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我昏睡了多久?”雷待眾人離去後,緩緩開口道。


    “夫人,您差點兒就死了!是首領,他命人去北溟取了冰山雪荷花,才救了您!嗚嗚嗚嗚~夫人,您嚇死奴了!”薔薇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下來,膽小的她再也收不住,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坐在塌前哭訴。


    雷早已習慣這個小仆人的膽小與謹小慎微,但她哭訴歸哭訴,問題卻也沒迴答。


    “茉莉,我病了多久?”雷無力寬慰薔薇,微微扭頭問另一個仆人。


    “半個月,夫人。”茉莉迴複。


    “巫醫怎麽說的我的病情?”


    “說是您心脈受損。”


    “心脈受損。。。”雷機械的重複著,心脈受損?!這玩意兒不是金庸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名詞嚒?!


    “那我又是如何醒來的?”


    “首領派人取來了北溟的冰川雪荷花。”


    “啊。。。”她明白了,薔薇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所以,她又沒死成?還服用了傳說中的武俠奇藥—冰山雪蓮?!


    “那花長什麽模樣?”


    “晶瑩剔透,冰清玉潔,從未見過的聖潔。”茉莉把自己能想象到的用來描述純潔與美好的詞匯全盤托出,不知夫人能否理解雪荷花的美感。


    “哦。”跟武俠小說裏讀到的差不多。


    “夫人,小首領又長大了些許呢!若不是小首領的唿喚,夫人怕是熬不到鯊帶著雪荷花迴來了。”薔薇貼心的插了句嘴,她猜想夫人定是想念孩子的。


    “把藏獒抱過來我瞧瞧。”相比起她那個是非不分的丈夫,她的確更在意孩子。“有幾個奶娘照顧他?”


    “三個,夫人。”


    “可靠嚒?”


    “首領親自挑選的,族裏用慣了的,夫人放心。”


    “那就好。”


    “夫人,奶娘帶小首領來看您了。”茉莉輕輕的拉開營帳門簾,通報道。


    “夫人,您昏迷的這些日子,小首領吃奶也不香了,瞧瞧,可瘦了?”


    “奶娘照看的很好,藏獒健康的很~”雷力氣未恢複,抱不得孩子,隻能倚著高高的皮草墊子,滿眼母愛看著孩子。果然如薔薇說的,兩周不見,又長大些了。


    “奶娘,你們的飲食都是誰負責的?”雷關心的問道。


    “我們跟大家夥兒吃的一樣。”奶娘笑著迴複。


    “茉莉,”


    “夫人,”


    “以後奶娘們的飲食你負責,要跟照顧我的飲食一樣心細,明白嗎?”雷近兩年經曆了太多難防的暗箭,深知汝汝一定不會放過她和她的孩子。隻要被她發現機會,一定會再動手的。而她,也不絕會再給她這個機會!


    “多謝夫人!”奶娘受寵若驚,把小首領轉抱薔薇懷裏,雙臂伸直,趴在地上行李感恩。


    雷摸了摸孩子熟睡的小臉兒,毛絨絨的,跟個剛出生的小貓似的,可惜了,長了一張跟他父親一模一樣的臉。


    “奶娘,你帶著藏獒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夫人。”奶娘把孩子從薔薇懷裏接過,退下了。


    “那個叫汝汝的娼人,現在怎麽樣了?”雷除了孩子,關心的隻有仇人了。都說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醒來會悟到什麽,或看透什麽。雷隻記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若老天爺不讓她死,說明她命不該絕,那麽餘生活著的意義就是複仇!


    “她。。。”薔薇和茉莉互看一眼,不知如何開口。


    “說吧。”雷猜到了她一定平安無事。


    “她現在是首領的私娼,還有她的那個妹妹。”茉莉怯怯的迴答,小手摩挲著圍簾下擺的穗子,好像做錯事的孩子。


    “罷了。”雷把腦袋扭到一旁,不再說話。她還能指望什麽呢?汝汝是鷹和族人眼裏獻計救下她和藏獒的功臣啊!


    “對了,我迴部落前,首領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嚒?”


    “一直不曾聽說。”茉莉搖頭。


    “你知道是什麽嗎?”


    “不清楚,隻知道是很重要的東西,巫醫那裏丟失的。”茉莉好奇夫人怎麽突然對這件事上心了。


    “茉莉,薔薇,你們在娼仆營帳裏,有信得過的朋友嚒?”


    “夫人,仆有個關係極好的姐妹,是娼人,獅勇士很是喜歡,一直想納為私娼,但沒有邀功的機會。”


    “獅勇士嚒。。。”雷對他沒什麽印象,但知道他是位列神鳥族四大勇士之一的大力士。“我想想。”該如何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呢。。。


    “夫人,您休息一下吧。別費神了。”薔薇見夫人開始揉太陽穴,知道她累了,開口勸說。


    “好,我的確需要再睡一會兒。”


    午後的陽光灑在營帳上,溫暖而柔和。帳子裏也被烤的暖烘烘的。大病初愈的雷躺在榻上,身上蓋著一塊柔軟的獸皮。


    她閉上眼睛,耳邊傳來營帳外的各種聲音,她靜靜的側耳聆聽著。遠處傳來鳥兒的鳴叫聲,它們歡快地歌唱著,慶祝著春天的到來。


    突然之間,快樂的小鳥們喳喳的不歡而散,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營帳的外麵。他影子覆蓋的區域溫度明顯低了幾度。


    躺在榻上的人兒都能感到一絲涼氣透過門簾直射進來。


    男人在外麵站了半天,守在帳外的小仆人不得已,開口道,“首領,夫人累了,在休息。”


    “那我進去看看她。”男人似乎也在斟酌與女人見麵後該如何開口。聽仆人說她睡下了,反而輕鬆。


    鷹掀簾邁入帳內,看到那個曾經蒼白的容顏恢複了血色,等待她醒來的過程裏他試探過無數次榻上人的鼻息,因為那張白的如同死灰一樣毫無生氣的臉給他一種活死人的錯覺。


    如今的這張分分鍾越開越紅潤的小臉蛋兒,他卻不敢靠近了。他害怕她一睜開眼,就悲痛欲絕的質問,或歇斯底裏的責備;任何一個他都無法承受。但他最無法承受的是她再次暈厥過去。


    說好的相敬如賓,互相扶持的兩個人,終是走到了話不投機,相見不如懷念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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