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餘宴蹲下來,在道羅斯的腦袋上敲了敲,嘖聲:「果然是個鐵疙瘩,製造他的人不錯,比徐三更厲害,可惜我對晶片的操作不熟,要是舒落在就能幫上忙了。」


    「舒落是誰?」溫時湊過來,單手按在道羅斯的腦門兒上,「你離開綠屋之後,看上去經歷了很多事,是不是忘了我平時是幹什麽的?」


    他食指在道羅斯鋼鐵架構的顱頂一挑,一塊鐵皮錯開容得下兩根手指寬度的縫隙,然後溫時夾著枚紐扣大小的晶體,故意在岱餘宴眼前繞過,「小意思。」


    岱餘宴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溫時。


    目光對峙,空氣突然開始曖昧起來。


    「別吃女人的醋。」


    「那吃誰的醋?吃男人的?」


    「沒有哪個男人的手感比你好。」


    「……流氓。」溫時的耳朵一陣發熱,聲音小了下去,「我去解析晶片內容。」


    岱餘宴好整以暇的勾起嘴角,提步跟了上去。


    王洋小聲給周老師吐槽:「他們倆是不是……是不是……」


    周老師:「別問我,我愛國敬業不八卦。」


    王洋:「……哦。」


    「小岱這人挺靠譜的,雖然看著是有點不近人情,不過要做男朋友的話,那肯定是很有安全感的。」


    周老師補充道。


    王洋:……


    不是,老師,你說好的不八卦呢?


    126沖八卦的倆人翻了個白眼。


    膽兒肥心大的王洋這迴沒再怕,沖126打招唿,「嘿,逮捕官?」


    126:無動於衷。


    「你現在應該和我們是一夥兒的吧?戰友之間互幫互助,你這麽臭屁幹嘛?」王洋兩步走到126身邊,拍了下126的肩膀,「別那麽正經吧,看你也沒多大啊,能長我三歲頂天了。咱們這個年紀嘛,陽光燦爛,你又不是教導主任,整天板著臉怕是要提前進入衰老期啊。」


    126默默看了王洋一眼,拿掉了王洋放在他肩膀上的爪子。


    「哎!」


    王洋不樂意了。


    剛才這位逮捕官先生對岱大佬可不是這樣冷酷無情的,怎麽到他這裏,就成熱臉貼冷屁股了。


    「你,很弱。」


    126毫無情商的對王洋扔出三個大字。


    「靠。」


    王洋心說,我弱用你說啊?


    「你強你就有用?還不是被我岱哥給收了。頂著張撲克臉誰欠你錢啊,拽的二五八萬樣,我岱哥溫哥不苟言笑那叫酷,有個性,你這,你這就是一個字裝,兩個字裝x,大寫的。」


    126:「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打敗一個人的不一定是幹架,也可能是溝通有壁。


    王洋握緊拳頭準備給126點顏色,被周老師死死扯住。


    周老師做起和事老:「我說,都少說兩句吧,那兩位還在破解晶片,別讓他們分心。」


    126向岱餘宴的方向看看,點個頭,彎腰撿起道羅斯。


    「你幹什麽去?」


    王洋擼袖子,不準備讓126離開。


    「你太吵了。」


    126誠實的迴答。


    王洋已經憋的臉紅脖子粗了,周老師差點就沒把人拉住。


    另一邊,溫時解讀出了晶片的大部分內容。


    實驗室燈火通明,人形機器有序的忙碌著,每個人形機器都有編碼,道羅斯就出生在這個實驗室。


    它存儲著大量的初始值記憶,有關係統的部分已經被清空的差不多了,巫土樓的數據相對來說保存的還算完整。


    道羅斯屬於造物,守望者的一種機型,綁定主人名a1,觸發巫土樓隱藏任務的關鍵工具。


    這迴好像搞錯了。


    他們竟然把觸發隱藏任務的工具人拆了。


    溫時轉頭,目光所及,126拖著道羅斯,像拖著一條凍僵的老狗。


    他想把晶片再重新安迴去,但是道羅斯現在這幅尊容……


    溫時的潔癖症犯了。


    「a,能不能給你的寵物搞個新容/器?」


    岱餘宴攤手。


    周圍沒有可以作為晶片植入的器皿,唯一可以就地取材的是後邊跟著的那些奇形怪狀生物,和道羅斯沒有皮的臉半斤八兩。


    溫時不愉快的把晶片收起來,「我不知道隱藏任務是什麽,無法解讀,但是這枚晶片很關鍵,暫時由我來保管,之後我會試著再重新解讀。」


    「那就以後再說吧。」


    岱餘宴不知何時抬起頭,眼神停留在天空中的某個角落,仿佛那裏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溫時往那個角落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麽。


    過了會兒,岱餘宴收迴目光,輕笑一聲,「或許很荒唐,我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看著我們。」


    或者用監視來形容更加貼切些。


    曾經在空中觀察了藍星幾百億年,對這種無聲無息的監控,岱餘宴有著天生的敏感,他確定有人正在在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通過某種特殊的窗口。


    但那種監視給他的的感覺又很平靜,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無法預估危險等級,如果不是置身其中,岱餘宴差點以為是窺視者是另一個自己。


    溫時說,「或許你是失血過多,出現了幻覺。天空很藍,藍的像一潭死水,什麽都沒有。」


    「的確像一潭死水,和這個副本一樣。」岱餘宴重新把皮質手套戴上,「走吧,去找巫神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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