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上一次沒肅清的人,名單上都有,這一迴再也跑不脫了。


    自首的自首,跳樓的跳樓。


    甚至還有幾個想拖家帶口想跑去國外的。


    警方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蹲守在機場,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這些人被抓了後,都乖乖認了罪,也不攀咬誰。


    但凡咬了誰,自己的孩子就沒活路了。


    有些人聞到了危險,不少貪了的,偷摸還迴去,把賬填平,即便是警察來查,沒有證據,他們就無罪。


    安楓就看不慣這些人的做法,非要找證據出來。


    但總會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阻礙他。


    安楓那根不服輸的筋又冒出來了,非要去查,得罪了不少人。


    這些忌憚他的身份,不敢當麵甩臉子,等人一走就往上麵投訴。


    還是安老太爺看不下去了,把他弄迴來好一頓教育,“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人聰明?你就覺得那些人不願意管嗎?”


    安楓一臉倔強,“爺爺,您教育我的,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犯了錯就該得到懲罰。”


    安老太爺被噎了一口,苦口婆心勸道:“有些事要慢慢來,你現在著急去處理反而會打草驚蛇,讓那些人把尾巴藏好,你就更沒的去揪的。”


    安楓愣住了,“那就該讓他們就在那個位置上繼續貪?”


    安老太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想了一會兒,扭頭去書架上拿了本曆史書,翻開一頁,指著一個人名道:“他你知道嗎?”


    安楓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爺爺,您提這個貪官做什麽?”


    安老太爺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你啊你啊,就隻看到人家的壞處。有句話說的好,豬養肥了再殺,人嘛總會有一種奔頭,他想撈到更多的好處,就會兢兢業業去做好他要做的每一件事。”


    安楓瞬間明白了,又覺得渾身不舒坦,“這不是那個封建的時代了,沒有皇位要繼承了。”


    安老太爺無奈的笑笑,沒說話。


    安楓卻從他這個笑裏看明白一些事。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爺爺,真的就沒有正義可言?”


    安老太爺點點頭又搖搖頭,“你的格局要打開一點,不能老拘泥現在的一點兒黑暗揪著不放。”


    “我把你教的正直,就是想讓你將來成長的足夠強大,沒有任何私心,為國家鏟除這些人,換上和你一樣正直的人。”


    “那個時候的國家才會走的更遠,發展的更強!”


    道理擺在這裏,安楓都明白,但他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兒。


    安老太爺很清楚他在想什麽,繼續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到根正苗紅的思想教育,像你這樣的人太少太少了,你又太年輕,缺少社會的曆練,那些位置隻能讓他們暫時坐著,因為現如今的國家才站起來沒多久,若著急把他們剔除,無疑是在逼著他們成為趙懷仁這樣的人,後果你敢想嗎?”


    安楓愣住了,“他們...應該不會的吧?”


    安老太爺嗤笑一聲,眼裏有些許水光,拍了拍自己的腿,“我這條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安楓沉默了。


    爺爺這條腿,本來不該斷的。


    當初也是有一個像趙懷仁這樣的人,硬把爺爺逼的走上了絕路。


    腦子裏想了很多很多,更有很多的話想去反駁。


    良久,他屈服了。


    安老太爺見他真聽進去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圓滑並不是一個貶義詞,若你想讓國家未來的發展越來越強,就看你怎麽用了。”


    安楓垂著眸子,悶悶地嗯了一聲。


    “爺爺,我知道怎麽做了。”


    教育局被清洗這件事被壓著,並沒有透露給媒體。


    本來上迴冒名頂替的事兒熱度還沒下去,再爆這件事兒,隻怕是要引起大亂子,到時候一切都會亂套。


    秦市長不願看到這個局麵,讓警察們往另一個方向上調查吸引大眾的注意力。


    警方在趙懷仁家中發現了一卷寬布,和王大山身上發現的那種絲線一致。


    又聽他家鄰居說趙懷仁在王大山案發第二天一早在家燒過什麽東西。


    味道聞起來有些怪,有點像布燃燒的味道。


    警方又去翻他家廚房的和烤火盆裏的灰燼,在火盆灰燼裏翻到一塊指甲蓋般大小未燃盡的布。


    材質也是那卷寬布上麵的。


    以最快的速度拿迴去化驗。


    上麵有一些血紅蛋白,但這塊布上麵的血液時間太久了,現在的技術有限,不能立即化驗出這些血紅蛋白到底是誰的,需要大量的時間。


    這道題已經把所有步驟都算好了,就差填最後的答案了。


    即便是不知道答案是誰,每個人心中都有答案了。


    警局裏不少人挺佩服安楓的。


    當初就他一個人死活揪著一些疑點不放,堅持查到現在。


    不僅如此,何建軍接到文靜的消息,立馬帶著彪哥跑去公安局自首。


    彪哥也乖乖陳述當年是如何故意害何建軍的,這又引出一段陳年舊案。


    當年趙懷仁為了上位,指使王大海去買何建國殺了當時的林廠長。


    原來何建國當年得了腦瘤,沒有救了,所以為了錢去殺的人。


    後來林廠長的女兒林珍搜集證據上訴。


    趙懷民怕東窗事發,讓王大海毒死林珍。


    警察們又去監獄提了張春梅詢問。


    張春梅死活不鬆口,說沒有的事兒,就是病死的。


    也的確,沒有毒殺林珍的證據,警察們也隻是備案,等有證據之後再立案。


    算起來,明麵上趙懷仁親自沾手的就有五條人命,借刀殺人的有兩條。


    可能還有一些不知道的人命官司是不是和他有關。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部是一個人搞出來的。


    一廠之長手上竟然沾染了那麽多條人命,簡直是無比駭人。


    媒體大肆報道這一連串的事兒,讓整個永昌市的市民大跌眼鏡。


    這件事足夠吸睛,一時間所有人茶餘飯後都在談這事兒,討論的風向變了。


    似乎是廣大群眾都特愛看這種新聞。


    就好像...這種新聞挺貼近他們真實的生活的。


    秦市長立馬趁著這個事兒的熱度,搞了一係列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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