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不好了!蕊不見了!”風一大早去蕊的營帳,想好好的跟她把話說開,發現她不在,而且她的腰包和背包也不在了。


    “她的恐狼可還在嗎?”樸記得蕊初到河岸族的時候,族人懼怕兇獸,蕊為了保護她的恐狼,日夜不離不棄的守護著他。這個世界上她最珍視的不能割舍的,如今想來,就是這頭從小與她相依為命的恐狼了吧。


    “我現在就去找!”風發瘋似的朝著恐狼群的方向衝刺而去,腦子裏想的隻有一件事,“蕊,你隻是生氣,散心去了。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但當他那頭最高大最年長的恐狼並不在狼群的時候,風絕望了。


    蕊,她終於下定決心離開河岸族了。


    風耷拉著腦袋,就像霜打的茄子,平日裏的精氣神兒全無,就連野心和鬥誌也都跟著沒了。


    “恐狼也不見了?”樸看到兒子的狀態,就猜到了。


    “阿爸,蕊離開我了。。。”風雙唇抽搐著,使勁咬住上下牙齒,不讓自己哭。但劇烈抖動的雙肩瞞不了別人。


    “她對你如此重要嗎?”樸緊扣兒子顫抖的肩頭,“看著我,告訴我,蕊對你有多重要?”


    “她比我的命還重要!”風瞪大眼睛,衝著父親吼道。


    “啪!”風感覺臉火辣辣的疼,嘴角滲出鹹鹹的血漬。


    “沒有任何人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樸雙臂控製著努力隱藏痛苦的小兒子,鏗鏘有力的說。


    “跟我念一遍,”他死死的盯著風,“沒有人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念!”


    “沒有人,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風弱弱的重複。


    “再來!”


    “沒有人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風平靜的再次重複。


    “再來!”


    “沒有人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風的情緒上來了,他開始想要逃離,他想去找蕊。


    “不夠!”


    “沒有人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風憤怒的喊道。


    “去吧,帶上族裏最出色的探子們。把她找迴來。記住,一定不能讓神鳥族得到蕊!”


    “我會把她找迴來的。”風堅定的許諾道。


    風前腳離開,樸便衝出營帳去找了老巫。


    “老巫,您能否問問天神,蕊那丫頭現在在哪兒?”


    老巫拿出水晶球,嘴中開始念古老的咒語,手在水晶球的表麵隔著空氣不停的環狀畫著圓。


    不一會兒功夫,水晶球裏就開始呈現一個少女同一頭兇獸的畫麵,那是一個山林,可惜老巫看不出來是哪裏的樹林。


    “他們現在在一片林子裏。”老巫解讀著水晶球裏的畫麵,“林子裏的樹木很高大,她似乎在環顧著,有什麽東西或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巫接著就不再說話了。。。


    “老巫,還有更多的信息嚒?”樸著急的問。


    “哎。。。”老巫搖搖頭,無奈的說,“沒有了,隻有這麽多。。。似乎天神並不想你們再次找到她啊。。。”


    “這女娃子知道太多部族的事情了,不能讓她進入神鳥族的領地!”樸捏緊拳頭道。


    “莫非風把神鳥族細作的事情也告訴她了?”老巫羅鍋著身子,側臉看向樸,擔憂的問。


    “不會!”樸非常確定的否認,“他不會說的。”


    “這女娃,最好,嗯!”老巫眼神狠絕犀利,一手握拳砸向另一手攤開的手掌心。


    “風很愛她啊!”樸很是不舍,非常顧慮的說。


    “哎。。。”老巫歎氣,“我當初就說她會是個禍害!你們一個個的偏不信!”


    “從長計議吧,先把人找迴來!”


    風率領部落精英在探子們的帶領下,朝著溪流方向追去。


    “這丫頭真是機靈啊!”


    “雨伯,你發現什麽了?”風激動的問。


    “她為了不讓咱們追蹤,借著溪流逃走了。”雨指著嘩啦啦的溪水,解釋道。


    溟。


    “怎麽樣了?”偉岸男子摟著無骨的娼人,另一隻手拿著酒杯,看似懶洋洋的問。


    “成功了!”狸雙手環胸,躬身迴複,“據淩雲說,他已經讓河岸族與那洞穴族的女娃離心了。”


    “幹的很好!去領五名娼人和仆人,以後歸你私有。”


    “首領,是任意挑選嚒?”狸期盼的看向鷹。


    “隨你選。”鷹大方的張開手臂,笑著迴答。


    “多謝首領獎賞!”狸低頭慢慢退出首領營帳。


    狸來到娼仆的住所,找到了那個總是被狼“臨幸”的還溪族的娼人,扛在肩膀上,大吼一聲,“首領說了,以後這個我要了!”


    狸又讓他的婆娘挑了四個健壯的仆人。


    營帳內的鷹,腦子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小美人兒,你是易昌族的吧?”


    “是的呢,偉大的首領,日盤籠罩下最勇猛的戰士,駕馭神鳥的勇士。”無骨女馬屁拍了一串。


    “你對赤羽族是什麽態度?”鷹摸著美人的腰肢,吸了一口酒,又扭頭喂到娼人嘴裏。


    “恨之入骨!”無骨美人笑著迴答。


    “你可知道你們易昌族裏出了叛徒?他們聯合赤羽族向河岸族提供我們的情報,想讓河岸族來滅了我們?”


    “此話當真?!”娼人眼中頓時被恨意籠罩。


    “比這美酒還真。”鷹調戲的說。


    自從了解到曾經寵愛的娼人—姬,是河岸族的細作後,他漸漸疏離姬,掌握了初步的細作動態後,鷹慢慢的開始寵幸易昌族的娼人。


    易昌族與赤羽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若想打破樸建立起來的 眾小族返神鳥族的架構,最好的辦法就是激化各族之間的矛盾,分而化之,最終個個擊破的原則。


    而易昌和赤羽,就是他的突破口。


    自從被神鳥族降服後,留下來的易昌族娼仆們吃喝不愁,比起原本自由但整日食不果腹,饑腸轆轆的日子,好的不止一點點。隻要討好神鳥族戰士,他們大多數人還是挺好伺候的,除了極個別的暴力狂,比如狼。


    相比神鳥族,易昌族更恨的是赤羽。赤羽在他們求援的時候隻求自保,如今易昌族的娼仆們有飯吃了,赤羽反倒教唆他們反抗?!


    無骨女一迴到聚集地,就開始煽動易昌族的眾人,不要傳信給赤羽,且赤羽傳來的消息由她直接透露給神鳥族。


    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編製成的細作迷密網,被鷹通過利用人對饑渴的恐懼和人性的扭曲,輕鬆的捅破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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