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冬天。


    那時候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剛走出警察學校。


    雖然剛上任沒多久,但短短一個月內,漂亮解決好幾起事件的兩人可謂是風頭正盛。


    因兩人一同進入警局,甚至是在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在警局裏的其他人口中,還有稱“爆處組雙子星”之說。


    而“雙子星”之一的萩原研二現在麵對了一個很有可能造成他警察事業中第一個滑鐵盧的事情。


    ——


    “那就讓它爆炸好了。”


    粉發小孩語氣的語氣平淡又輕鬆。


    仿佛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簡單。


    他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襯衫馬甲,姿勢隨意地坐在黑車頂上,身旁擱置著一個看起來像是switch的物件。


    “誒——???”萩原研二震驚道。


    不怪萩原研二如此反應。


    畢竟這是在淺井區新建的高檔別墅區內。


    這片別墅,雖然還未開始正式往外販賣,但聽說已經有不少上層名流人士開始暗自拍價格了。


    整棟大樓光造價預估就要上幾十億日元……


    也不是計劃要拆除的建築物。


    作為警察,於情於理都不該放任不管。


    而且,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小孩啊???


    ·


    “小朋友,現在可不是可以玩鬧的時候哦。”萩原研二盡量讓自己變得和善起來,不至於嚇到小孩。


    他伸手就直接把粉發小孩從車頂上抱了下來。


    萩原研二把小孩塞到剛和報警人交涉完的鬆田陣平懷中。


    “讓這個叫鬆田的大哥哥帶你出去吧。”


    突然被塞了一個孩子的鬆田陣平先是有些懵,但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幼馴染的意思。


    畢竟在拆除爆炸物之前,為防止誤傷還有產生不必要的糾紛,肯定要把在現場停留的普通無關群眾帶離現場。


    鬆田陣平雙手卡在粉發小孩的兩腋,算是把小孩架起來——就像是架起難處理又有咬人風險的貓一樣。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那孩子突然開口。


    似乎是在苦惱對方為什麽沒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那孩子眉頭微皺,眼神裏帶著絲不解,歪頭道。


    “一棟樓而已……”還能比得上生命重要嗎?


    “我們是警察,要保障群眾的財產不受侵害。”


    萩原研二內心麵條淚,什麽叫一棟樓而已啊……


    普通人辛辛苦苦操勞一輩子都不可能買起在這別墅區的房子……即使是最差的地域。


    “……你說的好像也沒錯。”


    看來也不是什麽硬要搗亂的熊孩子……兩人內心鬆一口氣。


    “但這樓就是我的。”


    ·


    誒????


    萩原研二迴頭看去。


    他眯了眯眼。


    ……


    剛才這孩子踩著的車頭上有個車標。


    車標呈盾牌形狀,由黑色駿馬,鹿角團,紅黑黃條紋和prsche的黃色字體組成。


    曾經家裏開汽修廠的萩原研二不會認錯。


    那是保時捷的車標。


    ·


    所以他們“抓”的是這棟樓的所持有者嗎???


    誒——


    ·


    粉發小孩極為“艱難”地揚起手中像switch的東西。


    兩人這才看清,那實際上是個無人機操控器。


    “不過時間也快到了。”要爆炸了。


    操控器上有個液晶屏,正在實時轉播被放置了炸彈的大樓室內。


    畢竟還沒出售,裏麵沒什麽家具,空蕩蕩的。


    無機停在半空中,鏡頭朝下。


    在三人注視下——


    沒人動過的炸彈先是詭異停頓了幾秒,隨後又像是出了什麽故障,被捆在炸彈上的液晶屏幕上的數字開始跳了起來。


    「00:01」


    下一秒,操縱器上的屏幕黑屏了。


    而他們耳邊也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抬起頭,滾滾黑煙和火星子正不斷在樓層窗戶裏冒出,噴出。


    ·


    “羽張。”


    鹽津元催促道。


    他不明白為何羽張迅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便隨著羽張迅一同看去。


    隻看到一棟正在冒黑煙的大樓。


    羽張迅隻是又盯了會那冒黑煙的大樓,就又抬腿往前邁步。


    “快要到了吧……”那個時候。


    鹽津元以為他指的是迦具都玄士,嗯了一聲道:“最近赤王的威茲曼偏差值變得更不穩定了。”


    “那我們scepter4要做好準備了。”


    鹽津元接話道,“這個肯定。”


    “還有那些已經犯了錯的權外者們也需要多管控。”青王意味不明道。


    窗外晴空萬裏。


    ·


    “結果還是被訓了一頓啊……”鬆田陣平撓著頭發牢騷道。


    畢竟最後的結果是讓隔壁火警忙活了一通。


    萩原研二抬手去扯掛在洗手台邊上的衛生紙筒,但往裏一掏才發現衛生紙已經空了。


    他隻得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而後在衣服上擦了擦,“其實總比出什麽意外好吧。”


    就像是那個小孩說的。


    他迴想著。


    鬆田陣平靠在洗手間門邊,“那個孩子……”


    聽到有聲音,人總是會下意識看去尋找聲音來源。


    在這件事上,萩原研二也不意外,下意識看向自己正在說話的幼馴染。


    “……就那個拉著我們的小孩。”鬆田陣平加了個限定詞。


    用詞是“我們”。


    當時算是以萩原研二為首,若萩原研二不上去,那其他警員也不會自己擅自離隊上去。


    “他怎麽了?”


    “聽其他人說,好像是被諸星副總監請過去道歉了吧。”


    鬆田陣平說著,“我們被訓,他被副總監道歉——”


    簡直是慘烈對比。


    “嘛,畢竟人家的確是那棟樓的所有者嘛。”萩原研二寬慰著心情哀怨的幼馴染。


    明明他才是被訓的最慘的那個。


    “一棟樓說炸就炸,炸完之後還被副總監親自接待,到底是哪裏來的小少爺啊。”


    鬆田陣平隨口道。


    雖然這麽說,但就那個詭異的炸彈而言……


    若是還能見麵,他還是要謝謝那個孩子的。


    然而,有時候最好不要在公共場所說別人壞話,尤其是在那人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不然就會出現如下尷尬的一幕——


    ·


    “法國來的。”


    那個一小時前剛見過的粉發小孩在萩原研二側麵探出。


    他幽幽道,“下次最好先看清楚周圍,再說“私房話”哦。”


    “兩位警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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