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縣大賽,也同樣是綠川老師來到切原家的第三天。


    在昨晚,他可算是明白了切原合子當時談論到兒子的“欲言又止”。


    這小子是真鬧騰啊。


    剛拿上筆沒兩秒鍾,就吵吵著肚子餓要吃水果,給了洗好的水果,又嚷嚷著自己口渴,喝了幾口水,安分了幾分鍾,而後說自己水果吃多了,水喝多啦,要上廁所。


    搞這搞那,就是不肯寫半個字兒。


    那人……或者叫加多。


    目前還能和切原太太當時說的“安靜,內斂,細心,有禮貌”還能沾上邊。


    隻是還能。


    畢竟安靜是真安靜,家教老師被哥哥“折磨”成那樣子,他坐旁邊一動沒動。


    等約定好的輔導時間結束,他一本書也看完了,拍拍屁股和老哥走人了。


    哦不對,走人之前還記得說聲“老師辛苦了。”


    又有一個點沾上邊了呢。


    ·


    諸伏景光在洗手間裏調整好自己那逐漸扭曲的表情,然後才推門出去。


    ·


    “喂,老師!”


    瞧瞧瞧,這老師叫的和“喂,保姆!”一樣。


    “肉太大塊了!我可吃不下去這麽大塊肉。”切原赤也大聲嚷嚷。


    撒你的謊,仔細你的皮。


    三分鍾吃完一碗麵條的人怕一塊三厘米不到的肉片??


    “抱歉,但是現在時間不太夠了,先將就著吧,我記得下次切小點。”


    諸伏·前臥底·蘇格蘭·現好好老師·光,溫聲道。


    時間的指針慢慢劃過表盤。


    八點半要到比賽現場,再怎麽晚,最多八點十分就要到立海大。


    而現在已經七點五十五了。


    己方綠川光發動「遲到攻擊!」,對敵方切原赤也造成了-50hp值的傷害!


    “赤也,趕緊吃吧,比賽可不能遲到。”


    在他們“吵架”的間隙,饒是百目鬼這種吃飯慢的貓舌頭,都已經邊看“現場直播”,邊吃完了。


    飯飽喝足的百目鬼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遲到的話,就判輸了。”


    本場“裁判”宣判比賽結果——


    綠川光勝!!!!


    ·


    雖然據不願透露姓名的前蘇**威士忌說:他並不是很想要這麽**的“勝利”。


    但是在座的兩人表示:誰管他。


    ·


    比賽這迴事,屬實算是抓住了切原赤也的命根子。


    “……”


    切原赤也不再鬧,深唿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快速扒飯。


    當當當——


    重現三分鍾一碗拉麵——


    ·


    “立海大的網球很厲害嘛。”


    諸伏景光轉著方向盤,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後座的兩個孩子。


    因為自己兒子有時候會遲到,切原堂暉就把自己的車讓給上個月剛考完駕照的綠川光了。


    這不就派上用處了?隻能說切原夫婦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蠻了解自家孩子的。


    “相想必你們兩位也一定是很厲害的選手吧。”諸伏景光試圖打好關係。


    他這可沒說假話。


    作為一個家教,肯定不能兩手空空,“摸著石頭過河”。


    在接觸到學生之前,肯定要明白了解一些學生的基本信息。


    作為一個有目的的人,自然更不能在這點上疏忽。


    立海大的網球實力是隨便在網上一查,就能蹦出一大堆,隨隨便便幾十個網頁的地步。


    可怕的網球帝國——這是外人對立海大的評價。


    但,與之為敵的人,誰不想見證巨大帝國的倒塌呢。


    “趕緊輸吧”\/“期待他們輸了的表情”


    不管外人再怎麽想把立海大拉下“高壇”,見識王者的落幕。


    不過,關東十五連勝,現全國連霸就已經表達了一切。


    “還行吧。”百目鬼平淡道。


    “什麽還行,那當然了,我切原赤也大人可是立海大的王牌——”切原赤也否決了百目鬼加多的話。


    他興衝衝道,“區區縣大賽根本不足為奇,比起真田副部長的鐵拳可差遠了。”


    縣大賽對他們來說,隻能算是開胃小菜……或許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不需要多注意。


    比起比賽輸贏,更“在意”的因為遲到而遭到副部長的訓斥。


    ·


    “你們今天都要上場嗎?”諸伏景光有些意外。


    他似是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粉發少年的小腹。


    ……還沒過去幾天吧?


    “準確來說,隻有我上場,他不用啦。”切原赤也道。


    他的意思是,這場比賽,單打三就會結束。


    雖然很狂,但誰讓他叫切原赤也。


    ·


    剛贏完比賽的切原赤也唿了一口氣。


    他這場比賽贏完就結束了。


    宣布比賽結果的那刻,柳蓮二掐表。


    用時13:57秒。


    刷新神奈川縣大賽記錄了。


    3-0


    “赤也,做得不錯嘛。”


    仁王雅治靠在欄杆上,痞裏痞氣的說道。


    “那是自然的,仁王前輩。”


    切原赤也迴道。


    對於王者而言,能輸了才奇怪。


    所以這沒什麽,立海大向來如此。


    切原赤也接過坐在一旁的百目鬼加多手中的毛巾。


    他沒出什麽汗,隻是象征性擦了擦。


    “謝謝你。”


    聽到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切原赤也偏頭一愣。


    “謝什麽?”他問道。


    “因為這場勝利,我就不用上場了。”


    五局三勝定勝負。


    隻要前麵贏了,後麵的單打一\/二自然不用上場。


    團體網球,勝負可不是一個人就能左右的。


    “我怎麽可能讓你上場啊。”切原赤也道,“況且若是沒有這迴事,我也會贏的。”


    怎麽能讓身體不適的隊友上場啊……


    切原赤也拿起放在旁邊的水杯。


    “嘶,水沒了。”


    他晃了晃,裏麵幹涸的就像是他的英語單詞詞匯量般——半點沒有。


    百目鬼加多站起身,“我去幫你買瓶水。”


    “馬上就……”


    馬上就迴去了。


    ·


    人是複雜體,肉體由骨架,髒器,脂肪肌肉和遍布全身的血管和神經組成。


    而相較之下,想法則更繁雜。


    家庭,受到的教育,過往的經曆,大腦神經的發育,作為“自己”的主體思想……


    有時候,學校的教育會和家庭中學到的形成衝突。


    受製於其他事物才發展出的“想法”。


    隻要有“意識”,生物與生物之間的衝突就會永遠在,爭個高低,對錯。


    但若是“想法”和身體發生衝突了呢?


    ·


    少年放下土黃色的t恤下擺。


    他麵前是一塊鏡子,就在剛剛,那塊鏡子才展示過少年那纖細卻不失力量感的腰。


    小腹白皙,沒有絲毫“其他痕跡”,正隨著人的唿吸而顫動。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前幾天才受過刀傷。


    作為一個其外祖父是國際知名醫學家的人,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要是再“心係大眾”點,那現在自己應該早躺在醫學解剖室內的束縛床上了。


    暈針這種毛病,估計也早就“好”了


    但,很“不幸”的是,打小加多他就沒那麽“心係大眾”。


    “嘖。”


    百目鬼拿起還未開封的礦泉水瓶轉身就走。


    ·


    在他徹底離開後,又有一個人來到了少年剛才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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