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樣?”無憂和小月一臉好奇和八卦的看著菱歌,催促著她的下文。


    “他對我超兇的。剛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不說話的時候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起話來真是氣死人。”菱歌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傾著。三個女人圍坐一團,像極了巷子口老嬤嬤背後閑話的模樣。


    菱歌此刻還不忘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李南風從哪裏竄出來聽到她背後說他的壞話。


    “他做什麽都說是為了我好,可是偏偏任何事都不肯跟我說清楚。”菱歌一臉委屈的訴說著。


    “比如他是宏慶祥的少主,比如他有個那麽漂亮的未婚妻···還有個好看的不得了的丹桂姑娘···”菱歌越說越委屈。


    “李少主他···有未婚妻?”小月倒是十分震驚。如果李南風有個未婚妻,那菱歌算什麽?雖然她不記得之前和菱歌的友情,但是她就是莫名的對這個熱情開朗的女娃有著好感。


    “他那個未婚妻,我倒是聽說過。京城裏難得見一見的美人兒,從小養尊處優被家人嬌慣壞了。一副大小姐的脾氣。我不怎麽喜歡她。”無憂倒是知道薑淩霜的一些事情。


    相比之下,她反而更喜歡直率可愛的十七。同樣是富貴人家的娃兒,十七雖然古靈精怪,公主脾氣也不小。但是至少天真善良,淩霜則是滿肚子的心思讓人難以猜測。


    “不過,你說的丹桂姑娘又是何許人啊?”無憂倒是對菱歌嘴裏所說的丹桂更加感興趣。沒想到李南風居然這麽有女人緣,讓這麽多女子為他趨之若鶩。


    “是我們那裏勾欄院的頭牌啊,她長得天仙兒似的,又香又媚,人如其名呢。”菱歌如實的介紹著。


    聽到勾欄院三個字,不光屋子裏的許無憂大吃一驚。連屋子外的除李南風以外的另外兩個男人也驚詫的看著他。


    “你竟是這樣的人?”秦飛鸞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冷炤更是搖了搖頭,看來李南風在兩個好友麵前的一世英名算是徹底毀了。


    “她隻是···”李南風著急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暗自吃下這個眼前虧。


    “勾欄院是什麽地方?”這整個屋內屋外恐怕隻有單純的小月不知道勾欄院是個什麽所在了。


    “這勾欄院啊,它是···”許無憂接過小月的話,想要給她解釋什麽是勾欄院。“它是···哎,還是你迴去問你的冷炤吧。讓他告訴你吧。”無憂不知道怎麽解釋給這隻單純的小白兔聽。


    “哦!”小月倒是乖乖的聽話,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竟是這樣的人??”無憂聽罷像是聽了這輩子聽過最驚奇的事情那般睜大眼睛看著菱歌。看來她和秦飛鸞還真是想到一處去了。


    “菱兒,雖說李南風平時我不怎麽待見他,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無憂開始為李南風辯解,但越說越沒有底氣。雖然她知道李南風的為人,但是菱歌說的卻又不像是胡謅。


    “無憂,我相信他。可我就是生氣他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不跟我說清楚,總是瞞著我,什麽都要自己去麵對呢。”看來菱歌的心結是這在裏。她希望能和李南風一起去麵對,哪怕在他看來是危險的事情。


    “菱歌,我倒是很能理解李少主的做法。”一旁的小月跟著說道。


    “當有些危險的事情關係到我們所關心的人的時候,我也會把這些隱瞞起來。我不想他也麵臨同樣的危險。我隻想他能平安的、無憂無慮的活下去。”小月用堅定的眼神看著菱歌和無憂。


    “我對冷炤是如此,他也亦然。”小月想到了救她迴來,照顧了她很久的冷炤。


    “月,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麽?”菱歌看著和以前大不一樣的小月。有些心疼的問著。


    “沒有什麽,我很感謝這段經曆,感謝上蒼能讓我遇見他。他對我很好。”小月微笑著迴應。


    “冷炤平時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他關心起人來真不知道是啥樣的?”無憂笑嗬嗬的問著。


    “你們別看他一副冷淡的模樣,他也是很溫柔的。他會在我崴腳的時候給我擦藥;會在我難過的時候陪我聊天;也會在夜裏冷的時候給我添被子···”小月說著臉兒更紅了。


    “添被子啊?”看來冷炤果然不一般呢。許無憂壞笑著看著臉兒紅紅的小月。


    門外的兩個男人也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冷炤。“冷少,沒想到你的速度倒是比我們快多啦!”秦飛鸞打趣著。迴應他的則是更大的一記白眼。


    為了不讓兩個男人繼續聯想下去,冷炤索性起身推門進去。在無憂和菱歌詫異的眼光下直接抱起小臉兒紅撲的小月往門外走去。


    “炤?”小月也是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喝多了,我們迴去吧。”冷炤直接抱著小月頭也不迴的走出了門去。隻留下無憂和菱歌兩個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秦飛鸞和李南風也隨之進入屋內,秦飛鸞看著同樣醉醺醺的無憂搖了搖頭說道。“喝了這許多,明日還怎的去試你的喜服?”


