    “平身,有事嗎?”段辰的態度似乎又迴到了從前,那樣的漠不關心,滿不在乎。


    “家翁在一個時辰前忽然在蕭王府失蹤,連同謹楓的靈牌都不翼而飛,兒臣很想知道,家翁有沒有來找父皇您?或是說了些什麽?”段沐嫣隻想找迴蕭引,往事已矣,她隻想侍奉那個比親生父親更慈愛的人永享天年。


    “沐嫣啊,你怎麽會認為蕭引會向父皇說了些什麽?你又怎麽猜到他會來找父皇?這其中的原因,父皇也很想知道。”段辰輕歎口氣,目光清冷無波。


    感覺到段辰語中有義,段沐嫣下意識抬眸,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那種懷疑,甚至是否定的眼神,自從她懂事以為,便是在這種眼神中慢慢長大的。


    “兒臣不明白父皇在說什麽?”段沐嫣淡淡迴應,眸子直視段辰,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三公主,她如今代表著母妃,代表著皇兄,她就算不為自己堅強,也要為他們活出自尊。


    “父皇想問你,你怎麽猜到蕭引會來找父皇?”段辰重複著自己的問題,在迎上段沐嫣的目光時,下意識避開,難道是他猜錯了。


    “以家翁對皇上的忠誠,就算他離開,也一定會向皇上辭行,即便這個皇上是如何傷了他的心。”段沐嫣討厭那種目光,尤其在知道母妃含冤的真相之後。


    “你說朕傷了他的心?此話從何說起?”段辰似乎感覺到段沐嫣語氣中的敵意,冷聲質問。


    “既然父皇問道,那沐嫣隻好據實開口,竇靖將軍一生戎馬,為大莫立下汗馬功勞,甚至幾次出生入死救父皇於危難之間,可如今父皇卻要以謀逆大罪將其處決,父皇應該知道,以竇靖將軍現在手中的兵權,就算舉旗反抗也未嚐不可。隻是他憑借對父皇的信任和心底的堅定束手就擒,因為他堅信,父皇會相信他,幾十年的主仆情誼,父皇怎麽會不了解他?可是父皇您呢?你終究讓太多人失望了!家翁與朱丞相一次又一次跪在禦書房前,隻希望您能饒竇靖不死,您都做了什麽?父皇,兒臣鬥膽直言,父皇是否利用了竇靖對您的忠心才將其擒獲的?”段沐嫣字字如利刃般穿透段辰的心髒,句句如毒蛇般啃噬著他懺悔的靈魂,段辰不得不承認,段沐嫣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若非對竇靖有相當的把握,他豈會那麽容易將竇靖抓入天牢、。


    “大膽!朝廷大事,豈是你一個女子可以議論的!”段辰猛的拍案而起,他不敢讓段沐嫣再說下去,他怕自己真的會撐不下去,自從確定竇靖病入膏肓再到燒死在獄中屍骨無存,他的心便沒有一天好過過,他甚至每夜都會夢到竇靖那雙哀怨和鄙視的目光。


    “既然父皇不想聽,沐嫣不說便是,沐嫣就因為家翁對父皇的忠心,才確定他一定會來找父皇,沐嫣隻求父皇能告訴沐嫣,家翁到底去了哪裏?”段沐嫣憂心開口,若再不問出來,她怕蕭引就要出城了。


    “嗬!沐嫣啊,父皇本以為事情過去了,你不會再記得以前不開心的事,可沒想到,有些事應該已經刻在了你的心裏,就算父皇現寬容,你也不會忘記,這是蕭此離開時給父皇的信箋,你自己看看!”段辰似乎報複般的將龍案上的字箋甩到段沐嫣麵前。段沐嫣聞聲一震,登時接過字箋。


