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極為傷心,這是也是她第一次公開將自己的傷疤一層層揭開。


    她控訴著當初文家如何把她賣給一個三十多歲的家暴男,拿彩禮錢給繼妹讀書,還冒名頂替她的名字來永昌一中讀書,東窗事發,親爹繼母居然還想把她給殺了。


    她每控訴一句,除了來找茬的這群人,眾人皆難受一句,更有甚者想到自己的遭遇和她差不多,也跟著抹眼淚。


    記者們也想起來之前報道的一些事兒,冒名頂替,殺人未遂,都是登上過報紙的。


    這姑娘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文靜的眼眸赤紅,猶如受傷的小獸,“別家的孩子都有父母愛著,親人護著,而我的親人呢?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骨頭都拿出去賣錢!”


    “是祖國為我提供學習的環境,是祖國掏錢補助我的生活,我感受到這個世界是有愛的,唯有祖國值得我全心全意地敬愛與迴報!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根本不配!”


    “我去當飛行員,就是做好了為我祖國母親奉獻一生的準備,什麽婦道清白,什麽禮義廉恥,我都不在乎了,哪怕是死,我在所不惜!”


    記者們手裏的照相機,錄像機一直是開著的,眼裏是帶著淚的。


    他們本來是聽了消息來挖文靜黑料的,搏一搏眼球。


    這還有什麽黑料可挖的,都是些什麽爛事兒。


    文靜的言論猶如高懸的旗幟,讓人無法輕易反駁。


    能怎麽懟?


    懟了不就是在懟國家?


    敢懟警察就敢抓。


    老頭兒見這事兒往其他方向去了,臉色瞬間轉和,滿麵慈祥幾乎讓人懷疑之前的冷硬,“靜靜,你媽可沒有虧待你,我是你的親外公,你總該認吧?”


    人群裏又站出幾個中年男人,“對,靜靜,你媽當初拚了命的把你生下來,你總該念著你媽的好啊。”


    文靜抹了一把眼睛,“確實,若不是我媽拚著命把我護下來,我早就該死了。”


    “我隻問一句,你們知道我媽的屍骨埋在哪兒嗎?”


    老頭兒梗著脖子,“那自然是埋在文家祖墳。”


    文靜追問,“埋在祖墳哪個位置?”


    這個問題一出,幾人麵麵相覷,“誰知道埋在哪兒。”


    文靜嗤笑一聲,“這是我長大以來第二次與你們相見。”


    “第一次見你們,是我媽當初還有一口氣的時候,那個病能治好的,隻要五十塊錢上醫院,我去求你們,求你們借我點錢去救救我媽,可你們當初怎麽說的,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她死不死和你們沒關係!”


    “現在你們又要拿我媽來說事,讓我認你們,不就是看到我出息了,想讓我養你們?”


    “你們評評理,天下哪兒有那麽便宜的好事兒?!”


    人群嘩然。


    討論啥的都有。


    老頭兒和那幾個中年男人麵色漲紅,尷尬得無處遁形。


    他們搜腸刮肚,終於擠出一句質問,“她既然嫁出去了,夫家不拿錢治病,跑迴娘家要錢治病,憑啥要給?”


    文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字字如刺,“既然你們都清楚這個道理,你們現在又憑什麽要我來認你們?”


    嚴清清機敏地接話,聲音中透著義正辭嚴,“所謂孝順,孝的是順,長輩若無視小輩的感受,又憑什麽要求小輩孝敬?”


    “那叫愚孝!”


    邊上的人拍手稱快。


    “說得好!”


    “你們沒生養過她,憑什麽要她認你們,摘現成的果子也不是這麽摘的。”


    “臉都不要了。”


    老頭兒見文靜死活不認,臉色一沉,猛然倒在地上,撒潑打滾大鬧。


    吆喝著,“打人了,打死人了。”


    黃招娣眼珠一轉,隨即效仿,撲倒在地,叫嚷著今天不拿一萬塊錢出來不走。


    文天佑也嚎啕大哭著,場麵一片混亂。。


    這不明擺著不講理嘛。


    文靜壓根兒就不慣著,直接高喊,“去報警!報警!我要告這些人敲詐勒索!”


    那幾個中年人瞬間慌了,“幹什麽幹什麽?怎麽還要報警了?”


    “靜靜,有事兒好好說,好好說,別喊警察來。”


    “家醜不可外揚。”


    文靜壓根兒不領情,那報警的電話撥打的很快,還說有一大群人來公司大鬧,說的要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


    不一會兒警察就來了,還來了一大堆,有些警察全副武裝,手裏還拿著防爆一類的工具,生怕這群人暴亂造成人員傷亡。


    領頭的是孫所長。


    他本來接到電話以為是有大亂子要發生,喊了不少增援過來,結果看一眼全都是熟人,瞬間明白怎麽了。


    孫所長很無奈,把這一幫子人拉去派出所調解。


    這些人說到底都是沒見過啥世麵的村民。


    見著這麽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天生的就有一種畏懼感。


    一群人囂張的來,又灰溜溜的走了。


    嚴清清招唿著那些記者,給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


    言語暗示著明天的報紙頭版不能瞎寫,挺影響公司形象的。


    記者們都明白。


    很快第二天報紙的頭版又是文靜的名字。


    《高考狀元的悲慘人生》


    《為祖國盡孝》


    電視台也爭相報導,鏡頭特寫捕捉到文靜,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燈光下閃爍,仿佛每滴淚珠都承載著她無盡的苦難與哀怨。


    孝文化傳承了幾千年,文靜對家人的公開控訴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傳統價值觀的底線。


    有些人不禁質疑,還去找了之前的新聞報道,還真找出之前文靜和方晏昕白飛泡在水裏的照片,文某某殺女事件。


    這下引的不少民眾共鳴,街頭巷尾的議論聲中充滿了同情,人們紛紛為這個堅韌的女孩兒抱不平。


    不少人放話,要是這孩子生在他家,那不當寶貝一樣的寵著。


    但是看他們家裏的女孩兒,待遇和文靜當初差不了太多。


    發光的金子,誰都喜歡。


    沒等他們把這事兒消化完,第二天一家小報社出的報紙引發不少人的爭議。


    《不結婚生孩子的女人有什麽用?》


    這標題挺惡毒的。


    不少人被這個話題引導,都在說文靜一個女孩兒就是讀書讀多了,不好好在家生孩子非要去男人堆裏搶活兒幹。


    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生孩子等類似的話。


    文娟緊鎖的眉頭幾乎要扭成一團,她的話語中透著憤怒和擔憂,“這不明擺著針對你的話嗎。”


    文靜瞥了一眼那份報紙,輕蔑地嗤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屑,“我還以為有多大的能耐呢。”


    “聯係報社,發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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