    “我沒喝多,我還能再喝。”許無憂搖晃著身體,嘴上卻是強硬的很。


    “好,你還能再喝。走吧,我送你迴去。”說著,秦飛鸞拉著許無憂就要離開房間。沒想到此刻的許無憂卻像個撒嬌的小姑娘那般伸出雙臂要秦飛鸞抱著她迴去。無奈,秦飛鸞也隻得抱起許無憂離開這裏送她迴房。


    霎時間房間裏隻剩下菱歌和李南風兩個人。看見李南風突然出現,菱歌的酒也醒了大半。


    “呃···已經這麽晚了,我也該去睡了···”菱歌說著便起身向外走去。但本就不勝酒力的她此刻隻感覺腳下輕飄飄的無力,剛走幾步就要摔倒的樣子根本沒辦法走出去。


    “菱兒!”李南風叫住了菱歌。“你剛剛說的···我很抱歉。”李南風看著菱歌,才知道原來她的堅韌遠比自己想象中強多了。是他總想將她保護在自己建造的堅硬外殼當中。殊不知這對她來說卻像牢籠般難受。


    聽到李南風這麽說,菱歌更是又驚又喜。她從沒想過驕傲如他還能和自己說出一句“抱歉。”她原以為李南風一定會生氣自己跟著許無憂喝酒,還說些讓他···難堪的話。


    “李南風!”菱歌晃晃悠悠轉過身看著李南風。也學著許無憂的樣子伸出雙臂看著李南風。她原本想著李南風會向冷大哥那樣將自己抱起,然後輕聲安慰著又一次喝多了的自己。可是沒想到他非但沒有衝過來抱著自己。反而是一步步緩緩靠近,還邊走邊質問著:“不過,菱兒,你記不記得是誰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會喝醉的?嗯?”


    “李南風···那個···你冷靜一下!”菱歌看著他緩慢的靠近,就知道,這個男人才沒有那麽心胸豁達,他果然還是記仇的。


    “那個···無憂姐的盛情嘛···你也知道,咱們來到這裏就是客人哈···總不能違了主人的意思。”菱歌緩慢的向後挪著步子,為求自保。她隻得把事情推給許無憂了。嗚嗚~~無憂姐,你可別恨我啊~~菱歌心裏想著。


    “對哦,許無憂···那個魔女,我早晚要她好看。”李南風恨恨的說著。


    “不過,菱兒···你以為你如此說,我就會輕易的饒過你嘛?”李南風邪魅的笑著,已經把菱歌逼退到了牆角。


    “李南風···你要冷靜啊···”菱歌退無可退,隻得靠著牆壁,閉著眼睛。不停的說著讓他冷靜。因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餓狼盯住了小羔羊那般。那“饑餓”的眼神讓菱歌覺得口幹舌燥。


    “菱兒,你說,我要怎麽冷靜?嗯?”李南風單手支撐著牆壁,一手捏住菱歌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呃···”菱歌咽了咽口水,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南風。那種壓迫感讓她感覺有些害怕···還有些···異樣。


    “你看起來有些餓了。不如我去給你煮點宵夜如何?”菱歌此刻已經完全清醒。她提出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案。


    “我是餓了,但是不想吃宵夜。”李南風故意逗著眼前有些焦躁的菱歌。


    “呃···那···你想吃啥?”菱歌剛問出這話,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吃啥?他這副餓虎撲羊的樣子,還能吃啥?


    “我覺得此時的你或許比較可口···”李南風沙啞著嗓音說著,他已經極力在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生怕會嚇到菱歌。


    “我···我不好吃的。大不了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酒後亂說話了嘛···”菱歌都快哭出來了。生怕李南風一個沒忍住把自己“吃幹抹淨”。


    “菱兒,你說話可算的數?”李南風加大了捏住菱歌下巴的力道。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嗯嗯嗯!”菱歌使勁兒的點著頭向他保證。


    “好,那得給你留下點什麽讓你長長記性。”說完這話,李南風再不管菱歌疑惑的眼神,而是直接放下捏著菱歌的手慢慢向她靠近著。


    此時的菱歌害怕極了,隻能緊閉雙眼,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李南風有什麽動靜,菱歌隻能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偷看一下。隻見李南風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寶石鑲嵌的鐲子。饒有興致的看著菱歌。


    “這···這是什麽?”菱歌有些尷尬的看著李南風,還不忘暗中罵醒自己。剛剛竟然還期待著···能發生些什麽。


    “菱兒,你在期待什麽?”李南風一臉壞笑的看著菱歌。


    “我···我哪有期待什麽。你別汙蔑人了···”菱歌紅著臉反駁著。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送給你。”李南風不再逗她,而是溫柔的牽過菱歌的手,為她戴上那枚鐲子。


    “李南風,謝謝你。”菱歌知道這鐲子對於他的意義。也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要跟自己在一起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自己。此時的感動讓菱歌不自覺的雙臂環著李南風的脖子。一臉甜笑的看著他。


    “李南風!我困了。送我迴去好不好?”終於放鬆下來的菱歌此刻隻想迴到床上,去消化剛剛喝過的那些好酒,還有這個讓她倍感幸福的最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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