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顧溫寧開始收到騷擾信息一事,在兩天前就有苗頭了。


    最初的時候,顧溫寧沒有當迴事,因為收到的是一長串莫名其妙,正常人看也看不懂的符號加文字,顧溫寧隻看了一眼,覺得有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拿家長的手機玩,不小心亂按亂摸,誤發了一條奇奇怪怪的信息給他。


    可後來,一條又一條的信息發過來,內容也越來越過分,越露骨,哪怕顧溫寧把這個未知號碼給拉黑了,刪除了,還是會收到類似的信息,對方顯然就是纏上了顧溫寧,換了一個又一個陌生的手機號來騷擾顧溫寧,甚至還打電話。


    顧溫寧實在是不堪其擾,所以就選擇了報警 。


    他也考慮過換手機號,但因為換個手機號連帶著要更換不少和手機號碼扯上關係的信息,而顧溫寧又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還沒決定好馬上就換手機號。


    “神經病啊,這種人腦子肯定是有毛病。”


    傅言鶴鐵青著一張臉,怒氣衝衝地罵了一句。


    在顧溫寧麵前,傅言鶴還算比較克製的,罵了一句後就沒有再罵。


    說個話的功夫,又有一則信息發過來了,傅言鶴眼眸一沉,眼疾手快地把信息刪除,不讓顧溫寧看見。


    癡心妄想,做白日夢呢,還老婆躺在他身邊喘,臆想症都沒他會想。


    顧溫寧不在意那條被傅言鶴擅自做主刪掉的信息,雖然他沒看見,但不難猜出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多半是些齷齪下流的言語 。


    輕飄飄地看了傅言鶴一眼,顧溫寧聞見空氣中好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糊味。


    “傅先生,你廚房是不是沒有關火?”


    廚房?


    關火?


    這幾個字讓傅言鶴如夢初醒,腦子一個激靈,猛的想起自己煲的那鍋湯,臉色微微一變。


    完蛋,好像有糊味了,不會是把一鍋湯給煲幹了吧。


    傅言鶴急忙進廚房查看,抱著一絲僥幸的心態,暗暗祈禱千萬別糊。


    然而已經遲了,糊了就是糊了。


    顧溫寧緊跟其後進了廚房,一來就看見一手拿著鍋蓋,背對著自己,正仰天長歎氣的某人,從背影中都能看出幾分淒涼落寞。


    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傅言鶴臉色更垮了,僵硬地轉過身,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笑容,幹巴巴道:“老婆,鯽魚豆腐湯沒了。”


    男人不再飛揚的眉眼無精打采的聳拉著,語氣怏怏的,英俊端正的臉上寫滿了憂愁二字,瞧著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憐。


    顧溫寧怔然一瞬,聲音不自覺輕下來,“沒了就算了,不是還有其他菜嗎,少一個沒關係的。”


    如果傅先生實在是很想吃這道菜的話,還可以點外賣的,顧溫寧悄聲在心裏補充道。


    傅言鶴本來還挺沮喪的,他最近特意學了這道鯽魚豆腐湯,還沒向老婆展示一下他最近的學習成果,燙就報廢了,說不鬱悶是不可能的。


    但顧溫寧的一句“沒關係”讓傅言鶴沒那麽沮喪了,這次沒了,不還有下一次嗎,何必為了一鍋湯搞得自己不開心。


    內耗是不可能的,傅言鶴花了三秒鍾調整好了心態,後知後覺地發現顧溫寧似乎是在哄他,雖然表現得不太明顯,但傅言鶴就是覺得自家老婆就是在哄他。


    別問那麽多為什麽,問就是心有靈犀,是一種不可為外人道也的心靈感應。


    傅言鶴湊到顧溫寧身邊,飛快地在臉頰上親了一下,語氣中不無輕快,“老婆真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


    第二天,傅言鶴按時去了公司上班。


    從前傅言鶴沒有感情生活的時候,儼然就是個工作機器,一天到晚都在工作,遲到早退是不可能的,按時上下班也很少,基本上是早早地就到了辦公室,晚上九十點了才離開公司,沒哪個員工不敬佩 。


    員工們也因此愈發內卷了,畢竟老板都如此勤勉努力了,誰還好意思上班的時候掐點到,下班的時候卡著時間準點走,老板都來了憑啥你還沒來,老板都沒走怎麽好意思走。


    有了感情生活後,傅言鶴就沒那麽沉迷於工作了,隻在該工作的時候工作,多一分鍾都別想,還時不時就有翹班曠工的衝動。


    傅言鶴在徐秘書匯報工作的時候,無意間伸手整理了下領帶。


    “徐秘書,你看我今天有什麽不同嗎?”


    嗯?


    徐秘書滿頭問號,老板這是什麽意思呢?


    “傅總依舊是容光煥發,高大帥氣,意氣風發,氣宇軒昂……”


    在傅言鶴身邊做了三年的秘書,徐秘書對傅言鶴的了解比集團其他員工要多一些,知道在其他員工心中高冷霸總私底下是有些自戀屬性在身上的,所以好聽話張口就來。


    不過這一次,傅言鶴卻不是很滿意。


    他瞥了徐秘書一眼,語氣淡淡地道:“這些我知道,事實就不用說了,徐秘書你近視度數是不是又加深了?”


