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被她這副樣子嚇得連連尖叫,把刀拔了出來,再次捅了過去。


    一連捅了七八刀。


    明明害怕的要死,又幹著殺人的活兒,場麵一度很詭異。


    林珍就保持姿勢站在原地。


    歪著頭看著她的動作。


    “捅的開心嗎?”嘴裏的血絲絲縷縷的流了下來,滴了文靜一手。


    文靜被嚇得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看到她手裏的鐮刀,立馬一把奪了過來,朝著她的腦袋揮砍過去。


    林珍的腦袋就這麽被削了下來,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身子依舊聳立在原地。


    詭異的是,那顆腦袋自發的掉了個彎,一雙眼睛跟個紅燈泡一樣緊盯著文靜,那張血盆大口陰惻惻的笑著。


    “嘁嘁嘁嘁...”


    下一刻,整個腦袋炸裂開來,麵前那個身子也炸裂開來,血霧彌漫開來,變成了血浪。


    幾個眨眼血水就漫到腰際。


    文靜驚呆了,扭頭就往門外跑,發現門被血水抵著,死活打不開。


    文靜又往窗戶那邊遊過去,沒幾個唿吸,血水淹沒到脖頸,一路上升到頭頂,直至整個病房都填滿了。


    血水灌進鼻腔裏,那腥臭味兒惡心的文靜直想吐。


    “滴——”


    “病人心髒驟停!”


    .....(看到這兒的舉個小手手)


    手術室內幾個人和死神搶命搶的熱火朝天,手術室外守候的幾個人焦躁不安。


    剛剛護士出來下過病危通知書。


    文靜被鋒利的石片紮中了肺部,手術過程中出現心髒驟停,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肺被紮著了,加上心髒驟停那還得了。


    許業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胳膊和腿上也纏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的。


    一旁的警察勸道:“你需要去休息。”


    方晏昕坐在一旁,臉色黑沉沉的,似乎下一刻就想把麵前這個傻逼打死。


    “你tm的坐下!”


    許業渾身僵了一下,他本來就挺自責的,還要被人吼,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


    “老子偏不坐下!”


    方晏昕起身,拎著他的衣領就往後麵拖,“不坐下就滾迴去,別在這兒煩人!”


    許業本來就虛弱,被他像拎雞仔似的拖了幾步。


    奮力掙紮開,“放手!”


    方晏昕還真就放了手,許業慣性往下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許業摔著傷口了,疼的瞬間汗都出來了。


    他又疼又氣,“你有病是不是?”


    方晏昕反唇相譏,“我看有病的是你。”


    “若不是你非要跟著去,當個累贅,她能變成這樣?”


    許業被他這話戳著心窩子了,大吼道:“要你管?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這聲音有些大,一旁的警察冷聲警告,“這裏是醫院,安靜!”


    方晏昕冷哼一聲,也不想說什麽,迴到位置上坐下,抬頭望向手術室的門。


    手卻是有些抖的。


    他心裏慌的不行,隻覺得自己每一聲的心跳都聽得見。


    默默祈禱著,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


    許業氣過之後就是委屈。


    委屈極了。


    就那麽坐在地上,開始嗚咽的哭。


    張有才跟沒骨頭似的歪斜著坐著,一臉淡定,全程目睹了倆小屁孩兒的掐架。


    嘖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麽。


    掐指算了算,臉上浮起笑意,“挺虎的,還敢殺勾魂使。”


    安楓處理完現場後續的事兒,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就看到手術室外,一個坐在地上哭,一個冷著臉坐著,那個道士坐在一旁,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場麵莫名有些詭異。


    一旁的警察趕忙過去把情況跟他說了說。


    安楓眼神暗了暗,滿臉擔憂,站在一旁一起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每一個人都在煎熬中度過。


    同樣煎熬的還有躺在裏麵的文靜。


    她緊閉著雙眼,心跳全無。


    醫生們傾盡全力和死神搶命。


    他們看不見文靜一次又一次和一個‘人’在戰鬥,陷入循環。


    這個‘人’每一次都會變成不同的模樣,全都是她認識的人,手裏拿的武器也都是不一樣的。


    刀槍劍戟鎖鏈繩子斧頭應有盡有。


    每一次都是文靜找到機會打死這個‘人’,最後被血海淹死,終止這一輪的循環。


    這一迴是才四個多月的‘安安’,小手裏拿著個比她人還高的大斧頭追著文靜砍。


    奶兇奶兇地吼道:“站住,讓我也砍一下!你捅我的事兒就算過去了!”


    文靜兩步跑到病床邊,掄起輸液杆扭頭就照著她手裏的斧頭打過去。


    “邦!”的一聲悶響,‘安安’手裏的斧頭被打掉在一邊。


    文靜大步跨過去,撿起斧頭就往‘安安’頭上劈。


    “哢噠!”


    ‘安安’的腦袋被劈成兩半。


    嘴巴還是完好的,大罵出聲,“尼瑪,我還是個寶寶!你還真下的去手啊?!”


    文靜掄起斧頭再劈下去,這次瞄準的是她的脖子,“你是個鬼的寶寶,你誰啊你,幹嘛要把我困在這個地方?”


    ‘安安’往後一跳躲開,劈開的腦袋吧唧一聲掉下一半兒腦子,就像是一塊豆腐腦,摔的稀碎。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文靜握緊斧頭,“你把我放出去我就跟你好好說。”


    ‘安安’裂開的臉上有些無奈,“你這人咋這樣呢?”單手打了個響指。


    “砰!”


    小小的身體爆裂開來,變成一大堆血霧彌漫開來。


    文靜看到這個血霧就知道馬上房間又要被血淹了。


    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等待著血液把自己淹死。


    過了好久都沒感覺到那種窒息感襲來。


    單睜開一隻眼睛,就看到一個陌生青年身著一身黑色西裝,坐在一張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歐式的椅子上,手裏還端著個紅酒杯輕搖,裏麵裝著深紅色的不明液體。


    他的頭發整齊地向後梳理,露出一張清俊且邪氣的臉,麵色很是蒼白,顯得嘴唇很是鮮紅。


    同樣鮮紅的還有他那一雙眼睛。


    他含著笑意看著她,“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範青。”


    文靜擰著眉頭,“我不認識你。”


    範青已經習慣了,“我是你們俗稱的黑無常,這個總認識了吧?”


    文靜一臉複雜地上下打量他,“你的勾魂索呢?你的那身兒黑袍子黑帽子呢?還有白無常呢?”


    範青毫無感情地把說過幾萬遍的話再次重複一次。


    “別被什麽電視劇洗腦了,我們生前啥樣當鬼差啥樣,我們這些人統稱勾魂使,黑白無常隻是我們的領導,這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全讓黑白無常去勾魂,那不累的魂飛魄散嘍,本來有資格當鬼差的人就不太夠,勾一個人的魂來倆鬼差,太浪費地府鬼力資源,我們勾魂使也得看業績領工資,兩個一起出任務業績不好分。”


    文靜驚呆了,“啥?你們還有工資拿?”


    範青勾唇笑笑,蠱惑道:“我們地府福利待遇特別好,我看你資質挺好,你要不跟我去地府當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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