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


    “誒誒,你們知道嗎?有人死了——”


    這是切原赤也被吵醒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切了一大盤子檸檬橙子,實在太過無聊了,他就搬了個椅子,靠在牆邊小憩。


    原先想著眯一會,結果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不知外麵時間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剛一入夢,就被旁人的尖叫聲吵醒。


    還沒來得及詢問此刻的情況,抬頭第一眼,就瞄到對角線那幾人正因為那句“有人死了”聊的起勁。


    ·


    事情要迴到九點半。


    秒針再次迴到十二上那刻,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宴會廳中的燈光就一束束瞬間熄滅。


    整個宴會廳被黑暗侵占,先前的歡愉仿佛就像是夢境,夢的泡泡被戳破了,就隻剩下醒來時的寂靜了。


    黑暗中,似乎東西被人碰倒了,發出一聲沉重的物品摔到地上的“砰”聲。


    生命體和死物的碰撞聲是不一樣的,黑暗中,若是有人仔細去聽的話,興許這時候就能發現。


    很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將展出的物品上了。


    ·


    前方,懸在頂空中的那盞水晶燈發出暖白色的亮光。


    是這宴會廳中,一分鍾內的唯一亮光。


    它打在下方玻璃罩內的那死物頂上。


    ·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來的及去關注那東西了。


    水晶燈的亮光頗為‘憐憫’地施舍給了躺在地上的人一點。


    ·


    毛利小五郎沒想到,上一秒還和自己交談甚歡的尾內康司就這麽死在了自己身旁。


    ·


    妃英理的反應要更快一點。


    見自己委托人突然倒下,她立刻蹲下身子,用手去測鼻息和脈搏。


    鼻息感受不到。


    指尖緊貼地上人的脖頸,手指就跟觸碰到一攤有溫度的死豬肉般,也並未感受到一跳一跳的頸動脈。


    最後一步則是扒開那人的眼皮,看瞳孔的狀況。


    瞳孔渙散。


    ·


    有人趕緊去取了除顫儀過來。


    按照除顫儀的指示塗抹乳液,貼上電極片,並開始進行緊急搶救。


    除顫儀是利用較強的脈衝電流通過心髒來消除心律失常,使之恢複竇性心律的一種醫療器械。


    在尾內太太的次次哭喊聲中,能分辨出尾內康司有心髒病史,是心源性心梗。


    但很可惜的是,因著時間,也早就無力迴天了。


    ·


    左耳的藍牙耳機裏實時轉播著宴會廳的吵鬧聲。


    尾內康司的房間內。


    一身侍應生打扮的波本拔下一分鍾前插進電腦中的u盤。


    那些人爭取的時間十分充裕,足夠他慢悠悠保存,覆蓋,毀壞,刪除。


    然後悠閑地迴到自己原先‘應該’在的位置上。


    金屬u盤在黑暗中閃著銀色的光澤,一扔一接,亮光就在空中跳躍著。


    ‘做事就要做到極致,把可壓榨的東西榨幹淨,然後無情拋棄’的作風嗎?


    還真是貪心。


    波本想。


    ·


    是「同伴」的話,是會很讓人舒服的類型。


    但,放在「對手」的類群的話……


    就有些難搞了。


    啊,要找個機會把「隱患」直接鏟除掉才好……


    降穀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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