    潛台詞就是你眼睛是不是不好,居然沒看出來。


    徐秘書苦了下臉,想了想,試探著道:“傅總的領帶不錯,打得真好。”


    這可不是徐秘書信口開河胡說的,而是徐秘書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


    傅言鶴滿意地點點頭。


    “是我老婆給我打的領帶,好看吧,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好看,沒想到徐秘書你也是如此的有眼光,有品味,不錯。”


    語氣中充滿了炫耀,驕傲和自豪。


    想起老婆用那雙纖細白皙的手給自己打領帶時,眉目低垂,神色無奈中帶著一絲縱容,傅言鶴就忍不住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以至於他完全忘記了是他自己非要用領帶歪了的借口讓顧溫寧給他打領帶,而不是一開始就是顧溫寧主動的 。


    不過傅言鶴也是小小地算計了顧溫寧一迴,因為他知道顧溫寧有些強迫症,看不慣不整齊的東西,所以故意把領帶打得歪歪扭扭的,果然顧溫寧看不過眼,沒忍住婉言建議他重新打領帶。


    徐秘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以前竟沒發現,原來老板是個戀愛腦,為了個老板娘親手打的領帶還要特意拿出來炫耀一番,生怕沒有人知道一樣。


    好吧,老板不說的話,確實沒人會知道,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誰會知道啊。


    戀愛中的人是不可用常理來推斷的,所以徐秘書也隻是在心裏悄悄吐槽一下,順帶著還有些羨慕,掃興的話是不會說的,他可不想剛剛保住的工資被扣了。


    ……


    沒兩天,顧溫寧沒有再收到任何騷擾信息了,警方已經找到了幕後搗鬼之人。


    那人對自己的違法行為供認不諱,沒什麽可審的,說是單純的覬覦顧溫寧長得好看,皮相好,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又不甘心,就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滿足自己的幻想,惡心顧溫寧。


    該怎麽辦怎麽辦,顧溫寧可沒那麽寬泛的好心去原諒,哪怕那人在顧溫寧麵前哭得涕泗橫流,百般懺悔。


    在顧溫寧這裏,被騷擾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為了新開的課題,顧溫寧最近還挺忙的,常常是一整天都泡在了圖書館,知道他忙,傅言鶴便也沒過多的打擾他,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天,傅言鶴在辦公室裏剛和顧溫寧發了微信,轉頭臉色就陰沉如墨。


    因為就在剛剛,徐秘書給他看了一個網上的視頻 ,視頻的內容讓傅言鶴很不高興。


    視頻的主人公是偶像男團的一員,還是傅言鶴認識的顧明煦。


    大概是個采訪之類的活動,主持人向顧明煦提問巡迴演唱會舉辦了好幾場,都挺成功的,反響很好,過程中有沒有什麽遺憾之類的,顧明煦躊躇了下,上揚著的嘴角微微下撇,眼中水光一閃而過,脆弱又堅強地搖搖頭,表示沒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分明是有,隻是顧明煦出於某種原因選擇了避而不談。


    可主持人多精明啊,一下就抓住了破綻,再次追問了一遍。


    顧明煦咬著嘴唇,一臉黯然地道:“我一直希望有個人能來看我的演唱會,哪怕就五分鍾也好,可是他沒來,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溫寧哥哥他很忙,不來也正常,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這看似體貼周到的解釋卻並不能讓那些喜歡顧明煦的粉絲們買賬,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偶像那就是天上的神,是下凡的天使,是人間可遇不可求的至寶,哪怕隻是皺了皺眉,都讓人心疼得不行,看到平時活潑開朗,元氣滿滿的偶像頭一次表現出這麽難過委屈的樣子,頓時是又生氣又心疼。


    心疼的當然是顧明煦,他可是受了委屈的那一個,生氣的還用說嗎,隻能是顧明煦口中提起的那個溫寧哥哥。


    發彈幕瘋狂地罵人還不算,還有不少狂熱粉絲揚言掘地三尺也要把叫什麽溫寧的人給挖出來,譴責他,怒罵他。


    【五分鍾都抽不出來,這人好忙呦,比國家總統都忙了。】


    【我呸,這種人怎麽好意思當煦煦的哥哥,又沒要他怎麽的,支持一下煦煦的演唱會會死啊。】


    【就是,煦煦說不定還給留了位置最好的票,潑天的富貴享受不來,俗人一個,不識好歹。】


    【聽煦煦說,他大哥二哥都來了,他大哥還要管理公司,都有時間來看煦煦的演唱會,還場場都送花,人不到,好歹情意要到吧,一點兒表示都沒有,也真好意思。】


    【有什麽可忙的,借口罷了,藍星離了他難道還不能轉了。】


    ……


    因為顧明煦身上的流量加持,這段采訪不到半個小時就鬧上了熱搜,還有越演越烈的勢頭。


    顧溫寧是個從不關注娛樂圈的人,也不屑於把注意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所以自然是不知情的。


    起初傅言鶴也不知道,還是徐秘書在午休時無意間聽某個愛吃瓜的員工隨口提起的,別人不知道顧明煦口中的溫寧哥哥是誰,徐秘書是知道的,立馬就把事情匯報給了傅言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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