    ‘皇上:老臣有件心事一直埋藏了二十年,當年告發秦語蝶是青樓名妓的並非梨妃,而是老臣手下的衛良,當年老臣接到太後密旨,欲調查秦語蝶的家境出身,彼時衛良就在江南,待其調查之後,還未入老臣府邸便被太後召見,相信是衛良將一切事情告知給太後,而老臣至此之後也從未見過衛良,在此之後,太後為保老臣安危,讓老臣對此事守口如瓶,老臣一時愚鈍,便再沒提及此事,正因為老臣的疏忽,皇上冤枉了梨妃十幾年,連大皇子和三公主也受了無妄之災,這些都是老臣的錯,如果老臣當初言明,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皇上,老臣年事已高,再加上喪子痛,實在沒有能力再為大莫盡忠,遂不告而別,求皇上不要怪罪罪臣蕭引’。


    淚,毫無預兆的滾落下來,段沐嫣的心,仿佛被千萬隻螞蟻不停的啃噬,那種錐心之痛讓她幾欲窒息,可此刻,他卻是如此的清醒,迴想自己在蕭王府時的話,她心痛不已,她終究傷害了在這世上對她如父的老人,還傷的那麽深。


    “沐嫣,當年的事,沒有誰比朕更清楚,隻是朕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個能力讓蕭引寫出這麽一段子虛烏有的事情,你想讓蕭引為你的母妃平冤,至少也要拿出一個像樣的理由嗬!”看著段沐嫣汩汩而落的眼淚,段辰心中壓抑非常,可剛剛分明是這個親生女兒像拿刀子一樣在自己的心上劃了一刀又一刀,這個時候,他告誡自己不可以心軟,況且,他的確不相信蕭引所言。


    如果說之前段辰的所作所為讓段沐嫣心碎刻骨的話,那此刻,段辰的字字句句便似利刃般一下一下刺穿段沐嫣的心髒,她陡然抬起雙眼,朦朧的眸光下,那股嗜血的怨氣仿佛衝天般迸發出來,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蕭引的憂慮,是嗬,就算他肯說,結果還是一樣!恨啊!好恨!段沐嫣忽然覺得心都空了,看著眼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忽然有種將他掐死的衝動。


    “父皇以為這封字箋是沐嫣指使蕭引寫的嗎?如果這樣,那父皇不僅侮辱了沐嫣,也侮辱了家翁對父皇幾十年的忠誠,沐嫣不在乎,從小到大,沐嫣受慣了父皇的冷漠和懷疑,再質疑一次對沐嫣來說,真的是不痛不癢。可若家翁聽到父皇這番言論,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會不會和竇老將軍一樣,死不瞑目!”段沐嫣狠戾開口,一字一字寒蟄如冰,她在盡力克製,衝動的後果很可能丟了性命,她不怕死,可她不能死!


    “你!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提起,至於蕭引,既然他去意已決,便不會讓任何人找到他,朕也沒必要挽留,若沒有其他的事,你退下吧!”段辰心如刀錐,這是怎樣的一副場景,父與子之間互相攻擊,互相詆毀,仿佛與對方有深仇大恨一樣。這麽可笑,可麽可悲!


    段沐嫣沒再言語,隻是緊緊攥著蕭引的字箋,這是他對自已最後的疼愛,她豈能辜負。心,越發的抽痛,段沐嫣踉蹌著起來,頹然轉身,甚至沒有多看段辰一眼,身後的那個男人,那個被她叫了父皇二十幾年的男人,忽然在她心底沒有丁點兒位置,除了仇恨,她不知道還和這個男人有什麽關係。


    段沐嫣慢慢走出禦書房,卻在下一秒,李公公尖叫起來。


    “三公主?三公主您怎麽了?皇上!不好了,三公主暈倒了……”禦書房內,段辰聞聲一震,繼而慌忙跑了出去,將段沐嫣緊緊攬在懷裏,直奔禦醫院而去。


    當段沐嫣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禦醫院的內室,朦朧中,她似乎聽到有人正舀著湯藥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讓她意外的是,麵前之人居然是段星逸,那抹熟悉的紫裳在她眼裏分外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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